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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如此,有弟子如此,墨九玄老大寬慰,感覺百年多的辛苦沒有白費。
都是知道感恩的。
“拜見師父!”
木雷以大師兄的名義率先參拜,然后青光峰高空就響起青光峰弟子洪亮的參拜聲,驚起了無數山中鳥雀。
墨九玄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濁氣,心神蕩漾間大手一揮。
“出發!”
他來到崖邊,縱身一躍,身形下墜數十米后穩穩踩在虛空之上,身后是木雷、韋倩芳、御天華和墨小染,瀟灑飄逸的飛向九座山峰之間的演武場。
與此同時,其他各峰弟子紛紛飛來,場面蔚為壯觀。
演武場北,已搭起高臺。
臺上設有名貴材料制成的長條方案,案幾上擺放著香爐、靈果,方案兩側各有一尊古銅大鼎,里面青煙裊裊。
觀禮的客人在演武場兩側的觀禮臺上坐定,目光望著青光峰眾人。
“那位便是墨大師嗎?”
“正是,我等有幸,今日能親眼見到墨大師。”
“想不到化神期的大能也會參加開山大典,我們宗門那幾位老宗主,宗門不滅,他們是不會出現的。”
“可不是嗎?化神期的大能本就鳳毛麟角,神龍見首不見尾,咱們一輩子就見到一位,也該知足了。”
“你們懂什么?墨大師號稱人域第一天驕,以不足兩百歲的年紀踏足化神,古往今來,聞所未聞。
他年紀尚輕,對宗門還有感情,待過上個萬千年,感情淡了,對宗門的事務也就不關心了。”
“你說的也是,那些傳說中的化神期,哪一個不是耗費幾千年幾萬年,墨大師第一天驕名副實歸。”
這些奉承話墨九玄毫不在意。
這是事實。
他笑著和不遠處的憐月、明朗道長打招呼。
他們都是玄清宗主的親傳弟子,以師兄弟相稱,二人現在雖然還是筑基期,修為不足,但墨九玄依然和和氣氣,一點都沒有化神期大能的自覺。
這一幕,看在弟子眼里,頓時心頭火熱。
墨師尊原來如此平易近人,若有朝一日能與墨師尊說上幾句話,此生無憾。
有父親在此,墨小染的光芒被無限壓制,如同一個小透明,平平無奇。
在武州殺個對穿、在東海笑傲,仿佛變成了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她偷偷盯著父親的后背,撅著嘴,“看把這個老頭得意的...”
旁邊的韋倩芳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滿臉的寵溺。
只可惜師娘不在,要不然今天就算完美了。
說話間,玄清道長與幾位老一輩的道長上了高臺,焚香祭祖,又念了一大段告天文書后,天降紫光,皓月山仙音裊裊,無數花瓣自虛空落下,沉入大地,整座皓月山都散發著圣潔的光澤。
如此一來,中州大地便算承認了無極宗的存在。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玄清道長大擺筵席,款待四方來客,在招展的旌旗中,無極宗迎來了新的機緣。
“東海鮫人族十三王駕到...”
山門外通報的弟子運足氣力,高聲吆喝。
鮫人族?
前來觀禮的各宗高層懵了。
東海水族向來與人族不睦,至于靠海的幾個宗門有交易往來,遠處邊陲的無極宗,怎么會與鮫人族聯系上?
來的還是個王!
“想不到無極宗與妖族有染,真令人痛心疾首。”
“是啊,妖族與??????????????????人族乃是大敵,東海水族亦是妖族,無極宗與這些水族不清不楚,實在有損中州宗門的聲譽。”
“東海水族萬年前與人族同力擊退妖族,保衛了人域,你們怎能以妖族對待?”
眾人議論不一,那邊處于懵逼狀態的玄清道長已大笑著去迎接吳練。
為了避免意外,吳練雇傭的都是人族體修,足足三十二箱。
一位長老一邊對禮單上的名字,一邊對禮物,每每念出來時,都引來周圍一片呼聲。
“殿下,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老夫受之有愧!”
玄清道長拉著吳練的手,別提有多膩歪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來參加開山大典,但就沖這禮物,便知道對方是真心實意來恭賀的。
吳練抿著嘴,幾次想抽出手來,奈何玄清道長太過親切,不給他機會。
于是,吳練巴巴望著墨小染的方向,被玄清道長拉去了貴賓席。
吳練的到來只是開始,其后...
“蛟龍族...”
“石斑族...”
“章魚族...”
“海狼族...”
足足三十多水族或王子、或重臣,都代表自己水族來恭賀無極宗。
玄清道長本來對新建的寶物很滿足,安全,空間極大。
現在數著送來的禮物,頓時覺得自己的格局還是太小了,寶庫也建的太小了。
大張旗鼓擺了三天三夜的宴席,客人們酒足飯飽,告辭離開。
吳練拉著墨小染的手道,“墨姑娘,有空來鮫人島玩啊!”
墨小染拍了拍他的蜥蜴腦袋,“你現在太丑了,看著煩,待你晉升萬象,我一定來為你慶賀。”
彩珠夫人在一旁抿嘴偷笑,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花枝亂顫。
“墨姑娘,三姐讓我給你帶個話!”
吳練笑嘻嘻道。
“請講!”墨小染道。
“她說讓你修行不要懈怠,有朝一日,她會挑戰你的,希望你不要輸的太難看。”吳練偷瞧墨小染的臉色。
墨小染哈哈一笑,“告訴她,我隨時歡迎她的挑戰,反正她輸定了。”
吳練豎起大拇指,“墨姑娘,我就欣賞你這莫名的自信。”
墨小染豎起眉頭,舉起拳頭,“討打!”
吳練身子一縮,人已在數十米之外,笑著拱手告別。
...
大慶結束,無極宗又恢復了往日平淡。
這一待,便是二十年。
墨小染每日調息感悟天道,或參悟槍法,每有所獲,便與父親斗上幾個回合。
有了大牛做對手,實戰能力進步飛快。
不過,二十多年過去了,墨小染還卡在元嬰一層,寸步不得進。
一想到這個問題,墨九玄就覺得心情沉重。
女兒不破境,自己就只能原地踏步,而且他修行無用,大好時間躲在山中,煩都煩死人了。
閑來無事,他背著手悠哉悠哉的在山間散步。
忽然,前方小道拐角沖出一名低頭悶跑的弟子。
墨九玄仰著頭背著手,壓低聲音“啃啃”兩聲,作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那弟子抬頭一看是墨九玄,嚇得一哆嗦,連忙跪下叩頭。
“見過墨師尊。”
墨九玄點點頭,“起來吧,發生了什么事,慌成這個樣子?”
弟子道,“師尊,中州有大妖出現,上個月外出歷練的三十位師兄,無一人回來。”
墨九玄道,“歷練么,一個月算什么,八年十年也是正常。”
那弟子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一面手帕,觸目驚心的紅色。
那是不甘的紅色,那是讓人心底發怵的紅色,仿佛身處無限的絕望之中。
墨九玄接過帕子,匆忙打開,里面是用血寫的字,一筆一劃,都是對生的渴望。
“山外山,有大妖,勿去!”
捧著血染的手帕,墨九玄揪心的疼,那些人,都是他可愛的弟子徒孫,誰曾想,有他這位化神大佬壓陣,弟子外出,仍然免不了遭受屠戮。
我要...這么高的修為,有何用?
“咳咳~”
墨九玄壓抑著怒火,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山外山是什么地方?”
那弟子一滯...
沒想到還有墨師尊不知道的地方。
定了定神,“傳說山外山里有神仙住著,若能有幸見到神仙,就能得到長生不老丹。
當然了,我們都是不信的。”
“那為什么還要去?”
“有幾位師兄不信邪,要戳穿這個謊言,便聯系了很多弟子,一起去搜查了。”
墨九玄覺得腦仁子疼,“這里是中州,各路大能都有,真有神仙,真有長生丹,輪得到你們?
也不懂腦子想想,要是有點什么,早被各大宗門聯手剿滅了。”
說到這里,墨九玄心里一跳,“莫非有人針對無極宗?”
這么一想,念頭就直在腦子里蹦跶,他拿過血書,趕走了弟子,自己去找玄清道長。
老道長近些年基本都在修行,在中州這地方,靈氣管夠,壓制了他三百年的瓶頸終于有了一絲裂痕,五轉金丹有望。
墨九玄去的時候,墨小染正笑嘻嘻和老道長說話。
沒轍,這丫頭有事沒事就往無極殿跑,和老道長親的很。
說過山外山的事,老道長立刻站了起來,在窗前來回踱了幾步之后,“山外山,我怎么沒聽過?
去,告訴田毅,讓他在宗門選人,去查一查。
找到兇手后,無論是人是妖,一概斬殺。”
墨九玄道,“師尊,我在宗門待了太久,正想趁這個機會出去轉轉,山外山的事交給我吧!”
“哼~”
玄清道長鄙夷,“行,有你兜底,老夫放心。把小染和田毅帶上,讓他們也歷練歷練。”
“多謝宗主爺爺!”
墨小染一把抓住玄清道長的雙手,來回晃著,“我就知道宗主爺爺最疼我了。”
玄清語重心長的勸道,“出門要聽你父親的話,別給他惹麻煩!”
“怎么可能?”
墨小染賣萌,“我不是小孩子了,爺爺就放心吧!”
說走就走,墨小染叫上田毅,與女兒一起,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無極宗。
在宗門待的太久了,早就想出去透透風了。
中州正是雪飄萬里的季節,鵝毛大雪鋪滿地,踩上去連膝蓋都埋沒了。
田毅不解,為什么不飛?
墨九玄告訴他,“山外山這個地方,在古籍中根本沒有記載。如果有人針對無極宗的話,我們這么慢吞吞的走,總有人會盯上我們的。”
田毅靈光一閃,“師叔,你的意思是投石問路?”
“不,我這是引蛇出洞!”墨九玄淡笑,“你就是那個誘餌。”
田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