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木蘭道:“先生的意思是...殺牧云天?”
“牧云天也殺不得。”
“為什么?”
唐麟笑道:“圣女可別忘了,藍驚燁是藍夜的干爹,他一直都是支持神子的。”
“而你跟大長老的關系連我都瞞不住,怎么可能瞞得住藍驚燁,只怕他是看破不說破。”
“因為你和大長老的關系,就算牧云天死了,他就算是將族長之位傳給別人,也不會傳給你。”
南宮木蘭表情僵硬。
沈覲宸說得對,就算殺了牧云天,到時候這族長之位也不會是她的。
南宮木蘭俯身一拜,“還請先生為我指一條明路。”
唐麟佯裝惶恐,急忙道:“圣女,這可使不得。”
“先生,我現在舉步維艱,情況不妙,需要先生的幫助。”
唐麟輕輕嘆口氣,道:“圣女現在的境地的確不太好,但也不是沒有破局的機會。”
“大長老慘遭毒手,他那一脈的人肯定會去找太上長老或者老祖,請他們主持公道。”
“圣女若能得到大長老這一脈的太上長老或者老祖的支持,便可破除你現在的困境。”
南宮木蘭苦澀的笑了笑。
“這條路太難走了...古神族的人重男輕女,雖然我的能力在藍夜之上,但始終無法得到他們的認可。”
“大長老還是我好不容易才爭取過來的,可惜我運氣不好,大長老死了,讓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唐麟嘆息,道:“的確如此,在古神族,女子只是玩物...我能理解圣女的不易。”
“說句不好聽的,古神族已經爛到根上了,如果沒有人大刀闊斧的整改,只怕氣運不長。”
南宮木蘭點頭,“先生看事果然透徹,可古神族的人只顧著貪圖享樂...這些廢物,長此以往下去,古神族又能撐多久?”
“若我做了族長,定讓古神族重新煥發生機...可惜,老天都不給我這個機會。”
唐麟道:“其實還有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太委屈圣女你了。”
“什么辦法?”
唐麟猶豫不決。
“先生放心,我不會怪你,盡管說吧。”
“那我說了,圣女可別生氣。”
南宮木蘭點頭。
唐麟道:“圣女可委身于牧云天。”
“你說什么?”
南宮木蘭俏臉一沉,聲音提高了八度。
唐麟苦笑,道:“我就知道說出來圣女會是這樣的反應,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常言道,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從而征服天下。”
“圣女現在舉步維艱,想要跟牧云天爭奪族長之位,勝率很小...若想要改變古神族的現狀,委身于牧云天,是成功的唯一捷徑。”
南宮木蘭雙拳緊握,俏臉含煞。
“先生還真是出的好主意啊。”
唐麟滿臉無奈,“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圣女勿怪。”
“讓我委身于他,做夢。”
南宮木蘭眼神陰冷,道:“我能讓牧云天代替藍夜,就能讓別人代替他牧云天。”
“只要先生助我殺了牧云天,我便能創造出一個新的神子。”
唐麟搖頭,道:“請恕我不能答應。”
“神子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雖喜歡權勢,但也不會為了權勢沒了底線。”
“我若真助圣女殺了牧云天,像我這般三心二意之人,圣女還敢放心用嗎?”
“而且,圣女沒有時間了。”
南宮木蘭柳眉輕蹙,“什么意思?”
“想要打造一個新的神子,最起碼需要兩三年的時間,圣女來不及了...因為牧云天坐上族長之位,或許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
南宮木蘭表情驟變,“一兩個月,這怎么可能?”
“大長老慘死,所有人都在懷疑是藍驚燁下的毒手...如果短期內不能找到證據,自證清白,無法平息大長老那一脈的怒火。”
“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便是一場內亂...到那時候,為了平息大長老一脈的怒火,藍驚燁唯一能做的,就是退位讓賢,將族長之位讓出來。”
“但他肯定不會將族長之位交給外人,神子是他的干兒子,于情于理,這個位置都會是牧云天的。”
南宮木蘭臉色發白。
聽唐麟這么一解釋,她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更糟糕。
難道自己真的要委身于牧云天。
不,絕對不可能。
牧云天是她親手打造出來的一條狗,她怎么能委身于一條狗?
可如果牧云天當上族長,大權在握,她根本逃不出牧云天的手掌心。
冷靜,南宮木蘭,你一定要冷靜,絕對會有辦法的...她在心里不斷安慰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唐麟身上,懇求道:“我知道先生可能會有辦法,還請先生指點迷津。”
唐麟怔了怔,隨即苦笑道:“圣女太看得起我了,我說白了也是仰望他人鼻息而活...圣女這次是真的輸了。”
“如果圣女不想委身于牧云天,那唯有一條路可走...逃,逃得越遠越好,隱姓埋名,不再出現在世人眼中。”
南宮木蘭苦澀的笑了笑,“整個天下都是古神族的地盤,我又能逃往何處去呢?”
“圣女此話恕我難以認同,古神族強大沒錯,但這世間并非都是古神族的地盤...遠有西方魔族,近有血腥地獄,妖魔域等。”
“他們可都不曾將古神族放在眼里。”
“如果古神族再不整改,以現在的情況而言,又能撐多久?”
“我說這么多,就是希望圣女做好最壞的打算,想好退路。”
“我能給圣女的建議就這些了,至于怎么做,圣女自行決定...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
翌日,上午。
牧云天給唐麟送來了藍守望和藍天海的資料。
唐麟認真的研究了一番。
等到了晚上,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院子,身如鬼魅,在黑夜中潛行。
一直到了古神族的邊緣地帶才停了下來。
神念擴散,籠罩周圍數萬米,靜靜地探視著一切。
一座院子的某個房間里,燭火搖曳,映照的圍桌而坐的幾個人的臉陰晴不定。
“大長老的死,絕對跟族長脫不了關系。”
“我今天已經去面見過太上長老了,他說會親自去找族長,讓我們稍安勿躁。”
“如今大長老慘遭毒手,我們這一脈群龍無首,若這件事成了糊涂賬,別人會覺得我們這一脈好欺,日后在族中怕是要失去話語權了。”
幾人滿臉憤怒,義憤填膺。
其中,藍守望抬手壓了壓,沉聲道:“這件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太上長老肯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大家這幾天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太上長老找過族長以后再決定怎么辦?”
幾人又聊了一陣,但也沒聊出什么名堂。
藍守望道:“行了,我們自己在這里爭吵生悶氣是沒用的,這次我們一定要齊心協力,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誓不罷休。”
“不然以后在族中,我們真的就沒話語權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天海還在給大長老守靈,后半夜我去替換他。”
眾人散了。
藍守望端起茶盞喝了兩口,然后起身朝著里面的臥室走去。
可他才走了兩步,聽到背后有腳步聲響起。
“是落下什么東西了嗎?”
他一邊問一邊轉身。
藍守望以為是剛才離開的人其中一個落下了什么東西?
可當他轉過身的瞬間,一抹銀光刺痛了他的雙眼。
“噗!!!”
這道銀光太快了,快的讓他沒有一絲反應的機會便貫穿了他的眉心。
藍守望身子一顫,眼神定格,仰面緩緩倒下。
尸體倒地,發出的聲音卻很輕。
因為尸體倒地之時,已經變成了一具干尸。
藍守望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是誰殺了他,注定了只能做個糊涂鬼。
唐麟抬手,那枝椏從藍守望的頭頂飛出,之后落在他的掌心。
收起枝椏,化手成爪,凌空一吸...藍守望的儲物指環落到了他的手里。
唐麟熄滅蠟燭,出來帶上門,然后身影一閃失去了蹤跡。
靈堂內,藍天海一碗接一碗的喝著悶酒。
空中充斥著燭火燃燒后的味道。
“他媽的,這事絕對是藍驚燁干的......”
他喝的有些多,端著酒碗搖搖晃晃,眼神渙散,嘀咕道:
“大長老,你若天上有靈,就給我們一個提示,到底是不是那藍驚燁殺了你?”
“是他,就是他......”
突然,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啪”的一聲,藍天海手里的碗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打了個寒顫,酒都醒了大半,滿臉驚恐。
剛才是他幻聽了嗎?
他好像聽到了大長老的聲音。
“大,大長老,是你嗎?”
“是我,我在下面好寂寞,你下來陪我如何?”
藍天海嚇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腳步一步步往后移,等到了門口,扭頭便往外沖去,“鬼啊...”
“噗!!!”
當他的腳剛踏出門檻,寒芒乍現,一道銀芒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
唐麟從黑暗中走出,來到尸體前,冷笑道:“修士,竟然怕鬼?你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
他將藍天海的儲物指環擼了下來,然后轉身離開了。
翌日,清晨,整個古神族都轟動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不安...藍守望和藍天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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