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武朝風云志 > 三零七 “騎士精神”
  ……

  一直在后方關注戰局的奧托姆越來越發現戰況有些不對,似乎偏離了自己預想。

  瓦蘭吉衛隊的戰斗力他們是清楚的,畢竟這是拜塞帝國,也是被譽為西方世界最強的重裝步兵,強攻他們鎮守的防線有一定傷亡也在他承受范圍。

  但是,狄奧西多墻以西卻有著比瓦蘭吉衛隊防線更大的傷亡,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親眼見到城墻上冒出一陣陣白煙,以及隱約發出的轟鳴聲,接著向墻面靠近的十字軍步兵便逐一倒下。

  另外,云梯上雖然都是十字軍攀爬的身影,但在他們剛登上垛墻時會在第一時間跌落城面,至今都沒看有一人躍入城內。

  “不可能!我得到消息,熱內亞雇傭兵早已撤出君士坦丁堡,已經葬身在前往西西里島的大海中,

  城里除了瓦蘭吉衛隊,拜塞人不可能還有這樣的實力,即便熱內亞軍隊在,也絕對不可能在我們如此不惜一切代價的攻勢下,還能擊殺我們這么多人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拜塞帝國已經日暮西山,絕對不可能還有這樣的戰斗力!”

  顯然,奧托姆無法接受君士坦丁堡內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存在。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漢軍火銃手跟弓弩手,交叉組成一條恐怖火力網,瘋狂向城外的十字軍輸出遠程打擊能力,每一輪下射擊都會有十幾、幾十人的倒下。

  如今倒在漢軍城墻下的十字軍,足足超過了四百多人,且這個傷亡數字依然在增加。

  按照三弩一銃原則,漢軍遠程火力壓制的優勢十分明顯,加上有漢軍步兵守在垛口,十字軍根本就無法踏過這道防線。

  此時的火銃手已經連放了五銃,按照大漢冶金工藝,極限可以在八銃之后再散熱。

  但火銃手們還是提前將準備好的濕抹布覆蓋在槍管上,同時用棚條快速清理槍膛,并將定裝火藥塞入其中,裝好鉛子,繼續用棚條搗實。

  其實這些燧發槍管的工藝還是兩年前的產物,一般一百二三十發之后就要報廢,畢竟他們離開漢地勢力范圍已經兩年,這兩年里,冶鐵工藝又進步了不少,銃管壽命已經提升到三百銃,且膛壓降低,能連射十五銃不用擔心炸膛,已經與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英軍所裝備的燧發槍標準十分接近了。

  但即便如此,這火銃工藝用在這個地方,這個國家,還是足夠了。

  在漢軍遠程火器不停打擊下,這些強攻此地防線的十字軍終于感到了害怕。

  后來者看著眼前遍地同伴的尸體,剩余的十字軍士兵體內信仰瞬間被恐懼代替,再進攻時也是躡手躡腳。

  然城上的漢軍可絲毫不會手軟,弩箭和火銃依然有條不紊的向他們射擊。

  一名不知所措的十字軍士兵被一發熾熱的鉛彈所擊中頭部,高速旋轉的彈丸輕易撕開他頭上的鐵盔,鉆入了他的腦海。

  又一發鉛彈射中一名弓箭手都小腹,破開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頓時鮮血跟斗腸如流水一般涌出體外,嚇的他連忙丟下兵器,扯著腸子往回塞。

  第一次,這些十字軍面對這等不知名的軍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懼。

  眼看傷亡越來越大,士氣即將崩潰之際,撤退的哨聲終于響起。

  原本進攻的十字軍立馬如潮水般,吶喊著向本陣跑去。

  進攻漢軍把守防線的十字軍更是丟下六百多具同伴尸體狼狽逃竄,所有人都不想再在這片可怕的地方再多呆哪怕一秒鐘。

  “嗷~”

  渾身浴血的瓦蘭吉衛隊在見到敵軍撤退的剎那,齊齊高聲歡呼起來,他們再一次擊退了敵人的進攻。

  而站在塔樓上的諸葛稚卻依然眉頭緊鎖,顯然對這樣的戰果還是感到十分不滿。

  “今日一戰,敵軍傷亡千人以上,但這樣依然不夠,必須得把他真正打疼才行,不然時間不夠了。”

  他計劃的時間,是必須趕在另一支走海路趕來的十字軍趕到君士坦丁堡之前,先擊潰其中一路,這樣可以集中兵力對付另一邊,避免兩點作戰來回奔波疲于奔命的漩渦。

  顯然,今日這樣的傷亡,遠遠達不到諸葛稚預期。

  殊不知,奧托姆率領的十字軍,已經處在崩潰邊緣了。

  與國王派出的十字軍不同,這支有各國地方武裝組成的十字軍目的與之前三次東征有著本質不同。

  與其說他們是來參加圣戰的,不如稱呼他們為投機者都不為過。

  投機者的目的便是為了利益而戰,以最小代價換取高額回報。

  現在看來,攻打君士坦丁堡對他們而言,似乎得不償失,加上今日一戰造成如此巨大傷亡,不少人的士氣已經陷入低迷,更多的人已經在謀算是不是該脫離隊伍打道回國或者前往耶路撒冷朝圣?

  但這一切諸葛稚顯然不清楚,為了在最短時間內擊潰這支十字軍,他已然決定冒險發動一次夜襲……

  夜幕降臨,十字軍營地內,一片死氣沉沉的氛圍。

  “哦,吉姆,我可憐的表弟,我翻遍了戰場每一個角落,但你的劈鼓我實在找不到,抱歉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一起跟來的,害你白白死在了這里,連劈鼓都沒了,哦,上帝啊。”

  “天哪,昂納子爵,你的腸子已經爛穿了,那些卑鄙的異端到底用了什么巫術,把你變成了這副鬼樣子,上帝會收容你么?

  其實我知道,你就是個成日酗酒的酒鬼,你的父親早就巴不得趕緊去死,因為只有你死了,我才有機會繼承你的農場,但我愛你就跟愛你的家產一樣,兩者不可分割,哦,上帝啊。”

  “利達爾,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你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兄弟,比我親兄弟還親,雖然我違反了教宗背著你,跟你的妻子私下有染,甚至連你的孩子都不是你親生的,

  但我發誓你還是我最好的兄弟,如今你死了,賽琳娜一定會抱著孩子來找我一起撫養的,你不能這樣拋下那對可憐的孤兒寡母,因為那個貪婪的女人只喜歡我的錢,而我只是喜歡她的浪,

  你一定能理解的對吧,哦,上帝啊,請寬恕我們吧。”

  一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十字軍軍官對著三具尸體念念有詞,握著十字架不停在祈禱著什么。

  類似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紛紛對著自己友人尸體懺悔自己犯下的罪。

  此時的奧托姆帳內,眾多有男爵以上的貴族將領齊聚在篝火堆前,商議著有關十字軍去留問題。

  顯然,白天那場戰斗,已經徹底將這群歐羅巴們打懵逼了。

  他們預想過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料到君士坦丁堡的抵抗居然如此頑強,慘烈程度遠遠超出了預計。

  奧托姆道:“諸位,我們千里迢迢響應上帝號召趕赴此地,難道就打算這樣半途而廢么?

  都到了這種地步,我們更不能就這樣放棄,只要攻入君士坦丁堡內,我們將獲得數之不盡的財富,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心動么?”

  “夠了奧托姆,我真的受夠了!”

  一名五十歲的伯爵豁然起身,他叫埃拉德,來自瑞典的貴族。

  “教廷給我們的旨意是去攻打位于北非的埃西拉,鞏固耶路撒冷的地位,而不是來攻打同是上帝之子的拜塞人,明天我就帶著我的人馬撤離此地,親自去埃西拉。”

  埃德拉的表態,得到了在場眾多貴族的支持。

  畢竟仗打到這份上,該考慮的應該是如何止損了,畢竟大家都是拼著老本來發財的,別財沒發,老本卻輸沒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顯然也有人反對埃德拉的意見,第一個站出來的便是威廉:“伯爵閣下,難道你就打算因為這點挫折就放棄了么?

  你真的能容忍上帝的親睞之地,存在一座異教徒的穆寺?這是對上帝最大的褻瀆,我們不該容許這種事發生,

  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攻下君士坦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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