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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視康州完畢后,劉策也沒繼續在蜀地逗留,直接轉道剛修繕的秦嶺向長安回轉。
等劉策大軍步出秦嶺,抵達秦州時,已經臨近九月份了。
而同一時間,從拜塞帝國歸來的諸葛稚一行人,也抵達了繁華的長安城。
從六月初進入西域開始,這些來自拜塞帝國的使團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本以為大食能把一個處在沙漠中的國家發展的如此壯大,已經是世界唯一,但當眾人看到西域百姓的生活面貌后,才知道西域邊陲之地竟是如此與眾不同。
“經過幾個月的旅程,我們終于抵達了大漢帝國的邊疆,那個被叫做西域的地方,
這里的百姓都很好客,見到我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詫異和恐懼,反而熱情的招呼款待我們,
一路風塵仆仆也確實乏了,見識過因為戰亂導致民眾流離失所的薩珊人,同樣因為戰爭而變的貧窮的大食人,
如今同樣是這片沙漠與綠洲并存之地,人們居然生活的如此和諧,實在是出人意料,在那些帝國英雄(諸葛稚)建議下,今晚我們決定在那個叫烏孫郡的地方休整,
等適應幾天,身體恢復后繼續前進。”
天主教徒兼任隨行主筆文官的山澤塔斯,在夜晚來臨時,在居住地寫下來一路見聞。
“當你看到我接下來所書寫的內容時,請千萬不要趕到驚訝,這里的牧民雖然穿著并非華麗富貴,卻能拿出許多讓我們帝國貴族趨之若鶩的皮毛,
千萬不要被他們黝黑的外表蒙面,雖然他們不一定十分富足,但生活水平卻遠超君士坦丁堡的市民太多,這對于我們那個已經處于風雨飄搖中的帝國而言,
他們的財富足以讓我們的平民感到自卑,我們一直自詡羅曼人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然而我今天必須得說,僅僅這些處于西域的牧民,日子也比我們國內幾千萬沒有田地的平民要好的多。”
“在我看到那張代表西域地圖后感到非震驚,到底是怎樣的天才,繪制出如此精細的地圖,比我們皇家書院的內海地圖還要精致的多,
當然這不是重點,我一直在想,為什么這么大的一片土地上,有著這么多不同文化的平民定居,為什么還能如此和諧?
直到今天,我看到了漢軍邊防部隊,才真正了解到了原因,那支部隊的裝備與跟我們同行的漢軍基本一致,
上帝啊,你敢相信么?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一千漢軍清一色身披那種板甲,清一色的優良戰馬,
還有那些火銃,所有人手一支,據聞,這樣的軍隊配備遍布整個邊軍,而鎮守在西域的漢軍部隊足足擁有十幾萬人!
上帝啊,他們的皇帝是如何養的起如此龐大的精銳軍隊?換做是在拜塞帝國,莫說十幾萬人,就算五千這樣的軍隊,就可能直接讓皇室破產了!
有這樣一支強大的軍隊鎮守,也不怪西域能如此安寧,因為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敢來侵犯如此強大的國家。”
“大漢帝國的酒真的讓人回味無窮,如果你有幸來到這個國家,一定要嘗一嘗,這里有北歐人絕對趨之若鶩的烈酒,也有比我們所釀造更純正的葡萄酒,
但我最喜歡的是那一款叫做啤酒的東西,它度數不高價格實惠,但味道非常純正,配著燒烤吃簡直人間一大享受,
可也不能太過貪杯,就比如那群不要臉的上主教徒,居然喝醉了,躺在地上撒野,真是丟上帝的臉,
真不明白這群家伙跟來是想干什么?總之我是絕對不允許上主教的人在我們友邦境內設立教堂,
這片土地的信仰只能屬于我們天主教!”
“哦上帝啊,看來我們來遲了一步,我試著在當地牧民當中傳教,而且他們也對上帝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可誰曾想,他們決定信奉天主的同時,居然還要信奉佛教,甚至那個什么儒教以及墨學、農學、道學等學派,
如此不忠行為是萬萬不能容忍的,在這一點上,我們與上主教那群異端達成了高度一致,
想要接受上帝洗禮,就必須把其余的劣等神明給驅逐。”
“今天,我們抵達了西域都護府,上帝啊,這座城市也太大了吧?而且建筑風格完全不同,讓人一眼就迷戀上了,那些漂亮錯落的民房布置的井井有條,
稅務司、銀行、刑部、教育司等許多我叫不出的官署,還是第一次見到有誰能把一個國家行政機構整理的如此明細,
曾幾何時,我們羅曼人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吧?我不確定,但我能確定的一點是,這個國家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
“我沒想到,那位鎮守西域的將軍居然會如此年輕,而且也很健談,對我們的到來同樣很感興趣,
我們與他探討了許多,沒成想這位將軍的見識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在設宴款待我們后,
我提出來想要在東方傳教的想法,然而這位風趣幽默的將軍卻告訴我,
想要傳教就必須經過大漢帝國的皇帝許可,不然任何私下傳教行為都被視為違法,
但當我們提出要與帝國進行貿易時,他很是興奮地表示會親筆書信送到長安,支持我們的決定,
后來我們又商談了許多,直到聽到我說,大食現在一團糟糕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位白將軍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也許是我想多了,這位白將軍應該只是一個皇帝身邊的一位寵臣吧。”
“上帝啊,太可怕了,抱歉,我推翻昨天對白將軍的輕視描述,誰能想到這位不到三十歲的白將軍,居然會是手刃幾百萬條人命的殺神!
哦,上帝啊,之前我還跟他商談甚歡,要是知道他是一個如此可怕的將領,打死我也不敢跟他這么說話,幸運的是我撿回了一條命。”
“我們終于離開了西域,進入了大漢帝國腹地,現在我們抵達了這個叫做涼州的地方,
西域所見所聞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但我看到涼州景象后……抱歉,我無法用詞匯來形容,
因為這里的城市面貌與西域相比,發生了太大改變,比之西域還要富庶繁華,且這里的食物也不再單一,我吃到了以前從未嘗過的美食,
我迫切希望抵達長安,看看那帝國的中心究竟是怎么樣的,也想見一見那位一手締造出強大國力的皇帝,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這些是山澤塔斯一路隨行記錄的部分見聞,日后他所記載的這些筆記,與一同前來的其余使團教徒一起,合力編纂成一部《東游見聞錄》。
此書后來在大漢帝國印刷出版,后又被商人帶到了西方世界,立馬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只是山澤塔斯和部分使團成員以及宗教人員都想不到,他們自踏入這片土地開始,就再也未曾真正回過西方那片不毛之地,一生都以大漢帝國公民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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