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點了點頭,示意胡飛和那年輕人起來,至于崔宏,沒去搭理。
這讓崔宏更是膽戰心驚,臉上的疼痛都算不了什么了,整個人依舊將額頭貼在雪地里,不敢出聲。
“殿下,此事下官也毫不知情,這崔宏是丞相門生,平日里就仗著這層關系為非作歹,京城中許多人對他,都頗有怨言。”
胡飛連忙說道,以此撇清關系。
崔宏心里更是涼了大半截。
李墨點了點頭,“你去忙你的,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胡飛如蒙大赦,這才行禮離開。
“你叫什么名字?”
李墨看向那個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行禮道:
“回太子殿下的話,草民叫魏經,是涼州人氏。”
聽見涼州二字,李墨對他的觀感頓時變得更好,問道:
“如今涼州怎么樣了?”
魏經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托太子殿下的福,現如今涼州比起以前來說,不要太好,好的不能再好,多數女眷都已經回鄉,朝廷也開始關注起涼州的民生。”
李墨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
“回不來的那些女眷,遲早也要為她們報仇的。”
魏經重重點頭,說道:
“太子殿下當初率兵突襲樓蘭,救回來不少女眷,涼州百姓都記在心里,都盼望著太子殿下再到涼州。”
他這話倒是沒有半點阿諛奉承的意思,是出于真心。
涼州百姓對李墨的愛戴,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所以剛才他在得知了李墨的身份之后,才會如此激動,一方面是感激李墨,敬仰李墨,另一方面則是佩服李墨的文采。
就剛才李墨作的那首詩,讓他共情,似乎當初的涼州,就在眼前。
“肯定會去的。”
李墨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你是考取了什么功名?所以還留在京城?”
如今年關將至,魏經若是沒有考取功名,早就回鄉去了。
魏經神色暗淡下來,說道:
“回太子殿下的話,草民家中只剩草民一人,回不回去已經無所謂了,而且草民也沒有考取什么功名,愧對祖先,愧對十年寒窗,無顏再回故鄉。”
李墨上前拍了拍魏經的肩頭,問道:
“剛才見你在得知崔宏榜眼身份的時候滿臉不屑,是怎么回事?”
魏經那時候的神色變化,剛好被李墨看在眼里。
所以才會覺得這年輕人身上肯定有點故事,多少有點懷才不遇的感覺。
魏經忍不住冷笑一聲,“不瞞殿下,就算要治草民的罪草民也要說,這次科舉,實在不公,水分極大,多少真正有才之人,為他人做了嫁衣。”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崔宏不免又哆嗦了一下。
李墨眉頭一皺,“此話怎講?”
魏經指著地上的崔宏,咬牙說道:
“就這樣的人都是榜眼,足以可見此次科舉之中的貓膩。”
李墨也看了眼崔宏,自然有這個感覺。
“沒有證據不得胡說。”
但李墨還是提醒了一句,魏經這才不言語,但滿臉都是不忿之色。
李墨這才看向崔宏,“抬起頭來。”
崔宏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連忙求饒道:
“太子殿下饒命啊,下官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斗膽拿太子殿下的學問出來賣弄,也是想為太子殿下宣傳,讓更多人知道太子殿下的學問。”
李墨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就說這首詩是你寫的,你就是這樣幫本太子宣揚學問的?”
崔宏滿臉苦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一個勁兒的磕頭,求太子殿下饒命。
“你若是跟本太子說實話,本太子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李墨說道。
崔宏趕緊連連磕頭,“太子殿下盡管問,下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墨看了眼一旁的魏經,這才繼續問道:
“你這榜眼,是怎么來的?”
崔宏連忙回答道:
“下官自幼讀書,雖學問不及太子殿下,但這榜眼,的的確確是下官自己考取來的。”
他這話,李墨多少是有點不信的,畢竟崔宏是什么人,他已經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
“不肯說實話是吧?那就不要怪本太子心狠手辣了,今天你沖撞本太子,拿本太子的學問來賣弄一事,已經夠讓你人頭落地了。”
李墨淡淡說道。
崔宏抖若篩糠,但還是咬牙沒有禮物說話。
“你若是說明實情,本太子還可以饒你一命,就算有其他的罪,本太子也可以保你。”
李墨說道。
崔宏滿臉驚恐,就算天氣寒冷,呼氣成霜,他依舊是滿頭大汗。
“現如今丞相可不在京城,沒人保的了你,就算是靖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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