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聲看過去，就看到那邊有個單獨的展位，里面架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金屬圓盤，上面滿是銹跡和泥土，磕磣極了。
“這東西有點意思。”張真人眼睛一亮，帶頭走上前去。
展位這邊的中年男人是潘園的一個管事，這時便介紹道：“幾位，這是咱們潘園今天剛送來的寶繭！”
“寶繭？”吳遙不解。
萬季同在旁邊小聲解釋道：“吳先生，潘園這地方專門做古玩的生意，每隔幾天都會上架一件壓軸的寶物。”
“這些寶物一般都是從土里弄出來的，渾身沾染了很多雜質，看不到里面寶物的真面目，像是包了一層繭，所以叫作‘寶繭’。”
“還有這種東西？一般賣多少錢？”吳遙眉頭一挑。
萬季同笑著搖搖頭道：“這是非賣品，按照潘園的規矩，誰能破開寶繭，看出里面寶物的年代和大致的信息，誰就能帶走它。”
“燕京那邊有些人，每天就鉆研這些寶繭。久而久之，他們都形成組織了，名氣還挺大，每次開寶繭都會有很多人圍觀。”
“原來如此。”吳遙點點頭，這就像是盲盒抽獎一樣，倒是很有趣的營銷手段。
只要破開寶繭，看出寶貝的年代跟一些基本信息，就能帶走它，這聽起來很簡單。
但實際上，這寶繭外面厚厚一層雜質包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任何信息。若想看出個所以然，還得先去除外表的雜質才行。
“這些雜質可不簡單，想除掉他們，需要費點力氣。”吳遙沉吟道。
“那是當然。”萬季同點點頭，“正是因為潘園的人去除不了雜質，所以才會以‘寶繭’的形式拿出來。連他們專業的都處理不了，普通人就更難了。”
吳遙點了點頭，這也算是潘園的小套路。
張真人盯著寶繭良久，這時走上前去，伸手就去摸。
“最好不要觸碰，這東西不太干凈。”管事煞有其事地說道。
“沒事。”張真人運轉真氣在手心，倒是不懼。
不過觸碰的瞬間，他還是臉色一變，踉蹌著退開兩三步。
“怎么了？”萬季同問道。
“里面有股陰邪之氣，這些銹跡跟泥土可能與之有關。若是能把這股氣連根拔起，或許能探尋里面寶物的真面目。”
旁邊的管事一挑眉頭，問道：“那你可有辦法？”
“嘖……”張真人猶豫了一下，這股氣雖然看似平靜，但其實扎根極深，復雜極了，他多半是無法將其去除。
猶豫片刻，他看了吳遙一眼。
以吳遙的本事，處理這些氣應該不成問題。單是上次那招尋龍七十二降，施展出來清除這玩意，都是綽綽有余。
若吳遙愿意出手，這寶物便是他們的了……
察覺到張真人的眼神，吳遙也仔細看了寶繭一眼。
“我倒是能破開它。”
“哦？小伙子，此話當真？”潘園的管事來了興致。
“不過，這玩意就是個破羅盤，我沒什么興趣，就不浪費時間了。”吳遙搖頭。雖然雜質很多，但大概能認出來這寶繭里面是個羅盤。
這種東西，他沒興趣。
畢竟當年老天師手上極品的羅盤法器，起碼有五六個，他見得實在太多了。
面前這個，實在上不得臺面。
“……哈哈。”管事忍不住笑了起來，以為吳遙不識貨，便說道：“這的確是羅盤不錯，但這是上好的寶貝，可不是你口中的破羅盤。”
“品質一般的貨色罷了。”吳遙擺擺手，也懶得再多說，轉身便走，“這里沒看到合適的東西。咱們換個場館看看。”
“好。”張真人應了一聲，還有點戀戀不舍。
這個羅盤，其實他還挺想要的。
不過，他也不能強求吳遙幫忙，便只能算了。
萬季同沒能看到吳遙再次顯露本事，也稍顯失落。
管事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沒好氣地嗤了一聲，嘀咕道：“品質一般？哪里來的毛頭小子，一點都不識貨。”
……
另一邊，吳遙等人出門，正好遇上不少客人進來。
其中，正好有個熟悉的身影。
“咦，你也在這？”林秋靈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吳遙，腳步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