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李家。
張氏武比結束之后,李空回到家族中,將武比上的事情以及張陽和夏金的戰斗告訴了家族長老院的所有人,除過族長李影純之外,李氏家族其他三名老人便是李家的長老。
三人泡在溫熱的池水中,白茫茫的霧氣遮住了大家的面孔。
聽完李空說的那些,只有腦袋露出水面的李遠山笑了笑,說道:“那小子實力不錯,不過還算不上威脅,上次如果不是唐胖子現身,他已經是我的手下亡魂!”
張陽和齊肖大戰的那天夜里,李遠山距離殺掉張陽只差一步,至少在他看來,就是一步之遙。
“遠山,我覺得你不要把那小子想的那么簡單,你和夏金再加上齊肖,三個人去都沒能殺了張陽,你不覺得有問題嗎?即便唐胖子來了,那也是張陽的能耐,他能讓唐家站在我們的對立面,這件事遠比他修為更加令人驚訝。現在夏金當眾立下承諾不會再為難那小子,還讓那小子去他們夏家的重地,這種局面,可不是我們想要的!”
對于李遠山那種不以為然的樣子,李空皺眉沉聲,他不會小看張陽,畢竟這名年輕人真的非常可怕。
見李空將張陽看的太重,李遠山坐了起來,冷聲道:“三哥,你把他說的那么厲害,那現在我們已經做出了決定,接下來怎么辦?不殺了?唐胖子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夏金,你覺得這件事能瞞下去!”
如今最關鍵的問題就是他們李家的立場,就在不久之前,李夏齊三家的長老們商議,決定除掉張陽這個禍害,這樣既能阻止當年血夜之事傳播,又能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無機可趁。
可誰也沒想到張陽真的不好殺,年輕一輩誰去誰死,他們老一輩去了,也落得重傷的下場,實在是可笑。
如今張陽更是在張氏武比上大放異彩,這讓李空覺得事情越發嚴重,如果說張氏的那位看中了張陽,再得知他們之前針對張陽做的事情,災禍可就要降臨了。
“所以現在,我們必須想一個萬全的對策,否則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沉聲開口,李空對于李遠山的態度有些不滿,張陽能活著也是他的責任,一個唐胖子便將他嚇跑,真是丟人。
李遠山聽出了李空話音中的不滿,更是激動道:“人現在在張氏,我們能怎么辦?難不成提刀直接去張氏殺人,當著那位的面前,直接把他的孫子砍了?”
“李遠山!注意你的態度!”
“李空!你也注意你的態度!”
見兩個人吵了起來,一直沒有開口的李輕絕冷漠道:“都給我閉嘴!”
聲音如同一把冷劍,直接插入兩個人矛盾中間,將兩個人分離開來。
聽到李輕絕的聲音,李空和李遠山同時安靜下來,各自重新沒入池水之中。
取下眼睛上的熱巾,霧氣之中,一雙綠色的眼睛隱約間散發光芒。
“老三老四,這件事大哥也知道,他對這件事沒有看法,也不參與,不過他說了,我們如果做事處理的不干凈,他會先把我們處理干凈,你二人應該了解大哥的脾氣,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淡然開口,李輕絕按摩自己的眼眶,說出的話讓李空和李遠山臉色凝重,一言不發。
知道自己這兩個弟弟怕了,李輕絕繼續說道:“這件事不能著急,唐蘭不是已經放話和張陽站在一起,至于夏金那邊,去探探他們的情況,如果可以,等那個張陽去夏家的時候動手,這樣一來,夏家也要承擔一些責任,把他們綁死,這件事情才會容易的多。”
聞言,李空擔心道:“那張氏那邊怎么辦,張陽當眾和夏金打了一個平手,張氏那些人都看在眼里,我們還不知道那位的態度,貿然動手只怕不妥。”
“是啊,你們應該都沒忘記,二十年就是因為韓老鬼碰了張炎君,那位震怒之下,一個人摘了韓家所有人的腦袋,如果他看中了張陽,那我們再對張陽動手,這后果誰也承擔不住!”
這一次,李遠山和李空想到了一起。
他們都是世家的老人,二十年前也曾出手討伐田秦韓三家,他們不會忘記張氏的那位讓韓氏一族滿門斷首,血流成河。
旁人只知道張氏血夜,可真正恐怖的場面又有幾人見過!
聽到兩人的擔憂,李輕絕沒有什么意見,他也覺得這是一個關鍵問題,便說道:“張氏那邊我去問問情況,那位的陰影籠罩龍城太多年了,我們不能一直在他的陰影下活著!”
綠色的眼睛閃爍幽光,他的話讓李空和李遠山心頭猛震!
“二哥…你該不會是想對…”
“二哥,那位只怕如今已經摸到了傳說中的帝境,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他。”
李輕絕的話聽的兩個人后背發涼,就算他們泡在溫池之中,也無濟于事。
“哼,別害怕,我一個人當然不會自尋死路,只是這世間就沒有絕對強大的人,也不會有一直昌盛的家族和勢力,風水輪流轉,也該換一換了!”
冷笑一聲,李輕絕起身離開了池子,大步離開。
李空和李遠山沒有起身,他們兩個人的腿突然有些無力,需要緩一緩才能站起來。
——
在露娜回到東城的第三天時,張陽特地給她打了電話,詢問了她和老道士的情況,又問了問家里的情況,隨后告訴她們自己這里一切安好,讓她們不要擔心。
自己的后院沒有問題,張陽也能放下心來。
電話結束后,張陽喝著鳳清嵐為自己特意泡的果茶,味道非常的不錯,這兩天他一直陪著鳳清嵐,只要沒事,他就陪鳳清嵐說說閑話,講講他的一些經歷。
張陽的反常舉動自然是引起了鳳清嵐的注意,不過她也愿意聽張陽和自己分享他那非人的過往經歷,對于張陽,鳳清嵐還是了解的太少了。
“小陽,說起來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你師父是哪一位,如果方便的話,你帶我見見他,救命養育之恩,張氏欠人家的,這份恩情要還。”
心里還在惦記著這份恩情,鳳清嵐始終記得,張陽能夠平安長大,能夠擁有這一身本領,都要感謝那位神秘的師父。
見鳳清嵐又提起這件事,張陽擺了擺手,說道:“鳳姨,真不用,我師父那人我了解,他就不是那種在乎這些事情的人,他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而且這些年我給他賺的錢快上百億了。真的,他也就給我留了一點點,剩下的都揣自己兜里了,我就當報恩了。”
聞言,鳳清嵐柔聲輕笑,伸手替張陽擦了擦汗,說道:“聽你這么說,我更好奇那位是怎樣的人,既然你堅持這樣,那我便不再多問,有緣見面再說。”
“嗯。”
笑了笑,張陽看著鳳清嵐,忽然低聲說道:“鳳姨,我想去看看我的父母,你能帶我去嗎?”
聽到張陽說的這話,鳳清嵐手中的動作突然停頓下來。
她看著張陽的雙眼,自己的眼睛泛起微紅。
“好…”
帶有顫動的說出一個字,鳳清嵐已經知道族長將過去的事情告訴了張陽,所以她也不用像之前那樣刻意的隱瞞那些事情。
“現在人多,我們晚一些去,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行蹤。”
輕聲開口,鳳清嵐先行離開去做準備。
張陽看著鳳清嵐離去的背影,深深地呼了口氣。
直到傍晚時分。
張陽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跟著鳳清嵐前往龍城陵園。
車子停在陵園外。
鳳清嵐一身黑裙,張甲同樣穿著黑衣,再加上張陽,一共三人走在無人的陵園內,最后停在一塊墓碑前。
張陽看著身前的墓碑,上面刻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張炎君,另一個是鳳雅晴。
“炎君,雅晴。”
“你們看誰來了。”
有些哽咽的開口,鳳清嵐側身向張陽說道:“孩子,你爸媽就在這里。”
眼睛同樣有些酸澀,張陽上前將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輕輕撫摸石碑上的名字。
張陽沒有開口,他的神色更是平靜極了。
這一刻對張陽而言,無聲勝有聲,他心里的苦,全都在自己的心頭,并不會表現出來。
鳳清嵐看著張陽蹲在墓碑前,輕聲說道:“每年我都會過來看看他們,每年我都在想他們的孩子到底在哪里,真是蒼天眷顧,他們的犧牲沒有白費,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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