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顧淵來了，他父親也在，檢索到污水設備處理廠一些造價以后，方教授也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活干完了，殷素跟師兄們把苗寨土司樓的數據驗算完畢，方教授干脆的揮揮手...
“你們都先回去...歸墟的方案，都幫忙想一想，歸墟都沒有進行招標，直接就委托了我們建筑設計學院，我們不能辜負這份信任，至少能拿得出參與全球招標的作品..”
別看顧淵跟殷素談了兩年的戀愛，知道殷素同學不待見他，很少去建筑設計學院蹭課..
對建筑設計學院的教授并不熟悉...
可跟方教授這幾次接觸下來，人不錯，外冷內熱。
這教授就沒把心思放在授課上，反而對學院安排的各種設計工程，規劃非常感興趣..
從殷素日常談論的話語中，也能感覺方教授水平很高..
作為殷素的導師，能力是足夠的...
責任感也很強..
顧淵和殷素一邊給他道謝，一邊跟師兄師姐一起收拾桌上的東西，關閉電腦，離開設計室...
樓下跟師兄師姐分手，殷素和顧淵，顧振華各自開了一輛車回天水家園，直到三人在地下停車場停好汽車。
進了電梯，殷素才開口..
“顧淵，污水處理的設備和日常費用是不是很高...”
“陳主任讓我們洗洗睡...”
殷素銀鈴一樣的笑聲，在電梯里回響...
“你是怎么想的？”
“我這次去雪域走了一趟，風景如畫，游人如織，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天南的山水秀麗，在發展經濟的同時，是需要同步進行環境保護的...我們在做事，不怕人說沽名釣譽...”
“商場如戰場，你確定歸墟能承受捧殺或者別有用心的嘲諷...”
“我覺得蘭姐可以，歸墟小伙伴也可以，黑紅也是紅啊，幾千萬投入廣告，可能浪花都翻不起一朵...”
世道艱難，但凡做點好事，既要承受別人說圣母，又要接受來自別有用心的審視，還要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其實看到方案的時候，顧淵也很動心...
滇池不僅是西南第一大湖，還是孕育春城的天南明珠...
歸墟倘若有機會，為滇池做一些事情，義不容辭...
女朋友如此堅定的表態，顧淵感覺自己有必要支持...
“我給再給陳主任打個電話，你也幫我給丹姨打一個，問問要不我們擔保，把蒲數源的一個億保證金，借給歸墟....”
在一邊聽著的顧振華都無語了...
他和手里那幫兄弟每月辛苦掙個三四萬還沾沾自喜...回家老子就該享受享受的樣子...
別人放兒子這里的保證金，就一個億...
這家伙居然要出借...
好在他也是歸墟的大股東，左手倒右手，得益的那些都是顧淵的同學和伙伴...
反正管不了，索性不管...
想想自己工友的兒子，還在為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煩惱...
兒子和準兒媳已經在春城小有名氣...該知足了...
回到房間的顧淵，又給陳可亦打了個電話...
“導師，我想把蒲數源放在我這一個億的保證金，成立一個環保方面的基金會，拆借給歸墟....不知道這筆錢融進歸墟的總部，數據中心的建設款里，做滇池富營養化治理，夠不夠，我們不求立竿見影，只是一直在盡心和努力....”
治理滇池，幾百個億都未必立竿見影，陳可亦當然清楚顧淵的意思..
“沒有這一個億，你能有把握下半年以及明年給千菁嶺這些水庫保證飼料款？”
“應該沒問題...”
這兩月，顧淵送到虎嘯峽那些茶樹，又扦插了數千棵...
仙人澗的投資款一千萬，已經打過去了...
即便小世界出了意外...
虎嘯峽和仙人澗，就是未來一年，兩年的資金用度最大的保證...
“我明天到學校，是方歷生在做歸墟的設計方案嗎？”
比起滇池的一個重大環保方案，千菁嶺目前的小魚已經沒那么重要了，水花已經長成了魚苗，養殖成功的門檻又邁過一道...
弟子們得力，最近有些閑時間，被安勤海拉著，差不多把千菁嶺新的三組走遍了...
“是的，素素可能讀他的碩士博士研究生，導師，要不要我來接你？”
“方歷生理論水平在學校不是最拔尖的，但是是我們學校的實踐派，設計施工經驗是最為豐富的，人品也不錯，素素讀他的研究生沒問題...你要是能來接我，就最好不過了...滇池水凈化方案的事情，我查一下資料，明天我們見面說....”
“好咧！我大概十點到...”
“我們吃了中飯走...”
掛了陳可亦電話，看見殷素還在跟胡曉丹笑著說..
一個電話又給張蘭打了過去..
“蘭姐，今天去負責我們歸墟總部設計的方教授那里，素素提了一個方案，想把歸墟總部，做成旋渦的樣式...整個園區開挖，以水景為主，附帶滇池水污染凈化功能，兼顧水冷服務器機組散熱的方案...”
“那很貴吧？”
拿下崆峒，扣除給內容創作者的賠償，實際到賬不到1.3億，春城市政府幫忙的扶持性貸款，也就是2.6億，扣除部分土地出讓的繳納金...
實際上也就是3.5億..
加上原本顧淵在上次融資建設一個微型數據處理站方案的兩千多萬，
也不過3.7億...
對于一個總部大樓和大型數據中心來說，捉襟見肘...甚至張蘭也寄希望歸墟在資金出現缺口時候，顧淵可以拆借一些..
哪有能力負擔昂貴的污水處理設備...
“錢不是問題，別人放了一個億在我這里做保證金，我準備聯絡他們，成立一個環保基金會，把這一個億，拆借給歸墟，只不過歸墟這種兼具環保作用的總部，方案一出來，可能就會在網上掀起風浪，現在短視頻項目的競爭者那么多，我就怕別人網上輿論可能毀譽參半...”
毀譽參半...
張蘭哈哈一笑..
顧淵說的太客氣了。
那些個鍵盤俠的背后，不僅是情緒的肆無忌憚，有的是利益相關...
一場維護自身權益的訴訟，網上都有人噴成了破壞行業規則，阻礙行業進步...還列舉了歸墟十大罪...
堂堂華夏互聯網行業大會上月底在京城舉辦，也沒有人給新生的歸墟發來一個邀請函...
歸墟在行業內與其說因為身處邊陲，容易遺忘...
不如說跟其他互聯網巨頭格格不入，被孤立...
“納污排清，這個寓意對歸墟來說，非常重要，我相信天大建筑設計院，有能力把歸墟設計的很美，顧總，你要敢借，我們就敢建...”
一個億的資金，顧淵說借就借...
這筆錢，除開購入污水處理設備之外，還能彌補基建資金缺口...
顧淵還不要歸墟的利息，傻子才不借..
“蘭姐，建廠需要一筆費用，建成以后，每月處理，運行，可能需要數百萬....”
張蘭電話那頭差點笑死。
要砸錢搞個熱度，幾千萬都起不了浪花...
按照殷素的風格，歸墟的總部不得讓她督促天大修成春城一流的景點，自帶流量，她張蘭跟顧淵姓...
“顧淵，你也太小看歸墟的自我造血的能力，若是總部和數據中心建成之日開始，歸墟還負擔不起這筆費用，還談什么出海搏殺...歸墟需要熱點，黑紅也是紅...只要自己踏踏實實做環保，巴不得這些人潑來漫天污水，我一凈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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