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長而已，又不是廳長。
鄭東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
顧淵也大大方方的在林下公司臨時拼湊的簽約議事上，領取了現金支票，在汽車贈與合同和長期供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大名。
“還真是淵哥啊？”
“怨種老六，見過各位大俠！”
顧淵抱拳的動作，上下翻點頻率太快，有些滑稽。
現場很多人都很喜歡這個豪爽的小子，舉手投足之間，總能給大家帶來歡樂。
在一邊沒說話的謝向西瞳孔一縮。
本想拿出手機對著顧淵身份證拍張照，可是好像顧淵看穿了他的意圖。
還沒等他拍下，就收回了身份證。
不過他也記住了顧淵家庭住址楚山萬菁嶺這個地方。
顧淵這時候注意到了三井良彥。
這混蛋居然對謝向西露出了贊許的表情。
哪怕拍照失敗的謝向西，也備受鼓舞。
這些混蛋想知道自己的松茸產自哪里，走什么渠道收上來的。
想屁吃呢？
強忍厭惡的顧淵收起了現金支票，主動結束了交易儀式。
走到了門口。
拿到顧淵電話號碼和微信號的三井良彥，也跟著送他到門口。
還跟著林業廳，市場的一群人。
忽然，顧淵站到了越野車前。
“鄭記者，來幫我拍個照，最好能在報紙上替我寫上一句，感謝三井先生的饋贈，挖菌子，拉菌子，還得看豐田蘭德酷路澤！”
噗呲的笑聲此起彼伏。
好多人都破防了。
鄭東笑的手上的相機都拿不穩。
這讓他想起電影瘋狂石頭里面，黃渤手持一件衣服，追著喊，班尼路，牌子貨！
這廣告打的，要多磕磣有多磕磣，人家耗費無數財富積累的品牌。
就這么讓你玩？
天南山路多，路況復雜，這車進入多年，可是數得著名牌，銷量巨大的豪華車。
可你這個比喻，比五菱神車還親民。
人家怎么維持檔次？
果然，三井急了。
急忙走到鄭東的面前，遞出了自己名片，交換鄭東的身份。
“鄭桑，顧桑為汽車打廣告的舉動，我深表感謝，對于他的不專業手法，也可以理解，豐田汽車銷售事業部會給鄭桑聯系，愿意在貴報紙做一系列廣告，請君手下留情，拜托了！”
除了三井良彥的承諾和阻止，鄭東還看見了旁邊一個RB人，在信封里裝入美金，對他示意。
會在合適的私密地方給他。
好老練的處置。
他不得不回應三井良彥。
“三井先生放心，既然當事人有囑托，我決計不會傷害貴公司的利益！”
在三井帶來的司機的介紹下，顧淵算是弄明白這車的駕駛特點，緩緩啟動了三井良彥送的越野車，像一個得勝的英雄。
在野生菌市場的歡呼聲中，開出了市場。
緊跟著的是韓德龍，蕭風的車，鄭東被蕭風拉在他車上坐著。
吳三則開著顧淵原來的五菱神車緊隨其后。
最后的是劉老板，三輪摩托也跑出了躊躇滿志的氣勢。
狠狠地宰了三井一筆，為野生菌市場創出了一個天價。
光幾片松茸不得勁。
興奮的一群人總要找個地方熱鬧熱鬧。
顧淵請客，讓這幾個賣菌子的人，一起去劉老板家吃午飯。
這讓目送他們離開的三井良彥，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三井先生，您太心急了，這小子開價太狠，我本來想涼一涼他，然后在他離開市場時候追上去，同意他的價格，興許代價小得多！”
三井良彥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謝向西。
又顧忌的看了一眼林業廳和市場的人，本想罵這個蠢貨，讓自己白白少得到了五顆極品松茸，還送出了一輛車，錢算什么，這么好的松茸，幾十年收購都沒見過，被截胡一顆都是虧，應該一顆不剩盡歸扶桑。
華夏人怎么配享用這么好的松茸。
可是終究沒有罵出來。
現在華夏，不是幾十年前，百年前的華夏了。
謝向西從三井的眼神里也能感覺說錯話了。
于是壓低了聲音。
“三井先生，我今天下午就開車去楚山，把顧淵祖宗八代都查清楚，他身份證上的地址，正是楚山的野生菌產區！”
亡羊補牢，這才是正確的方式。
三井良彥壓低了聲音，也抑制了自己情緒，低聲對謝向西說了一聲拜托了。
轉臉跟著農業廳的幾個官員一起，談笑風生起來。
跟壓抑的林下松茸進出口貿易公司氣氛不一樣。
鄉間味最大雅間里談笑風生。
“顧兄弟，你真是太讓人喜歡了，就守在汽車邊說句話，我還跟著接了一個廣告，就在下車時候，豐田事業部打來的，說愿意在我們報社登載半年的廣告，還希望我能把晚上發的稿件給他們看一下，提出最好能隱藏你的真實姓名！”
這倒是跟顧淵想到一起去了。
剛進雅間，坐下來的眾人又哄笑起來。
今天這菌子，賣的痛快。
破記錄的價格，不僅提高了所有野生菌價格上限，又會引發新一輪的野生菌消費熱潮。
“沒事，我不在乎這些，給他們看，無所謂，拿人嘴短的規矩，我是知道的！”
“謝了，讓劉老板拿兩瓶五糧液來，飯錢我不跟你爭，我付酒錢！”
“對，對，對，拿五糧液，酒錢我來！”
鄭東話音剛落，蕭風就跟他爭著開錢。
顧淵連忙站起來。
雙手合十道謝。
“今天真不是時候，酒后不開車，這還要去給人送雞樅呢，改天，要不，等我下一批菌子到貨，我把你們都請上，下午喝茶，晚上一起狂歡！”
真掃興。
但是人家說的是事實。
“顧兄弟，改日不如撞日，我們去喝茶，等著你送完菌子，晚上一起喝高興！”
“蕭哥，今天是真不行，我還要去學校報名，收拾屋子，準備明天開學！”
顧淵還是學生？
這把在場幾個驚了。
看他老辣的設計，一步步牽著三井的鼻子走，就像是一個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江湖。
忽然還是學生。
看著顧淵掏出了天南大學的學生證。
韓德龍最先叫起來。
“可以啊，弟弟，這可是我們天南最好的大學！”
“暑假挖菌子，恰好碰見的機緣，堵了一把，剛剛還把余款讓家里人付了！”
“不算這輛車，這把你至少賺了這個數吧？”
蕭風一手比了一個二，一手比了一個八！
他判斷，顧淵的這批菌子，收貨價格不超過六十萬。
只是他有些奇怪，這么大產能的地方，怎么不自己運到春城來發售。
顧淵沒有開口。
鄭東望著蕭風的眼神卻不一樣，利刃一般，仿佛剜了他的嘴巴。
人家掙多少是本事。
這些松茸換成你，你來也賣不了這么多錢。
倒是顧淵不在意。
小世界是自己的，他做的無本生意，真要算成本，一千多塊的爆竹，煙花，所剩無幾，背篼和籮筐都在，摞起來放在神車里。
唯一不喜歡的就是破世界的野生動物，多的頭皮發麻。
“蕭哥，你放心，這野生菌的渠道，別人搶不去，未來幾年，松露，牛肝菌，你要多少，我給你弄多少！”
“真的？”
“那哥哥就以茶代酒，先謝謝你了！”
“不用謝，你得設法看看，能不能幫我打開松茸的國內市場！”
“這個太難了，依照你賣給三井的價格，若是算上汽車，一支十多萬，吃的肉疼！”
“我倒是不覺得，這些年，北上廣深興起了一些高檔餐廳，菜的分量，花式都偏向日式，天價的收費，我可以壓低國內售價，應該有前景的。”
“這倒是，這么好的松茸，就不是人世間該有的味道，被鬼子吃了，心里不得勁！”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改善生活需要錢，未來打開國內市場需要錢，干巴菌和松露產量都很感人，其他野生菌又賣不起價格，先從扶桑人那里撈點資本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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