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黑氣,嚇得眾人連連后退。偌大的場地中央,空開一大片空地。
所有人都像是躲瘟神一樣,往旁邊躲開。
全場一片混亂之際,林秋靈看著被黑氣圍住的吳遙,滿臉焦急道:“錢大師,他會死嗎?你快幫他一把!”
“啊?”錢大師傻眼了。
林家人不是巴不得吳遙死嗎?林秋靈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
轉念一想,他才忽然明白了。
想要吳遙死的,從來都只有林邵衡一人。林秋靈雖然看不起自己這個便宜未婚夫,但也沒到想殺他的地步。
更何況,之前答應的三個承諾,還差兩個。
以林秋靈的傲氣,絕不會食言。
不過,雇傭錢大師的是林邵衡,錢大師可不會聽林秋靈的話,這時便拖延道:“稍等片刻,我來準備施法。”
說著,便佯裝做法,裝模作樣起來。
心中則是想著,再等一會,吳遙恐怕都去地府報到了。
自己的任務拖了這么長時間,也總算能完成。
人群中,張真人看著那濃郁的死氣也捏了把汗,自責道:“那寶繭隱藏的太深了,我先前居然沒發現其中如此濃厚的死氣!”
他剛剛若是發現的話,就能給吳遙提醒,也省得他如今落入險境!
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死氣,乃陰邪之氣中最為兇險的一種。能遇骨侵髓,遁入經脈,殺人于無形之中。
這邊的幾人心中都緊張極了,可一旁的萬季同卻突然注意到,楚輝的神情格外輕松。
“這位小兄弟,你不擔心吳先生?”萬季同有些不解。
“這有何擔心?這些東西在小前輩面前,不過是小兒科。”楚輝笑道。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楚輝可是親眼看到吳遙信手拈來,隨手抹除過死氣。那種通天的本領,哪是凡夫俗子能明白的?
“小兒科?”萬季同皺眉,心想張真人都被嚇成這樣了,那恐怕不能稱作小兒科吧?
唰!
話音才剛落,被圍困在黑氣中的吳遙忽然抬手,凌空一捏!
“用手去碰,他找死?”錢大師竊喜。
可下一秒的景象,卻讓他瞠目結舌。
只見,原本氣勢洶洶的死氣陡然萎縮下去,不過呼吸的工夫,竟是變得只有指尖大小!
吳遙摸出一張符紙,隨手一攬,將其收入囊中。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眾人全都傻眼了。剛剛看起來還恐怖無比的死氣,怎么會如此輕描淡寫地消失不見?
東館之中的眾人,都怔怔地看著那邊。相比于璀璨奪目的金色羅盤,旁邊的吳遙,竟是顯得更加奪人眼球。
張真人咽了咽口水,對著楚輝嘀咕道:“我明白你為何對吳先生那么狂熱了。”
隨手抹除死氣,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手段?換做任何風水界的人在此,只怕都要對吳遙敬佩到五體投地。
正如他所想,另一邊的錢大師從驚詫中回過神時,臉都綠了。
“錢大師,這……這又是怎么回事?”林秋靈忐忑地問道。
然而,錢大師已經沒了心情再理會她,只是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到底繼承了多少本事?”
此刻,他忽然有些后怕。
吳遙剛剛那一招,相比于當年的邪道天師,只怕是不遑多讓。
現在想想,自己先前想殺吳遙,竟是顯得無比可笑。這個任務,他根本無法完成。
地上,潘園的管事起身,一時間竟也啞口無言。
他縱然想再找吳遙的麻煩,但寶繭已破,他也沒了借口。更何況,剛剛那一手著實有些震撼。
“寶繭已破,你沒話說了吧?”吳遙瞥了管事一眼。
管事又驚又怒,找茬般地問道:“等等,你還沒說出這寶物的年份,不算你成功!”
按照潘園的規矩,想拿走寶繭,不僅要破繭,還得看出寶物的年份還有一些基本的信息才行。
眼力不夠的人,可不配拿潘園的東西。
聞言,原本還在驚訝之中的眾人都回過神來,一個個仔細看起羅盤,想要先吳遙一步看出年份。
畢竟,誰不想要這個寶貝?
可他們還沒看兩眼,就聽吳遙淡淡說道:
“北宋,天云山的羅盤。雖然年份不短,但品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