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武朝風云志 > 四百 與國情不符
  ……

  “福康,你實話實說,朕到底該不該見見這群東夷人?”

  面對泓霖詢問,福康思索半晌說道:“萬歲爺,奴才想問,我大金可否中原正統?”

  泓霖道:“中原文化在南澳傳播數百年年,大金自然是正統。”

  福康笑道:“既然我大金乃正統,又何懼其東夷來訪?也正好讓那些東夷知道,我大金之盛乃是天授,唯我大金才是華夏根基正統,

  萬歲爺要接見東夷,與東夷交好,那是對他們天大的恩賜與榮耀,他們必會感恩戴德。”

  泓霖略微點點頭:“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大金才是華夏根基正統,如今我大金國泰民安,國富民強,

  就算東夷來訪朕又有何擔憂,福康你說的很得朕之心意,很得心意啊。”

  福康低頭拱手:“一切都是萬歲爺勵精圖治之功,方有今日大金之盛,奴才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泓霖又道:“不過,也不能讓這群東夷這么簡單就能得見朕之天顏,必須給他們立點規矩,

  讓貝拉海告訴他們,入京面圣就要按照我大金規矩辦,具體怎么操作,你給朕擬出一個方案送去。”

  福康:“奴才遵旨。”

  ……

  五月十五,泓霖的信送交到貝拉海手中,貝拉海看完信上內容,立馬來到班定遠一行人所居住驛館。

  “幾位,皇上的圣意下來了,只要諸位愿意按照我大金禮數,皇上自然會接見爾等,這可是天大的恩賜,足以光宗耀祖啊。”

  班定遠眉頭一皺,拱手回道:“如此,那就多謝貝鎮守了,不知有哪些禮節需要我等注意,還有何時可以進京?”

  貝拉海拿出厚厚一疊禮儀章程,交到班定遠一方手中,說道:“入京的事不急,在入京前,你們先好好學習下我大金禮儀規范,免得到時出錯,害的本官也被殃及。”

  說完,他起身道:“你們先忙,本官就不打擾了,何時記住上面禮儀章程,何時便來找本官,好啟程入京。”

  話畢,頭也不回離開了驛館。

  貝拉海等大金官員的傲慢自大,這段時間給班定遠留下深刻印象。

  這群以華夏正統自居的土著貴族竟然堂而皇之左一個東夷,右一個東夷侮辱自己使團。

  要不是自己有朝廷交代的任務還未完成,班定遠怕是馬上就要離港而去。

  不過一段時間后,這也讓班定遠逐漸認清了這個國家的虛實。

  “很多時候,無知和傲慢是自我封鎖的最大毒藥,傲慢導致人不愿意接受新鮮事物,沉迷與自我打造的幻想中沾沾自喜,對于外界發生的變化百般詆毀,

  傲慢過剩的后果便是無知愚昧泛濫,當世界格局產生翻天覆地變化時,依然處在自己所布置的信息繭房內充耳不聞,

  殊不知繭房之外早已危機四伏,即便有所察覺,無知傲慢者依然會將那看層似完美的繭絲當做庇護堡壘,

  直到繭房被外力炸開一瞬間,無知者才會被嶄新的世界觀沖擊的支離破碎,進而誕生極度的自卑,甚至一度以自身血統的劣根性,來安慰精神上的恍然若失,

  被困在信息繭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作繭自縛,卻還要為這層阻隔進步的繭絲歌功頌德,更可怕的是即便從蠶絲縫隙中窺得一絲外景,

  在看到嶄新的世界后,繼續加厚繭房把自己困鎖起來,杜絕一切交流,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文明的進步在與不斷創新和發現,古人的智慧可以借鑒但不可全部照搬,任何一個完善的制度,幾十年后必須依照世界格局變化而改動,

  哪怕如今的大漢,或許放在幾十年幾百年后,這樣的制度也不適應新的環境,還是必須要勇與做出相應改動,

  記住今天朕跟你們說的話,未來文明的發展都在你們這些新生學子身上,只有奮發圖強,保持一顆上進的初心,才能讓我們這個民族避免陷入輪回的泥藻。”

  回想起劉策在外交培訓班上親自所授的一節課,再回看眼下金國狀況,班定遠更是有一番全新的體會。

  金國,可能已經成為劉策所說中“作繭自縛”的境地了。

  翻開那厚厚一疊禮儀禮數,只看了兩頁,班定遠不由發出一聲不屑地冷笑。

  “真是荒謬落后,野蠻至極!”

  大體內容如下:

  1.外邦使臣入京面圣,需提前三天進行齋戒沐浴,與皇宮方向每日進行三次膜拜,分為寅時、午時和戌時。

  2.入宮前需衣裝得體,與丑時三刻之前與午門之前跪拜等候,直至卯時門開,得令方可入內。

  3.從午門入宮后,途徑宣華門時,外邦使臣需行三拜九叩大禮,一路跪至金鑾殿內。

  4.見到皇上,雙目直視圣上龍顏,當位躬身軀,至多目測至胸膛,否則視為藐視皇權。

  5.未聞皇上傳召,不得開口。

  6.殿會過后,外邦使臣需與偏殿等候,直至午時傳召方可走動。

  這些繁文縟節在班定遠看來每一樣都是極度侮辱人格的,根本難以接受。

  其實要說也是班定遠這些青壯派生的一個好時候,是劉策廢除了大部分那些埋汰人的禮節,讓平民乃至官員不再有那種所謂的“屈辱”,所以班定遠這一代基本沒有經歷過那種低人一等的禮儀。

  這也是劉策派班定遠出使南澳的原因,因為如果派一個年長的當外使,對這些禮節定不會感到太大抵觸,因為當年他們這一輩子也是這么過來的。

  “跪?磕頭!笑話!”

  班定遠直接不理會這些禮節,起身說道:“陛下都未曾讓我等下跪,他一個番邦西貝正統哪來的勇氣擺這么大的譜兒?”

  這一說,其余使團成員也憤憤不平:“就是,實在太侮辱人格了,班正使,我們還是離開吧!”

  班定遠沉思一陣,還是搖搖頭:“不行,不探清南澳僑民狀況,我們此行將毫無意義,無論如何都必須見到這奴酋才行!”

  副使張邦華:“可真的要按這份禮節上的去做么?個人受辱事小,但我們代表的可是大漢朝廷,哪有一國外使受此屈辱的?”

  班定遠輕哼一聲:“自然不會跪著去見奴酋,他們給我們立規矩,那我們也把此行目的送出去,看看誰耗的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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