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說出這話的時候，透露著無邊自信。
這股自信的來源，并非是他如今的境界。
而是他身上的手段，已不是境界可以體現的。
此時，縱然就化神期在他面前，祝云也是敢斗一斗的。
可以說他魯莽，也可以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
但更多的，卻是祝云對自己力量的了解！
混沌劍，打龍鞭，混沌蓮，大宇琉璃鏡……
無論哪一種，都是已經超越凡界，甚至是整個靈界的存在！
當然，若是比化神期再高，那祝云見到的話，除了跑便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但如今在凡界，不說橫著走，至少是面對任何強敵，逃跑已經不是他的第一選擇了。
因為凡界，最高的境界，只有元嬰期！
哪怕靈界有人來了，也會被天道限制在元嬰期！
而他的混沌劍，是仙劍！
他的混沌力，更是可以越階殺敵！
這，便是他自信的來源！
不過，現在談這些還是久遠了一些，祝云還是決定先去仙府之中看一看再說！
此處距離這些妖皇近了點，祝云朝著外圍走去，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之后，這才進入了仙府中去！
湖泊邊上，很是安靜。
一眾妖獸都扛著蛇妖皇朝著百里之外去了，老馬與老朱也在祝云的吩咐下，也在全力趕去。
他們要將祝云的事給辦好。
“這……是哪里？”
鎮龍石有些慌亂，他第一次知道祝云竟然還有身外空間！
并且，此處空間給他的感覺，很是玄奇！
“你不必知道，也不用知道。”
祝云淡淡地說道。
鎮龍石沉默半晌，忽然道：“我似乎，是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這是不是預示著我，再也無法離開你了？”
“你倒是通徹，”祝云有些意外，他知道鎮龍石是怕知道太多，死的越快，索性便道：“我再強調一遍，這是我的身外空間，只不過，這空間比別的地方更大而已！你若是能夠得到我真正的信任，我又何必殺你？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
鎮龍石忙不迭道，“主人你放心，我對你絕無二心！”
“這就行了，只要你還在我小臂之中，我自然沒有殺你的理由！當然，在你選擇離開之前，你得到了我完全的信任，我也沒有必要殺你，不是嗎？”
鎮龍石此時除了感激，別無選擇。
而隨著一路前進，鎮龍石也是越來越驚訝。
他被龍族血脈溫養，產生靈智，又因龍皇設下困龍陣的關系，所以他才有可能成為一條石妖龍。
換言之，他也是妖獸，修煉的也是妖力。
“這里明明有著無邊靈力，可為何……這些靈力到了我體內之后，便會變成妖力？”
他很是不解，但越是不解，便越感覺到祝云的神秘與恐怖！
本來，一個元嬰初期，有著如此戰力便極讓他不解。
可祝云不但可以輕松應對任何一族的妖王，可以將魘妖皇擊傷，更是各種手段齊出，令他也是大開眼界！
打龍鞭，還有認他為主的真龍小黑……
并且，還可以看出困龍陣的十八種變化！
一時間，鎮龍石原本想要找龍皇對質的念頭，變得不再那么堅定了。
他本想以對質，解開自己的執念，從而再繼續修煉。
可當祝云一點點地展現出他的實力之后，鎮龍石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是不是一直跟著祝云，他才會有更大的造化？
此時的祝云，卻沒有去管鎮龍石作何之想。
他只想盡快地到祖樹那邊，然后讓老馬從金石那邊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作為上一任的蛇族妖皇，他也接受過圖騰柱的傳承。
算是祝云誤打誤撞，讓老金成了蛇妖皇。
那么是不是說，金石是不是完全與圖騰柱沒有關系了，而他又知道蛇族所承載的天命？
反正要殺了蛇妖皇，那不如命盡其用，給蛇妖皇再選擇一次死法的機會！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祝云壓根沒有理會鎮龍石，又是趕了五十里路，祝云終于到了祖樹這邊。
“祝云，你似乎來遲了。”
祖樹看著祝云，幽幽說道。
“他死了？”
祝云眉頭一皺，看向了祖樹之下的那條蛟蛇。
確實沒了生機。
“對，他死了，我知道你不想他死，所以耗費了不少靈力，但他還是死了。”
祖樹似乎有些愧疚，以他的境界，無法維持住金石的生機，他覺得無法面對祝云。
“祖樹，這不是你的原因。”
祝云明事理，祖樹盡人事，那就夠了。
“可惜，沒得到有用的消息，這兩個小家伙剛來，才問了一句話，這金蛇就是突然咽氣了。”
祖樹指的小家伙，是老馬和老朱。
老馬走到祝云身前，訕訕說道：“對不起，主人，我們來遲了。”
“跟你應該沒有關系，”祝云搖了搖頭，走到三狗面前，三狗已經感覺到四周氣氛不對，連忙將手中的打龍鞭還了回去。
“主人，我沒打他啊，一路上我們……”
“沒事。”
祝云略有遺憾，收起打龍鞭，道：“老馬，老朱，你們兩個帶他們回到湖邊，我跟祖樹聊一聊。”
祝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看到祖樹，總有一種感覺，祖樹活的年頭夠久，或許能夠知道什么。
而在靠近祖樹之后，他也覺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浮躁，動不動就想要用殺解決。
難不成，是自己的心魔，不知不覺得來了？
“是，主人！”
老馬拉了老朱一把，兩人便是化回本體，載著三狗等人原路返回，此處，便只剩下了祝云和祖樹以及木靈圣山。
“祝云，你似乎有些心浮氣躁。說說，遇到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你到了東勝境！”
祖樹的聲音很是沉穩，讓祝云聽了不由得也是一陣心安。
“祖樹，我到東勝境了。”
“東勝境？這可是個好地方，難怪，你會抓到了一只妖皇級別的妖修。”
祖樹揚了揚一根枝條，指著金石的尸體說道。
“我倒不是想抓他，只是他想殺我，所以我才動手。起初我是想直接殺了，可不知為何，便想著讓他活著，然后一直折磨他！”
祝云將自己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
果然，祖樹皺起了眉頭，道：“祝云，這不是你的性格。若是有人想殺你，你肯定會將他給殺了，而不是折磨！”
“是的，我也意識到問題了，所以想找你聊一聊。”
祖樹一語中的，點出了祝云此時心中的想法，也是讓祝云心里沒由來地變得有些輕松了，他盤腿坐下，放空心神，直直地看著祖樹。
“祝云，”這時，木靈圣山突然開口，道：“你的心不靜。”
祝云一愣，道：“大山，你能感覺得出來？”
“我可以感覺出來，讓我猜一猜……唔，你是不是遇上魘妖了？”
聽到這話，祝云猛然一驚，道：“你也知道魘妖？”
“祝云，好歹我和老樹活了上萬個年頭，豈會不知道魘妖？”
祖樹有些不悅，道：“那么，你跟魘妖發生了什么？詳細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解開難題。”
祝云沒有任何不滿，甚至，他還有些興奮，連忙將自己知道關于魘妖的事情，和這一路到東勝境來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這一說，足足說了一個時辰。
說完之后，祝云便是有些期待地看向了祖樹。
卻沒想到，祖樹臉上，滿是愁容！
“祖樹，沒辦法解決嗎？”
祝云心頭沒由來一顫。
“魘妖……怎么說呢，你也知道，是七罪妖。他明明是妖，卻可以化為人，并且在修煉人族功法之后，便再無妖族氣息。所以，你有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祝云皺眉，思忖片刻，不確定道：“跟人族也有關系？”
“沒錯，”祖樹嘆了口氣，道：“其實葉前輩當年就發現了魘妖在凡界作惡，但是，他并沒有滅殺魘妖。”
“葉前輩！”
祝云驚呼一聲，沒想到葉永也了解魘妖！
“沒錯，葉前輩與我相處甚久時間，他說，如果東勝境沒有魘妖，那妖修便要沒落了！”
祝云隱隱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確定：“什么意思？”
“你到了東勝境，與一眾妖修打過不少交道吧？他們給你的感覺，怎么樣？”
祝云如實說來，道：“感覺與妖修相處，比和人族相處更為簡單。通常情況下，他們不會偽裝，比之魔道修士，更為直白。”
“確實如此，”祖樹晃了晃樹身，道：“魘妖的存在，會讓這些妖族不得不動起腦筋，從而存活下去。否則，他們滅亡了，天命也就斷了傳承！”
“這和天命有關？”
祝云沒想到，祖樹會牽扯到天命上面去。
祖樹淡然說道：“天命傳承，分成了十二份，每一份由每一族接收。若是一族滅亡，那么天命便不完整，誰也不知道天命是什么了。”
祝云心中早已驚駭莫名，半晌才回過神來，才下意識地問道：“祖樹，那你知道天命是什么嗎？”
話一出口，祝云便在心中暗罵，祖樹怎么可能知道，這問了句廢話！
卻不曾想，祖樹語出驚人。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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