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武朝風云志 > 一三七 白飛
  ……

  翌日,沉寂了一夜的未央宮再次開始了新一天的初陽,六部各司要員在卯時三刻前便已進入未央宮。

  然后,前往膳房吃早食。

  宮廷早餐十分豐盛,有面條、油炸糖糕、油煎雞蛋、綠豆湯、米粥、豬肉包子、烘烤胡餅、飯團等十幾種不同小菜。

  這些都是自助形式的,想吃什么完全自取,只是杜絕浪費。

  畢竟是帝國高層官員,大家又都是斯文人,細嚼慢咽的邊吃邊談,也不用擔心因為無人看管而將膳堂搞的亂七八糟。

  宮廷早膳這種模式十分受帝國官僚歡迎,免費不說味道還不錯,很多官員剛過卯時就已經迫不及待等在宮門外等著就餐。

  等吃完早食,百官便前往務政殿開始新一天的工作,大漢帝國的中央樞紐,再次高效率運轉起來。

  由于劉策新制定的規矩是五日一朝,如無重大事件,各部下屬各司不必每日都在本殿面圣,一般都由六部尚書或侍郎將一日所處理之事,或無法抉擇的政務呈稟劉策批閱便是。

  這種模式等于間接推翻了幾代王朝例行的朝會制度,只因劉策覺得各級官員每日跟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大殿上,一站就是幾個小時還沒啥事,就等著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實在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除了讓自己感受下身為統治階層頂端的快感,再就是一堆“臣有本奏”之類的舉措外,根本就毫無其他作為。

  不如讓他們把這功夫花費在處理政務上實在,也不用每日戰戰兢兢揣摩“圣意”。

  務實,才是帝國保持良好運轉的核力;國力,才是王朝立足世界的最大籌碼。

  身為穿越者的劉策,深知以前歷史上各朝興衰的原因,尤其官場這塊,真的是一言難盡。

  試問一個靠權謀,每天體會上司本意,絲毫不顧民情的國家,會跟民有尊嚴、思想獨立、科技領先的鋼鐵之邦相提并論么?

  例如滿清時期,我們“偉大”的乾隆朝,曾發生過這么一遭事,有當地官員進京上折子,說魯地某處大旱,百姓顆粒無收,靠賣兒鬻女換取糧食。

  但這位乾隆爺可是剛讓自己親信就任此地為官不久,這不是打自己的臉么?便直接說這名官員所報災情是假的。

  結果那當官的也是頭鐵,直接拿頭擔保如果所言有假,便不要這條命。

  此話讓這位乾隆爺很下不來臺,但為了表明“公正”,表明現在我大清是處于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當即表態他要親臨魯地災區看看。

  這一表態可把站在宮殿上一堆包衣奴才嚇得滿頭大汗,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是真的,只是為了迎合乾隆爺粉飾所謂的太平,全都裝聾作啞,一旦乾隆親自去魯地,真相就徹底暴露了,那可是欺君大罪。

  結果,搞笑的一幕來了:剛散朝,乾隆便派親信連夜出宮,不惜一切代價最快速度趕到魯地,通知那位還在魚肉鄉里的親信,自己要來巡視,讓他提早做好準備。

  試問這樣的王朝,從上到下一起爛到底,如何能強盛?最后歐洲列強一到,這塊遮羞布再也遮不住內部腐爛的根基,是人是鬼都能過來踹上幾腳。

  如今身為帝王的劉策,自然不愿意自己的王朝子民淪為一群什么都不懂的愚民,也不愿意朝堂百官將來變的只會揣摩自己意圖的尸位素餐之輩。

  甚至劉策在有意無意間,淡化皇權在朝野之間的影響力,雖然他清楚,可能終自己一生,甚至往后幾代人,都無法實現所謂君主立憲法案,況且眼下局勢也不允許。

  但海納百川,終靠點滴積累,總該有人要去做的,一切便從自己開始吧。

  劉策起來沒多久,剛洗漱完畢,屁股都還未在御書房坐熱,白麒便來求見。

  “白麒,你昨夜可曾睡的踏實?”

  “回稟陛下,莊嚴殿的床鋪柔軟,末將睡慣了硬鋪,還真有些不適應。”

  “看來倒是朕疏忽了,呵呵,這么早找朕是有何事么?”

  “末將,還真有一些小事,想來求陛下,就怕陛下聞聽后龍顏大怒,怪罪末將。”

  “哦?說來聽聽,什么事讓你這個殺伐果斷的武安侯都唯唯諾諾?”

  劉策指指邊上軟墊,示意白麒坐下說話。

  白麒落座后,對劉策說道:“陛下,昨日末將前去寢殿歇息時,路過暖香閣,見到那位攔駕的姑娘。”

  劉策想了想,輕輕一拍腦門:“朕把這事都忘了,那姑娘人在何處?”

  白麒:“經末將勸說后,昨日已經離宮了。”

  劉策點點頭:“她是不是托了你什么事?”

  說著,端起王孝禹剛送來的新茶,滑著碗蓋吹了吹上面的熱氣。

  白麒回道:“陛下,末將也不知該怎么跟您說……”

  劉策:“說吧,幾千張彈劾你的文冊都讓朕燒了,也不在乎多一條,若是不讓你說,倒是搞的你我君臣有些生分了。”

  白麒:“那末將就說了,那姑娘名為王昭絮,是江南大儒王道夫的孫女,她御前攔駕實為起祖父之事來求陛下,請陛下給其祖父一條活路。”

  劉策一聽,臉色瞬間鐵青。

  白麒看著劉策臉色變化,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陛下,末將知道王道夫行徑與酸儒無異,

  但他畢竟為江南大儒,門下學生遍及大江南北,這些儒生若是能加以循循善誘,未必不能為國效力,

  所以末將懇請陛下,可否網開一面,好好開導一下王道夫?”

  “白麒!你好大的膽子!”

  白麒話沒說完,劉策重重將茶盞往桌上一拍,嚇的一旁的王孝禹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陛下息怒!”

  白麒忙起身低頭行禮。

  劉策看著白麒說道:“白麒,你當朕為何動怒?!”

  白麒回道:“末將知道陛下對王道夫一介酸儒成見頗深,而這些酸儒也確無治國之能,末將不該為他們求情。”

  劉策:“這只是其一,單這樣,朕還不至于如此動怒!朕問你,這些話是不是許文靜教你這么說的?

  昨夜除了你們幾個,也只有許文靜留宿宮內值勤,單憑你是說不出這樣的話,定是許文靜教你這么說的,對還是不對?”

  白麒承認道:“陛下洞悉一切,的確是許尚書這么教末將說的,但這跟許尚書無關,是末將苦苦懇求逼他幫我想好說辭。”

  劉策看著白麒,良久手一揮:“你先坐下吧。”

  “末將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讓你坐就坐,別這么磨磨蹭蹭的。”

  “多謝陛下。”

  白麒回座后,劉策長嘆一口氣,王孝禹趕緊將桌上灑落的茶水擦拭干凈,又換了一盞新茶。

  等做完這一切,劉策瞇著眼才說道:“白麒,你先跟朕說說,為什么忽然替王道夫說話?朕也沒聽聞你與王家有何聯系。”

  白麒:“陛下,末將之前就未曾見過王道夫那鳥人,只是昨夜暖香閣偶遇王小姐,是她托的末將。”

  劉策手指輕點桌面,好像在琢磨著什么。

  忽然他嘴角微微一瞥,問道:“白麒啊,你今年多大了?”

  白麒不知何意,如實回道:“回稟陛下,再過兩月便二十有四了。”

  “二十四了,為何還沒成家?”

  “陛下,末將無心成家,只想領兵馳騁沙場,為我大漢子民爭取更大生存空間。”

  “豪言壯語先放一放,朕問的不是這些,朕只是在想,你都二十四了,也該成個家了,

  有沒有哪家中意的姑娘,你若不好意思,朕親自給你說媒?”

  “陛下說笑了,末將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好,朕知道了,這樣吧,你不是要管王家的事么?那這半個月時間,在你回西域之前,朕準許你跟王道夫接觸一下,

  若這半月時間你能讓那老頑固改變心意,朕便會考慮你說的話。”

  白麒實在無法跟上劉策這種跳躍性思維節奏,但聽他如此說,便覺得這事或許能有轉機,便應了下來。

  等白麒一走,劉策勾勾手對王孝禹說道:“你說,這王家千金配的上白麒么?”

  王孝禹笑道:“陛下說笑了,武安侯乃是蓋世英雄,王家能與其聯姻,那是王家祖上燒高香了。”

  劉策滿意地點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晚些時候你走趟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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