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李守仁內心直接是一句臟話就冒了出來了，但出于本能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然后立刻轉身朝著儀器那邊看去。
首先，要檢查儀器是不是出問題，還有波動到底是在什么范圍里的。
劉長青更急切：“我來看，這個我應該很熟。”
說著，他就小跑著朝著儀器那里而去。
然后……
“滋滋滋！”好像因為走得太快，又加上這地剛剛被淺淺的拖了一下，劉長青竟然腳下一滑，瞬間為了保持平衡開始手舞足蹈了起來。
嗯，一時間很滑稽。
而且，還是在這么多的專家面前很滑稽。
李守仁：“……”
腦科醫院來的專家：“……”
安娜：“……”
平衡好身體的劉長青：“……”
“你們先看著吧，我先去一趟廁所。”他裝作平靜的說道，然后默默的退了出來站在了門外。
當走出門之后，劉長青在那里咬牙切齒的說：“我他媽是真丟臉啊！！！！！”
年老了之后，往往在意的事情會更多。
比如說，一次次的社死。
而這一次在嚴肅氣氛下的手舞足蹈讓他不禁想起了前幾天的那件事情，嗯，也就是在一眾實習生面前的社死。
“隱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又蘇醒了……”劉長青老臉一紅，只覺得十分羞恥。
“噠噠噠噠！”走廊上，好幾個實習生走了過來。
那是之前的那幾個實習生，就是看到劉長青出丑樣子的那幾位，此時他們好像是下班了，正往樓層電梯的位置過去。
劉長青看到之后立刻恢復了嚴肅。
“嗯，保持平靜、溫和，保證我還算是完整的老教授的內斂與尊嚴。”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重新回到了房間內。
然后……
表情，僵硬在了那里。
只見，秦汝雪竟然醒了過來！
在一個很不合適的時間，在一個很沒有道理的情形，在一個毫無征兆的時刻，秦汝雪竟然蘇醒了！
這就像是一場不知道下一張是什么牌的賭局一樣，每一次翻開的大小都是隨機的。
但……
醫療不應該是這樣！
人體是變化是有跡可循的，不管是病情惡化還是所謂的突然生病那都是能夠解釋的，植物人的蘇醒那也會有很多特征。
怎么可能現在莫名其妙就醒了？
這根本不可能！
完全沒有任何預兆！
于是，劉長青又呆滯在了那里，然后被一眾路過的實習生再次欣賞了一下來自老教授的懷疑人生。
那兩個腦科的專家都是傻眼的，因為剛剛兩人在診斷之后給出的預測是起碼要有半個月才能有明顯的變化，而且這還不是說半個月之后就能醒的，而是說在半個月之后才能再診斷，病情才能有變化。
但是現在，你特么突然醒了？
兩個專家的眼睛，此時瞪得比銅鈴還大。
與此同時，房間里的李守仁也徹底懵了。
秦汝雪醒了！
確實醒了！
但是這個眼神……好像有一點不對勁？
此刻的秦汝雪，就仿佛是久睡之后剛剛蘇醒的人，眼神之中帶著一種迷茫。
她看著圍著自己的這些人，怔怔問道：“這里是哪兒……”
“你們是誰啊？”
聽到問這話之后，李守仁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而是和那兩個腦科專家對視了一眼，了解了互相的意思。
小問題！
純屬小問題。
“孟教授，這應該是正常情況吧？昏迷太久之后可能是有一點意識不清醒，這屬于是突然蘇醒？”李守仁并不是太了解腦科方面，于是搜索著自己以前看過的一些相關論文問道。
孟江楠點了點頭：“是的，但應該只持續不到半分鐘，我們再等等吧。”
“或許，你可以跟病人交談。”
李守仁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就是小問題不用在乎的，就順著這個問題往瞎說，正好可以問秦汝雪現在的身體狀況。
“我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現在在腫瘤醫院治病，想起來了嗎？”李守仁問道。
按照他們的推測，秦汝雪應該會點頭。
這就是正常現象。
有的人睡著睡太久了，然后就忘記了現在是什么時間、什么地點，甚至還有人會忘記自己是誰的。
但有外力的介入之后，一下就想起來了。
“我……我不知道。”秦汝雪怔怔的說道，表情很迷茫。“我生病了？我不記得我生病了……”
“你記得你自己是誰嗎？”孟江楠沒有等李守仁再問，而是自己追問道。
“我……”秦汝雪撓著頭，然后仔細的想著。
“我……”
她的表情有些掙扎，在努力的回想。
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回想起來一樣，顯得有些痛苦，只是掙扎著捂著頭同時發出呻吟聲。
“不用再想了！”孟江楠表情凝重，立刻說道。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排查。
在經過半小時的基礎詢問和判斷之后，孟江楠和自己的腦科同事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帶著的那種震撼無以復加。
兩人，互相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完了！”
“失憶了！”
當孟江楠將這個階段性的結論告訴給李守仁的時候，后者的表情是呆滯到不自然的，同時眼中還帶著難以置信。
“這……這怎么可能呢？”李守仁的身體有些顫抖。
“這分明就是一場癌癥，一場真正的癌癥！”
“為什么會出現失憶的情況？”
“這沒有理由，完全解釋不通！”
不僅僅是李守仁，劉長青也無法接受，甚至是見多識廣、平靜示人的安娜這個時候也表現出了難以置信。
這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自己治療癌癥患者……
但治著治著，這特么癌癥患者就失憶了？
別說電影了，就是小說也不敢這么寫啊！
“我們就先離開了，要回醫院做個總結，明天還會再來的。”孟江楠嘆了口氣，坐上了腦科醫院來接人的公車。
他和同事的心情都很復雜。
因為，這已經超乎他們的認知范圍了。
而回去之后，孟江楠的桌上又多了一疊文件，其中有好幾封加入實驗的申請。
“這個叫梁川的……”孟江楠皺眉，把一封文件拿了出來。
“先重點觀察一下，是不是還有蘇醒的跡象，如果有的話就加入到實驗中來。”
“車禍導致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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