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坐在山洞的石床之上，凝神靜氣，將心神全部沉浸在了紫府之中。
他在靈魂之中搜索著林文留下來的破虛靈睛訣法訣。
先前被林文強行刻塞入腦中之時，他根本就沒來得及看。
且學了第一層之后，他暫時覺得夠用，便沒有刻意關注這門功法。
而在經歷了煉妖塔的幻陣之后，他便已然覺得不夠用了。
破虛靈睛訣旨在看破一切虛妄，就好比他修煉了第一層，便能看破天符殘卷上的幻象。
當時林文也只是想讓祝云畫出聚天雷符來，結果陰差陽錯，林文被袁柔所害。
為了能夠不讓東西埋沒，林文這才全部交給了祝云。
這也是因為，林文的破虛靈睛訣修煉到了第二層，能夠看得出來，祝云是一個實在人。
破虛靈睛訣第一層也是相對應一個境界。
煉氣期練第一層，筑基期練第二層。
祝云此時，便是打算將第二層修煉出來。
將第二層的口訣記在心底之后，祝云便開始反復默念。
待到熟悉之時，才慢慢地開始運轉靈力到眼睛之上。
修仙界中，功法何其之多，第一種功法，都有獨特的運行法訣，并且還需要靈力配合才能用出。
祝云如今便是慢慢地將兩者相結合，爭取能夠達到心隨法動的程度。
一遍遍地將靈力按照法訣灌注到眼睛之上，又是一遍遍地將靈力散去，這種修煉是極為枯燥的。
但祝云最不怕的便是枯燥，再加上大宇琉璃鏡中時間流速差的關系，他的心格外安靜，沒有一絲雜念。
如此之下，他修煉起來，更是事半功倍。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云緩緩睜開眼睛。
他覺得修煉得差不多了，這期間，連丹田的靈力都枯竭了好幾次，讓祝云不得不停止修煉，轉而煉氣恢復靈力。
但好在，也算是有收獲。
祝云起身，走出山洞，打算去牧場走一趟。
可不知為何，他的目光放在了空間之外，那些彌漫著的灰霧之上。
“對了，這些灰霧不知是何物，不如用破虛靈睛訣看一看，萬一能看到其他碎片里的空間呢？”
祝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來，但當時，將秘境碎片融合的時候，確實是兩片空間穿過這片灰霧，從而連到了一起。
也因此，祝云從瑤州，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云州來。
想到此處，祝云便是心念一動，迅速在口中念了一遍口訣，同時靈力如同本能一般，自然而然地涌到了眼睛之上！
隨著雙目之中傳過一陣清涼之意，祝云猛地感覺到眼前的場景有些變色，好似是透過了一層淡綠色的琉璃片一般！
再次看向灰霧，祝云便是立刻發現了不同之處！
原本根本看不透的灰霧，此時的目力竟然隱隱可以透過一些。
只是，依舊不能完整地看透灰霧。
他撓了撓頭，便是靠著空間的邊緣走去，一直與灰霧保持著一指距離之后，這才停了下來。
之前，他試過這灰霧，但一無所獲，甚至還差點被這灰霧所傷。
這讓祝云心生忌憚，不敢再隨意靠近，更別說再次觸碰了。
而如今，通過破虛靈睛訣，讓他有所發現，他便再也忍不住，仔細地觀察起這些緩慢涌動的灰霧來。
“奇怪，為何我總感覺很熟悉？”
祝云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
這時，身后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祝云沒有回頭看，也知道是那些成精的靈藥在動。
只是有些奇怪，這些靈藥平時不是挺怕自己的么，一見到自己走來，便會躲回到各自坑洞中去。
想了想，他便是回過頭去。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他嚇了一大跳！
只見，這些靈藥各自擺著奇怪的姿勢，盤坐在藥園之外的地面上，與修士修煉，頗為神似。
更讓他驚奇的是，每一株靈藥的頂端，竟然都連接著一根微不可察的絲線！
“這些線……是怎么回事？”
祝云心中疑惑，隨意地將目光鎖定在了那萬年血參之上。
似乎是感覺到祝云在看自己，那血參一驚，從地面彈了起來，用根須作腳，慌忙躲回到了藥園的坑洞之中！
祝云暗暗好笑，心想自己都好久沒砍它了，他怎得還如驚弓之鳥一般？
不過這想法，也就一瞬之間，祝云很快又找了一株靈藥。
為了防止它也被自己驚走，祝云的目光并沒有在這靈藥上停留，立刻順著絲線移走目光。
片刻之后，祝云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因為這絲線，竟然連接著這片灰霧！
猛然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祝云再次回頭，轉而找了另一株靈藥，那連接的絲線，同樣自這灰霧中而出！
祝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越是接近真相，他卻越是不敢相信！
將每一株的成精靈藥看遍之后，他已經滿頭是汗！
每一道絲線，都自灰霧中而來！
而這些靈藥，好似是在吸收著這些灰霧！
也難怪，自己每次自山洞里出來的時候，這些靈藥都會受驚，想必是自己打擾了它們修煉！
它們修煉的力量來源，便是這片灰霧！
靈藥之所以有靈，便是會奪天地造化，吸日月精華。
若是機緣好的，自然便能成精！
這藥園里的土，是息壤。
再加上這些灰霧。
也難怪如此！
但真相，不止如此。
祝云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火鳥符，直接在手中捏碎。
火焰升騰而起，變成火球之后，慢慢地形成了火鳳，隨后沖向了灰霧之中！
“轟！”
火鳥沖向了灰霧。
但瞬間，火鳥便是潰散，不但沒有攪動這些灰霧，更是連那些火光都是消失不見！
準確的說。
在第二層的破虛靈睛訣之下，他能清楚地看到，這些火光竟然被灰霧所吸收，從而轉變成了灰霧！
祝云手間再次一動。
這一次，是一張聚天雷符！
不過，他不敢直接捏碎，畢竟他還沒有把握完全掌握雷靈力。
同時，天雷的速度太快，他怕誤傷自己。
目光所至，祝云將聚天雷符扔在了灰霧與空間的交匯之處，同時身子也向后退了幾步，保證了一個安全距離！
“轟隆！”
一聲巨響，天霧憑空出現，直接在灰霧邊上炸開！
紫色的雷蛇，在以灰霧做背景之下格外顯眼。
同時，雷靈力散去，轉換成灰霧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與火鳥符一樣，這天雷也沒有影響到灰霧！
祝云深吸了一口氣。
回頭看了眼那些成精靈藥，自己接連兩次用上符箓，已然將它們都驚嚇回了藥園之中。
“火鳥的火靈力能被吸收同化，雷靈力也能被吸收同化。現在，試一試火靈珠里的火靈力！”
祝云喃喃一聲，與火靈珠形成聯系。
瞬間，他的手間出現了火柱。
離火咒！
他在心中一動，便是將火柱甩了出去。
火柱一分化五，五條威風凜凜的火龍徑直沖向迷霧！
“轟！”
“轟！”
“轟！”
接連幾聲，火龍狠狠地撞在了灰霧之上。
但同樣，火龍如先前那火鳳一般，盡數散去。
靈力再次被吸收同化，又是如出一轍！
“看來，我猜的沒錯了！”
祝云的心情變得無比激動起來。
同時，他也想到了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
為何，大宇琉璃鏡只有這么點空間，靈力好像根本用不盡。
為何，牧場那么大，靈力也一直充沛。
為何，那些成精靈藥，不愿一直呆在息壤之中，而是跑出藥園。
為何，這灰霧會將他的攻擊盡數同化。
……
祝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再次凝聚靈力。
這一次，他沒有用任何法訣，也沒有讓靈力轉化成任何一種屬性。
純凈的混沌靈力出現在手掌之中。
在他的控制之下，混沌靈力變成了一個小人樣式。
“現在，試下你！”
祝云微微一笑，將那小人甩向了灰霧！
沒有任何聲響與異動，小人便是迅速融進了灰霧之中。
祝云笑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些灰霧，其實就是混沌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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