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武朝風云志 > 三七零 被逗笑了
  ……

  八月初四,蜀地貢陽,太守府衙內,當地官員云集……

  “陛下即將到我貢陽視察,諸位大人安排的如何?”

  太守張祀,站在主案上,厲聲質問堂下官員。

  只見官員們從九品到從五品,清一色穿著打滿補丁的官服,有的甚至連官靴都破了個洞。

  一名縣尉說道:“張太守,你好歹也給大家換身得體官服,如此形象有何臉面去見陛下?”

  張祀聞言回道:“陛下圣明無比,豈會因為外在形象怪罪爾等?最主要的是內在,只要我官署銀庫充實,陛下定會嘉獎我等,就不要擔心了。”

  底下官吏聞言,心中齊齊罵娘。

  這個張祀為官倒是清廉,從沒有貪墨刺史府發下的一文錢,也不讓大家貪污,這本是一件好事。

  但他卻極度好名聲,甚至是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他繼任貢陽太守六年時間,將虧空的庫銀重新充實起來,但代價是整個貢陽官吏乃至平民百姓都遭了殃。

  原本該給官員都俸祿全都被他克扣七成,就連車馬費、菜金補貼都全都被他拿來充實庫銀。

  這么一搞,那些本就指望俸祿糊口的百官日子過的十分艱難,甚至出現堂堂八品縣丞舉家沿街乞討的景象。

  因為收入不濟,地方又無油水可撈,官員們自然就疏于理政,直接導致當地民生不濟,就連本該在兩年前就必須修好的路至今都還未開工。

  張祀對此卻是不以為意,認為當官就應該這樣,而不是來享福的。

  如果這樣還算好的,偏生各地需要用錢的地方,他都一毛不拔。

  去年本地郊外爆發山洪,波及三百多戶一千三百多人,八千多畝土地被淹。

  縣尉急求張祀撥款賑災,結果這家伙卻死活不愿意拿出一分錢,讓災區自己解決同時,親自去往災區上演一副“體恤民情”的戲碼。

  最后余階實在看不下去,敕令張祀趕緊救災,張祀這才不情不愿從銀庫中取出錢來賑災。

  至于拿出多少錢?

  答:三十兩。

  堂堂一隅遭災,居然只拿出三十兩,這些錢別說恢復農田,就連辦個粥廠都不夠。

  最后還是當地富商實在看不下去,捐出了兩萬兩,才救活了這些災民。

  但八千畝田至今依然泡在水里沒人打理。

  張祀不光在賑災方面摳摳嗖嗖,而且還極力阻擾當地實業發展。

  比如卓少云的兄長謝平安自宣武元年被派往蜀地任職后,如今已成為六品地方使,主要負責向蜀地推銷實業。

  結果在其他地方謝平安的推廣多少有點成效,唯獨到了貢陽這塊直接吃了憋。

  面對那新式織布機和紡紗機的效率,不少當地商賈都從中嗅到商機,都打算躍躍欲試。

  可張祀見后卻直接對人說道:“如此作物一旦問世,我蜀地無數紡紗作坊豈非無用武之地?

  此等奇技淫巧一旦在蜀地推廣,必會讓萬民逐利而爭,不便于教化。”

  一句話,直接堵死了本地工業契機,無數指望能進廠脫貧的百姓也只能繼續忍受貧窮帶來的折磨,當地商賈大戶得知后直接連夜跑路,連家傳祖業都不要了,揚言這破地方是一天都沒法呆了,除非張祀這迂腐之徒下臺。

  就這樣,在張大人英明神武的“清政”治理下,貢陽實現了“庫富民窮,官也窮”的奇葩獨一份景象。

  貢陽銀庫的銀子足有六百五十多萬兩,甚至比漢中、梓潼、合州這些大城都多。

  但百姓卻是衣不蔽體,看上去面黃肌瘦,官員們每天穿的跟乞丐一樣,城里一片蕭條景象,有能力的能跑早就跑了。

  對此,張祀非但不覺得有什么錯,反而沾沾自喜,認為這才是國泰民安的盛世景象。

  這一次,劉策經過貢陽要來巡視,張祀可謂受寵若驚,早早就備好了自己這些年治理的政績,打算見到劉策后面呈,或許自己也可以高升,被調往京畿或者江南任高職了。

  “諸位同僚,本官知道這些年苦了大家,但圣人有云,天降大任與斯人,必先勞其心志,如今陛下即將到訪,我等當拿出為官者的態度,

  可以理直氣壯告訴陛下,我貢陽縣數年以來無一例貪污,官員皆潔身自好,此地乃是王道樂土也!”

  聽著張祀那不要臉的吹噓,底下官員們無不感到惡心。

  你倒是撈到名聲了,但本地的官民可被你折磨的快瘋了。

  這時,一人來報:“啟稟張太守,陛下已到城外!”

  張祀聞言,立馬整理一下自己衣冠,對官員們說道:“快,隨本官前去接駕!”

  ……

  站在貢陽街頭,劉策望著城內蕭條的景象,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身邊的鄔思道則是用眼角余光瞥著左側低頭沾沾自喜的張祀等人。

  忽然劉策目光望向地上裂開的黃土,隨后用腳踩了踩,問道:“張太守,這路多久未修了?”

  張祀忙上前回話:“啟稟陛下,非是下官不愿意修這路,然修繕此街道路費用頗貴,下官知道每一文錢都是百姓血汗,豈敢隨意揮霍,打算等年后跟水泥商談妥價格再動工,保證每一文錢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說完,張祀不由暗自舒爽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回答天衣無縫!

  劉策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張太守,你可真是百姓的父母官啊,居然想的如此體貼!”

  張祀沒有聽出劉策言外之意,當即受寵若驚:“一切皆賴陛下圣明,下官不敢居功!”

  劉策又道:“你說修路費用昂貴,那么這修一里路需要多少錢?”

  張祀回道:“回稟陛下,水泥修路一里連同工價水渠挖通,需折銀三十二塊銀元,貢陽城內合計需修主道為一百六十里,折價為五千一百二十塊銀元,

  下官以為實在太貴,以往修路一里地不過折銀六兩,下官想再和水泥商談一談,爭取壓價到十塊銀元。”

  一旁的鄔思道直翻白眼,三十二塊銀元一里地還貴?要知道現在京畿各地光一里水泥市價差不多要三十五塊銀元!你這連人工在內也才三十二塊,還貴?

  何況六塊銀元的黃土地能跟水泥路比?水泥路一次修完保底能用十年以上,你黃土地幾乎每年都要修葺,這么算下來哪個劃算,哪個省力?

  簡直迂腐至極。

  劉策笑笑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一戶民房錢,發現民房大門敞開著,便探頭向內望去。

  下一刻,劉策立馬把頭探出,閉著眼睛,同時里面傳來女人尖叫聲。

  “嘶~”

  劉策深吸一口氣,臉色十分難看。

  因為他剛才看到民房內一名只圍了一條圍裙一絲不掛的女人正背對自己,不及反應她就回頭看到自己嚇得尖叫起來。

  太特碼尷尬了!

  回頭讓葉胤也這樣穿一下?

  不,葉胤不可能答應,只能找衛映或者薛如鳶……

  胡思亂想一陣,劉策趕忙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腦海揮去,剛要質問張祀,就見一個三十歲不到的漢子抄著一根木棍從屋內氣勢洶洶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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