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陳淵話音方落,這魂體就愣住了。
即便以其數十萬年的城府,也未能壓制住眼中的驚駭之情。
“你人死了,魂兒也沒了,但意志居然存留這么多年,也當真不如容易了。不過只是意志而已,尚不如一縷執念。”
陳淵說著隨手一揮,眼前各種驚人的氣象竟是驟然消失。
只剩那目瞪口呆的詭異魂體。
“不可能,你這等小輩如何會看穿一切,你……”
“如何不可能?任你生前境界再高,僅憑意志又能對陳某造成什么威脅。”
陳淵長笑一聲。
飛身就向那魂體飛掠而去。
修煉了《天策十二章》后,陳淵自然能堪破眼前的怪狀。
簡單來說,這股意志確是數十萬前一位高階修士的。
但這奇異的魂體,卻根本不屬于他。
而是數萬神魂中精魄的結合體,均來自于其他修士。
在這漫長歲月中,此人一直在用這噬人的古墓搜集生魂,以達到重新為自己塑魂的目的。
至于為何不一上來就以雷霆之勢取整支鏢隊的性命,并非是因為意志真就不能殺人。
而是想以陰陽詭術為基調,用種種手段逼得這些人自相殘殺。
這樣一來,就能最大減少生魂對自己的怨氣。
能讓接下來的融魂更順利一些。
況且有陳淵這個“神魂有些不對勁”的修士在,他更要循序漸進的來。
可惜陳淵本就眼力不凡,更兼在天劍山莊時通讀了許多高階文獻,所以不難看穿了這一切的軌跡。
只能說,此人遇到自己,完全算他倒霉。
“等等!殺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們可以談!可以談談!”
見陳淵就要出手,這人不禁亡命大呼起來。
沒辦法,這魂體本身就尚不完全,而且更是未曾融合,所以是沒有任何手段的。
“嗯?談什么?”
“什么都可以談!貧道生前乃是窺虛境修士,只因仇家暗算才落此田地!小友若能放貧道一馬,保你好處受用不盡!”
“似乎還不賴,有什么好處說來聽聽?”
“心法,武技,神通,寶圖,應有盡有!小友想要哪一樣,都行!”
見陳淵臉上出現一絲猶豫之色,此人不禁大喜過望。
于是趕緊如數家珍般開出了條件。
“什么都行?”
“都行!只要小友……”
“那陳某想要你的命,如何?”
陳淵輕笑著。
隨手一擊將那魂體轟飛。
瞬間其周身的靈光就黯淡了不少。
“啊……!小友何故如此?”
魂體慘叫一聲。
滿臉的不可置信。
完全不理解陳淵為何還會痛下殺手。
“陳淵只是恰巧修煉了一門淬煉神魂的秘術,但可沒自大到能與前輩這般活了數十萬年的詭異術士打交道。所謂與虎謀皮,不過如此。”
“那你為何還要開口應承?是要戲耍貧道不成!”
“談不上,但前輩一直以來都以陰陽術拿捏人性,如今晚輩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你……”
“一路走好。”
說話間陳淵下手再也容情。
直接重重一擊打散了這詭異的魂體。
霎時間數萬條殘缺不全的精魄,直接如同蒲公英一般隨風而逝。
然而還不待徹底消失,整個介子空間就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黑色裂紋縱橫蔓延,眼瞅著就要覆滿視線中的一切。
因為這術士的意志已開始與這魂體融合,所以當魂體潰散之后,其意志也直接就消散掉了。
而這以他意志建立的特殊空間,自然也要隨之坍塌崩碎。
……
“等等!先別打了!”
“都停手!馬上!”
“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禁制為何不見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尚在死斗中的修士們就發覺了不對。
——這寶庫前刺眼的光幕,竟然是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哪怕眾人斗得再兇,也都瞬間清醒了過來。
此時,尸橫滿地,鮮血直流。
場上所有的修士加起來,也只有三十多個了。
可謂是慘不忍睹。
而這些劫后余生的修士,臉上也沒有僥幸之情。
反倒是一個個面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包括那薛天奇三人在內,都是好像吞了大糞一樣。
因為光幕消失后,寶庫內竟然變得空空如也了!
之前那些價值連城的天材地寶,已經是通通消失不見。
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這不禁讓眾人又驚又怒。
上當了!
這一回的寶庫,竟是假的!
古墓中根本未曾存放過那些九天奇珍!
要是早知如此,眾人又何必以命相搏?
“前輩,這究竟是……”
這一刻,就連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薛天奇也繃不住了。
直接忍不住去請教那邋遢老道。
畢竟方才這老者還想著,有了這些寶物就能徹底振興萬通鏢局。
可誰想竟是黃梁一夢而已。
不由得悵然若失起來。
“怕是要讓道友失望了,貧道本事有限,同樣不得而知。但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古墓的禁制好像突然被什么破壞掉了,或者是自行運轉失靈。”
道人聲音還算平靜,但依舊難以壓住翻涌的心情。
之前那些栩栩如生的寶物,他也是異常動心的。
……
“那現在怎么辦?還要不要繼續前進?”
“注意看!后面的禁制好像也消失了!”
“既然這樣,那還不趕緊離開?”
“張兄,方才事權從急,周某也是情非得已!還望……”
“罷了,過事不提,為兄也沒好到哪里去。”
“齊道友,我……”
“就當沒發生過。”
在長久的沉默之后,眾人這才開始回過神來。
并且在發現禁制消散后,全部萌生了退意。
同時,這些之前還互相以命相搏的修士們,也紛紛開始對同伴道歉。
畢竟接下來還有很長一段蠻荒之路要走,就算真要翻臉,現在也不是時候。
更何況在之前那種情況下,彼此間確實也沒什么更好的選擇了。
“樊兄,樊兄之前雖然僅在無邊境初期,但戰力卻不照著無邊中期的修士差到哪里去了,小弟佩服!”
“尤賢弟不是也如此嗎?而且方才尤賢弟并未偷襲我老樊,為兄果然還是沒看錯人的!”
“那是自然,你我兄弟即便真要分出生死,彼此間也不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在這些人的樊、尤有兩位修士,更是有意思。
直接在三言兩語之后,再次開始勾肩搭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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