熱血小說網 > 我就是神! > 第三百零三章: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輪回
  夏納提著一個箱子回到了約安鎮。

  鎮子里的人看著面前這個模樣熟悉,但是不論是眼神還是氣質都完全大變樣的人,呼喚著他的名字。

  “小夏納?”鎮子里的鐵匠站在鋪子前,將信將疑的問著這個走進鎮子的人。

  “夏納回來了。”曾經在夏納家族當過幫傭的婦人也走了出來。

  “夏納,你最近去哪里了?”更多的人走了出來。

  夏納離開家,已經一年多了。

  約安鎮的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有夏納。。

  夏納提著箱子從鎮子里的道路經過,臉上的疲憊怎么也遮掩不住,他近乎呆滯的抬起頭,用敷衍的話回答著。

  “嗯……”

  “回來了。”

  遠方的夏納家族古堡越來越近,古堡的石墻上有著古老時代戰爭時代留下的痕跡,神術的轟擊印痕見證著這個古老家族的悠久歷史和厚重底蘊。

  在護火城時代,在蘇因霍爾立國時代,這里曾經是一座戰略要地。

  只是在近兩百年才漸漸安定下來,成為了蘇因霍爾的腹心之地,這座城堡才漸漸荒廢。

  夏納回來了。

  他立在城堡的窗戶下,一句話也不說。

  城堡的窗戶很高,高的伸出手都夠不著。

  讓人感覺就好像是監獄一般。

  老頭子被侍女從房間深處攙扶了出來,在大廳中央對著夏納說。

  “回來了!”

  “拿到智慧之石了?”

  看似是在問,但是老頭子早就知道答案了。

  他什么都知道,卻將一切隱藏在心底。

  夏納這才轉過身來:“嗯!”

  老頭子深沉的目光看著夏納:“你做的很不錯,比我強。”

  “夏納家族等候了無數年了,在你的身上總算是看到了曙光。”

  “我已經老了,我們夏納家族就是這樣,活個幾十年就這副身軀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將來還是要靠你。”

  “有些事情,是時候該讓你知道了。”

  夏納看了看周圍:“父親呢?”

  老頭子對著夏納說:“他不在家。”

  夏納問:“也去外面執行任務了?”

  老頭子:“你、他、我,每個人都有著屬于自己的任務和使命,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黑暗里。

  夏納跟隨著老頭子一起沿著走廊深入,一幅幅夏納家族的畫和壁刻映入眼簾。

  在第一幅,那刻著“當造物主歸來之日,便是諸神蘇醒之時”這句話的石板后面。

  老頭子打開了一扇暗門。

  暗門轉動發出細微的聲音,露出了一副通往深處的斜坡道。

  夏納在家里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副壁刻竟然是一扇門。

  老頭子帶著夏納深入其中,一盞盞油燈亮起。

  他們兩個人進入了一間石室。

  一聲轟隆響聲過后,石室朝著下面而去。

  下面的空間比上面更大,猶如一座龐大的地宮,可以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

  夏納家族建造這里用了超越時代的技術,用水作為動力推動地宮的運轉。

  “這是湖的底下。”夏納來到底下,看到一座座奇怪的構造物的時候就明白了。

  在地宮的中央,夏納看到了一個如同巨碗的凹陷。

  凹陷最深處,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暗穴。

  碗狀凹陷上鋪著一層白色的網,但是伸出手去卻又根本觸碰不到它。

  夏納看到了從洞窟深處伸出了熟悉的線,一條條線從暗穴之中延伸了出來,糾纏在一起化為了一個子宮一樣的形態。

  夏納問老頭子:“這里是哪里?”

  老頭子回答:“這里是埋葬夏納一族的陵墓,也是孕育夏納一族的子宮。”

  老頭子帶著他朝著那暗穴之中走去,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的白色絲網之中,可以看到一個拱起的小包。

  在里面有著一個已經成型的蛇人嬰兒。

  夏納湊過去看的時候,那孩子眼皮還動了一下。

  好像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看了夏納一眼。

  夏納感覺一個寒顫從后脊擴散了開來,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他扭過頭看向了老頭子,問他。

  “這是什么?”

  老頭子平淡的告訴他:“這是新的夏納。”

  緊接著,用一副夏納絕對無法接受的語氣,告訴他一個他更無法接受的真相。

  “將來。”

  “他也會稱呼你為父親。”

  “恭喜你,小夏納。”

  夏納的臉色瞬間變了:“所以我也是這樣誕生的?”

  “這就是夏納一族?”

  “我們根本就不是人,甚至都不是什么生命,只是個傀儡?”

  “這線就是操控我們的力量,就是你們所說的命運是嗎?”

  “那個卡蒙,就是你派出來監督我完成使命的人,是嗎?”

  夏納接下來的話,可以說是冒犯之極。

  “你也根本不是我的祖父。”

  “你只是另一個更早被制造出來的傀儡,另一個提線之偶。”

  老頭子看著夏納,就好像看著一個稚嫩而經不起風雨的孩子。

  “這就感覺難以接受了?”

  只是他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目光有多么冷酷和無情。

  夏納再也懶得和老頭子多說什么,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所有的真相。

  他的眼中露出了仇視和厭惡的目光,看著這個臉上長者斑渾身散發著惡臭的老蛇人。

  “你說什么神會指引我,結果只是你在操控我的命運。”

  “你為了達成你的目的,將銀魚島上的所有人都殺了。”

  夏納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了這句話:“你這個……滿手沾滿血腥,根本算不上是人的老東西。”

  老頭子毫不在意夏納的冒犯:“使命之所以是使命,就是因為必須要完成。”

  “不論你如何掙扎,不論你在想什么,不論你愿不愿意。”

  “你都必須完成。”

  “小夏納。”

  夏納一聲大吼,直接打斷了老頭子。

  “別跟我說這種鬼話。”

  “我不信你這套。”

  “不是我們想要完成什么使命,是我們在制作出來的時候,我們身上就拴著線和鎖鏈。”

  夏納看著祖父:“根本沒有什么使命,只是你在操縱我們的命運。”

  祖父看著夏納,聲音輕巧的說道。

  “幾個人而已。”

  “有必要這么樣么?”

  夏納目瞪口呆的看著夏納:“幾個人而已?”

  “那是一整座島的人。”

  “那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不是用數字來計算的東西,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有家庭,有孩子。”

  “你憑什么讓他們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夏納一聲咆哮,強大的精神力從他的體內擴散了出來。

  夏納的眉心之中,一個碎片形狀的神術道具顯化了出來。

  一道光芒掠過,就將老頭子定在了半空之中。

  老頭子根本沒有反抗,或者也沒有力量反抗這樣磅礴的力量。

  他看著夏納:“智慧之石催動原罪碎片的力量?”

  “夏納!”

  “你要做什么?要殺了我嗎?”

  夏納轉過身,走向了凹陷的中央。

  定在半空的老頭子看著他:“你想要干什么?”

  夏納往深處走去,頭也不回:“我要毀掉這里,毀掉這個魔窟。”

  “以后不會有新的夏納一族誕生,沒有人替你完成什么使命。”

  夏納毅然決然的說道:“讓什么神的指引,讓什么夏納家族的使命。”

  “都見鬼去吧!”

  夏納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擊穿了頭頂上的穹頂。

  大水從高處澆灌了下來,一層層石頭不斷的掉落。

  整個地宮眼看著從上層一起垮塌了下面。

  而在夏納的身下,有著未知黑洞的巨碗凹陷也是層層開裂。

  老頭子懸立在黑暗的深處,只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被夏納遺棄在了這里,將要被埋在地底之下。

  他并不畏懼死亡,反而露出了一個憐憫的笑容看著夏納。

  “不論做什么。”

  “不論做得多么過分。”

  “不論如何瘋狂。”

  “都不過是追求解脫的引子罷了,都只是我們在無盡絕望下的掙扎。”

  “為了解脫,我們可以犧牲任何人,為了完成那個使命,我們連自己都可以利用。”

  “這是一場超越死亡和時間的輪回,小夏納。”

  夏納懸在半空之中,隨著高處開裂的縫隙升去。

  “現在,都結束了。”

  “轟隆!”一塊巨大的石頭掉落了下來,壓在了老頭子的身上,將他壓成了一團肉醬。

  與此同時,地宮下面也徹底裂開了。

  夏納看到了一個深不見底,好像通往地心深處的舉動。

  他隱隱看見底下堆積滿了各種各樣的尸骸,化為一座大山。

  骸骨屬于無數的種族,密密麻麻。

  很多種族,可以追溯到億萬年前。

  在最上層有著蛇人的尸體,足足有著數十具,

  那是一代又一代的夏納。

  這里就是一個亂葬坑,如同垃圾一般被扔棄在這里。

  夏納認為這都是他們一族的遺毒,露出了厭惡的眼神。

  但是很快。

  這些東西就被亂石、湖水、砂礫全部掩埋。

  夏納升上了高空,從湖泊之中沖了出去。

  此刻可以看到,那約安鎮的湖泊里出現了一個漩渦,剛剛夏納就是從這里沖出。

  湖泊的水位不斷下降,但是從遠處又有新的水源補充進來。

  一切都被掩埋在湖底下,夏納家族的一切都成為了過去。

  至少。

  夏納是這樣認為了。

  夏納從高處落下,他看了看不遠處也塌了一邊的城堡,又看向了更遠處的約安鎮。

  他沒有絲毫留戀。

  殺死了自己的“祖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真相,夏納當即轉身離開了約安鎮。

  他要去找另外一個人——卡蒙。

  他覺得。

  沒有了老頭子,沒有了卡蒙。

  一切才算真正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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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納遠去之后。

  半個月過去了,夏納的“父親”回來了。

  約安鎮里所有人都在說著那一場地陷,人心惶惶。

  “那湖里一定有什么東西。”

  “我就說有問題。”

  “離夏納家族的人遠一點。”

  “這個家族的人,都和瘋子一樣的。”

  “小夏納也是這樣,出去一趟回來后就瘋了。”

  知道看到夏納的“父親”這才閉嘴,夏納的“父親”也沒有理會這些人,朝著夏納家族的古堡而去。

  他已經去護火城登記繼承了夏納家族立誓者的身份,也就是蘇因霍爾城邦的貴族身份,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夏納家族的族長了。

  同時,也是約安鎮的領主。

  “父親”站在湖邊,看著湖底說了一句。

  “老東西。”

  “終于死了?”

  他那滄桑的臉上,也終于浮現出了一絲激動:“該我知曉所有的秘密了。”

  “父親”走入了湖底,他可以感應到在湖底下有著什么東西正在呼喚他。

  夏納的“父親”一點點深入水中,一層層白色絲線從湖底里鉆了出來,纏繞在“父親”的身上。

  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著古老而繁瑣的的記憶從線上傳輸進入他的腦海深處。

  “父親”的眼睛化為了一片空白,但是他的意識卻好像穿越了時光。

  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線。

  在線之上,未知的地方。

  有著兩顆石頭。

  沒有人知道這兩顆石頭藏匿于何處,沒有人能夠找到它。

  不論是線還是其他的力量,都知識它力量的顯化,而不是本身。

  兩顆石頭鑲嵌在一塊石板上,石板上畫著一個提線之偶,這副石板和雕刻風格明顯是模仿王權血裔時代的古老風格。

  和傳說之中,圣徒斯坦·蒂托的那副《命運的提線之偶》十分相似。

  但是石板散發著強大的力量波動,背面是一個鏤空立體的,復雜到讓人頭暈眼花的儀式術陣。

  儀式術陣法是由多層術陣重疊在一起的,從而結合兩顆石頭的力量,達成某個匪夷所思的能力和效果。

  這是一件序列號非常靠前的神術道具。

  雖然沒有前者那樣厚重的意義,但是也同樣十分珍貴和重要。

  石板上的一顆石頭衍生出了白色絲線,從天空之中垂落向大地。

  因為這塊石頭是知識和記憶的顯化,所以它可以操控別人的身體,奪取別人的智慧,甚至修改他人的記憶。

  但是必須要奪取的對象是擁有智慧的,因為它本身不具備智慧,只能掠奪別人的身體。

  從而借助對方的身體和智慧擁有思考的能力。

  石頭上銘刻著某個仆從的記憶,它會世世代代遵從某個計劃,直至這個計劃徹底達成。

  另一顆石頭投射出了暗影,每一道暗影便是一個擁有人格的烙印,會主動尋找著載體。

  它和前者一樣,本身也只是個死物。

  但是分裂出的暗影融入了另外一個種族,借助這個種族一代代的分裂傳承下去。

  與此同時,因為這塊石頭是欲望的顯化,所以它本能的會追尋著屬于自己的東西,自己曾經遺失的部分。

  夏納家族。

  就是其中一顆石頭制造出來的人格烙印載體。

  他們擁有著同一個人的人格,將會在線的操控下,去完成屬于他們的使命。

  計劃很完美,看起來也很完善。

  但是出現了問題。

  負責監察和操控的提線出現了,負責尋找和完成使命的木偶也出現了。

  曾經擁有智慧的載體,擁有智慧的物種。

  卻在時光之中消失了。

  而新的智慧物種遲遲沒有出現。

  智慧的光芒源自于造物主,而造物主離開這個世界兩億五千萬年。

  沒有了載體,沒有可以操控的智慧木偶,它們也就失去了作用,沒有了任何意義。

  它們附身于各種各樣無智的物種之上,本身也變成了不具備高等智慧的蠢物,曾經的計劃也就變成了空談。

  千年萬年。

  億萬年。

  夏納的“父親”感受著無數物種的記憶沖刷入自己的,雖然只是轉瞬即逝,掠過腦海就消失。

  但是他卻能夠體會到,那其中永恒輪回的痛苦和孤獨。

  湖中。

  夏納的“父親”身體劇烈的顫抖,臉上是驚恐和絕望。

  終于。

  有一天出現了轉機。

  沼澤叢林里,一只長有背帆的野獸看向天空。

  一輪銀月突破虛幻和真實的世界壁壘,出現在了人間的天空之上。

  消失了兩億五千萬年的造物主。

  重新降臨于此世。

  所有的序列號道具重新煥發光芒,強大的力量和法則之力重新統御一切,

  那種感覺和激動,深深浸入夏納的“父親”體內。

  他感覺這個灰暗而絕望的世界。

  一瞬間擁有了光。

  緊接著一大群跟隨著阿爾西妮的蛇人部族遷徙到了這里,他們準備在這里建立部落和城鎮。

  他們沖入這片湖泊之中洗澡,他們嬉笑之中被湖水中沖出的線給操控。

  一個蛇人被拖著落入湖底,一個暗影鉆入了他的身體。

  那便是夏納家族的開始。

  夏納的“父親”接受了如此龐大的訊息,對他造成沖擊的不僅僅是意識,同時還有身體。

  他的身形忽然佝僂了下來,臉也變得衰老了許多。

  “父親”嗆了一口水,從水里面游了出來。

  但是他依舊如同一個溺水者一般,在岸邊絕望的喘息著。

  他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天空。

  “原來……”

  “原來這就是夏納?”

  “這就是所謂的使命,所謂的神的指引?”

  “父親”絕望的大喊,近乎聲嘶力竭。

  但是絕望過后,卻無能改變什么。

  他不明白那塊刻著提線之偶的石板代表著什么,他更不明白知識之石和欲望之石的力量。

  但是他知道。

  如果連兩億五千萬年的時光,連死亡都不能讓這場使命抵達終點的話。

  他還能做些什么呢?

  他還能反抗些什么呢?

  “父親”翻起身,無助抱住了自己的頭。

  他不斷的重復一句話:“必須完成使命。”

  “必須完成它!”

  “一定要……一定要……完成它……”

  “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完成它,該結束了……該結束了……”

  “該……結束了……”

  這個時候,湖面再次有了動靜。

  “父親”抬起頭看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線從湖水里延伸了上來,將一個孩子托到了“父親”的面前。

  那是新一代的夏納。

  “父親”不知所措的走上前,下半身淹沒在水中,接過了線送給他的孩子。

  “哇!”孩子一觸碰到父親就醒了過來,發出了哭鬧聲。

  “父親”的腦海突然閃出了老夏納說的那句話:“你才等了多久。”

  他抱著孩子。

  好像渾身都被抽干了力氣,歪著頭看著湖面和遠方。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自我的提線木偶。

  “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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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因霍爾城邦。

  美雅城東邊的一個村落,從這里可以看到遠處的熔巖火山。

  村子并不出名,也從來沒有出過什么大人物。

  據說很多年前斯默克爾王曾經路過這里,在這座村落里停留過,這便是這個不知名的村子最值得吹噓的事情了。

  夏納來到了這里,他查到了這座村子便是卡蒙的故鄉。

  “卡蒙?”

  “誰會取這么怪異的名字?我們這里沒有叫做卡蒙的人。”

  村子里的人是這樣說的。

  夏納立刻講述了一下卡蒙的模樣,甚至還當場拿出了紙筆,在紙上畫了一下卡蒙的樣子。

  這下村子里的人立刻認出了夏納口中的卡蒙:“他不叫卡蒙,他叫倫德爾。”

  夏納:“倫德爾。”

  村民點頭:“沒錯,他就叫這個。”

  一個個村民七嘴八舌的說道,看上去都認識這個倫德爾。

  “不過他可不是什么雇傭兵,也不會打架,更不會殺人。”

  “他就是個膽子小得不行的皮匠,不過幾年前他突然偷了一個雇傭兵的皮甲跑了,后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他村里也沒有什么親人,就是一個光棍。”

  卡蒙說他出過海,村子里的人哄堂大笑:“出海?”

  “他是個暈船的家伙,別說出海,連河里的小船顛簸幾下,都夠把他顛暈了。”

  夏納感覺除了容貌,村子里的人所說的卡蒙和自己記憶里的那個卡蒙完全對不上。

  但是夏納覺得卡蒙一定出過海。

  他當時描述的場景,還有唏噓和遺憾是無法遮掩的。

  沒有出國海的人,怎么能夠將那黑風暴和海上曾經發生的一切描繪得如此活靈活現。

  夏納又花了兩年的時間,根據卡蒙曾經出國海這條線路去查。

  在日出之地他找到了一個水手,據說曾經跟過一個叫做卡蒙的船長。

  不過他看到這個水手的時候一愣,對方看模樣已經很老了。

  如果他當水手的話,那不得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然而夏納一問,老水手立刻大喊道。

  “對對對!”

  “卡蒙船長,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啊!”

  “我年輕的時候跟著他,去過非常多的地方。’

  “可惜。”

  “最后他出了一趟海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據說碰上了海上最可怕的黑風暴,那可是海上最可怕的東西。”

  “那一趟我沒有去,因為我找了個老婆,不想去海上冒險了。”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可以看到老水手非常懷念海上冒險的日子,非常懷念那個有趣的船長。

  夏納拿出了自己畫的畫像,問老水手記得他不?

  “不不不。”

  “他不是長這個樣子,他有著一臉大胡子,臉上這里還有一道疤。”

  夏納以為自己找錯了,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

  他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這個時候老水手突然想起了什么,說:“最后幾次出海的時候,來了一個貴族小子。”

  “長得細皮嫩肉的,總是抱著一本書,說自己是學者。”

  “當時一直跟在船長身邊,說和他一起出海探索外面的世界什么的。”

  那人看著夏納驟然愣住了,他一下子立起身來,沖到了夏納的面前。

  他上下打量著夏納,最后疑惑的問道。

  “咦!”

  “那人不是你嗎?”

  “沒錯,夏納!”

  老水手笑裂了嘴,可惜嘴里牙齒都掉光了。

  他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老朋友

  “你是夏納對不對?”

  “夏納,是我啊!”

  “揚帆號上的酒鬼啊!”

  夏納點了點頭:“我是夏納。”

  老水手更加震驚了:“你怎么一點都沒老啊?”

  “還和年輕時候一樣?”

  夏納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陷入沉默。

  夏納得到了答案,但是卻比沒有答案之前更加迷茫。

  他不明白卡蒙是誰,不明白自己是誰。

  他站在大海邊。

  今天的大海上起了霧,什么也看不見。

  迷霧之中,他隱隱看見自己被吊在半空之中。

  無助的任由別人拉動著線。

  夏納看向了周圍的人,看著碼頭上忙碌的水手。

  他覺得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卡蒙,但是他卻永遠無法找到他。

  夏納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但是越是如此,越是這樣。

  他一定要找到卡蒙,他一定要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

  “我一定會找到他!”

  “然后讓他付出代價,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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