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冷笑一聲：“你昨天來找淺淺，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陸之鳴眸子微縮，有些理虧：“我......”
“陸之鳴，別道貌岸然的敢做不敢認，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的腿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你說的對，淺淺若留在我身邊，這一輩子就毀了，我就算再自私，也知道愛一個人，不能這樣做！”
陸之鳴怔怔的看向池慕寒，他來之前，設想過無數的可能。
他認定了池慕寒會羞辱自己、逼迫和警告自己遠離淺淺。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他竟然愿意，把淺淺拱手讓人，而原因，只是因為他愛淺淺，不能毀了淺淺的人生！
如果說以前他不相信池慕寒這樣的人會真的愛上夜淺，那現在......他卻有些信了。
而池慕寒現在跟陸之鳴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鈍刀割肉般，劃的一整個心臟血肉模糊的，生疼！
他忍著滿心的痛澀，沉聲道：“我的條件不多，你跟淺淺在一起后，我跟程程依然是父子，你不能拒絕我看程程！”
“你不能帶她離開帝城，除非，她自己強烈要求。”
“你不能勉強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否則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最重要的是，管好你的母親，你身邊最大的定時炸彈，就是你那個沒有半分素質的媽，如果你管不住她，讓淺淺受了哪怕半分委屈，我都會弄死她！絕不留情！”
“這些，你做得到，還是做不到！”
陸之鳴握著文件的手，緊了又緊，眸子卻始終停留在池慕寒的臉上：“你問過淺淺的意思嗎？”
“我如今這副鬼德性，以你對她的了解，如果我不主動提，你認為她會丟下我嗎？”
池慕寒搖頭：“她不會的，所以我現在只問你，要不要她，要了，就給我護她余生安穩，讓她幸福！只要你敢簽字，我池慕寒就敢成全你們！”
陸之鳴知道自己不該答應，畢竟淺淺對池慕寒的感情，就算方颯沒說，自己也感覺得到。
可如果這一次自己不答應，那未來淺淺不光要跟這樣的池慕寒生活一輩子，自己也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喉結微微動了動，心一橫，道：“我愿意！”
池慕寒諷刺一笑，將筆丟了過去，沉聲道：“我會盡快跟她離婚的，簽了字你就可以滾了。”
陸之鳴拿起筆，快速的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站起身，看著池慕寒欲言又止。
池慕寒側開臉道：“滾吧。”
陸之鳴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往外走去，而此時，他的情況也沒比池慕寒好多少，明明該高興的，可他的心情，卻無比的沉重。
就好像......自己光明磊落了一輩子，卻忽然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那種心情，難以言喻。
他走到玄關處，只聽池慕寒聲音帶著幾分無力的道：“對她好點，她值得。”
陸之鳴點了點頭，拉開門離去。
池慕寒無法抑制自己悲痛的心，可想到還有事情沒處理完，也只能忍了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