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
“蠱蟲是什么?”
“……”
一時間,大殿內紛爭驟起,他們對蠱蟲實在是陌生,偏偏從大理寺卿口中得知,那蠱蟲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一時間造成了莫大的恐慌。
大殿內的大臣們,絕大部分的人都參加了那場宮宴,自然也目睹了付相和顧大人倒地不起的瞬間,特別是那七竅流血的模樣,如今還清晰地印在他們的腦海中。
任誰見了那個場面,都覺得著實恐怖。
燕云的耳邊充斥著這些議論聲,他上前一步,開口解釋:“蠱蟲出自苗疆一帶的,一般有好有壞,好的蠱蟲可以用來醫治,而壞的蠱蟲便如付相和顧大人.體內的那兩只,殺人于無形。”
可不是殺人于無形嗎?
他們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付相和顧大人卻依舊生生地倒下。
其中感觸最深的當屬燕云,他當初就站在兩位大人的身邊,沒有誰比他更覺毛骨悚然,他自認武功不低,雖然比不得夙滄墨、“蘇時”等人,卻也不至于淪落到有人在自己身邊死去,自己卻還一無所知的地步。
只能說那蠱蟲當真是又狠又陰毒,而那養蠱蟲的人更是狠毒至極。
若非那些心思變態之人,怎么會養出這種東西。
燕云現在還記得蠱蟲朝著自己的臉上撲來的場景,他現在無比的慶幸,當時的動作迅速,否則一旦被那蠱蟲沾上,他可能也已經和付相和顧大人躺在一起了。
一時間,大殿內可謂是人心惶惶。
宋將軍依舊心生懷疑,礙于皇帝方才對他發火,他無法就這般表現出來,只好透過余光不住地打量著大理寺卿,意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的破綻。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
東裕國因著氣溫的緣故,什么蟲子沒有,蜈蚣蝎子這些毒物也有不少,卻始終都沒有聽說過還有蟲子能不知不覺地要了人的性命,還牽扯到了苗疆?
即便他沒有和苗疆的人打過交道,卻也知曉苗疆那邊兒常年封閉,一般來說,里頭的人不出來,外頭的人也進不去,東裕國又怎么會出現苗疆的毒物。
盡管心中有千般萬般不相信,宋將軍卻只能將這話憋在心里,不敢說出口,以至于他的面色越來越差,站在大殿之中都忍不住開始挪動身子。
閣老距離宋將軍最近,自是察覺到了宋將軍的異樣,他輕咳一聲,將宋將軍的行為制止。
不止宋將軍,閣老對這話也是半信半疑,奈何陛下卻沒有反駁,便意味著大理寺卿這話足有八分真,最起碼蠱蟲一事是真的。
只是……
閣老眸光微閃,大義凜然,“陛下,蠱蟲這東西殺傷力極大,先前未曾在東裕國出現過,那日后也萬萬不可再在東裕國出現,憑李大人方才所言,這蠱蟲一出現必定會有人喪命,若是日后再出現,怕是會引起百姓恐慌,甚至對東裕國都會產生不小的影響。”
這話說得倒是極對,燕云也不得不承認。
皇帝對蠱蟲一事也頗感頭疼,便是想著這蠱蟲的事情,所以昨夜他都沒能闔眼休息,一閉眼就浮現出燕云將那蠱蟲砍成兩半的場面,更是為日后的東裕國而發愁。
“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尋得養這蠱蟲的人。”皇帝的嗓音低沉,“尋到蠱蟲的主人,便也尋到了殺害付相與顧卿的兇手了。”
這養蠱蟲的人,定然是在當時參加宮宴的那些人里頭,不過那場宮宴邀請了不少的人,若是要將所有的人都排查一遍,實在是困難極了。
閣老順勢點頭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同宋將軍對視一眼,繼而開口:“陛下,老臣私以為,應當先從別國之人身上入手,且不說我東裕國之人有沒有法子尋到那養蠱蟲的法子,單單是殺害兩位大人的時機就不對,若是我東裕國的人,壓根兒沒必要在宮宴上對付相和顧大人動手。”
矛頭直指姜亦依和國師,這兩人是在場之中的唯二旁國之人。
這話早在大理寺中的時候,付公子和顧三公子便已經提過,當時惹得皇帝怒斥他們一番,此時閣老再度提出,大理寺卿額上再次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低垂著腦袋,準備承受陛下的怒火。
皇帝的面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未等皇帝說話,燕云便搶先一步開口:“閣老此言差矣,只說最后一句,當時那場宮宴是為了聯姻一事而舉辦,這朝堂之上可有不少的人希望聯姻失敗,難保那些人不會為了達成他們的目的而對付兩位大人。”
關于這件事兒,一直都未曾有人捅到明面上,其實大家背地里都清楚,只是誰也沒想到燕云竟然會囂張到這個地步。
“燕小王爺,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本王說的可都是實情啊,怎么能說是亂說呢?難不成閣老當真沒有這心思?”燕云扯了扯唇角,幾不可查地彎唇,“若此事當真是江姑娘而為,那她未免太蠢了些,豈不是直接將自己暴露了?她圖什么?”
的確,在付相和顧大人倒地身亡之后,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懷疑姜亦依,姜亦依又不蠢,如果兩位大人當真是被姜亦依殺的,那她此舉就是自己往火坑里挑。
經燕云這么一點撥,大殿內的官員恍然大悟,饒是如此,卻還是沒有改了對姜亦依的印象,畢竟仵作實在是東裕國的一個雷點。
誰都沒有注意到閣老的面色難看至極,被燕云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駁,閣老的心中怒火翻涌,胡子都被粗重的呼吸撩起。
“閣老,您說本王分析地如何?”燕云步步緊逼,執意要從閣老的口中得到個答案。
閣老一口氣堵在喉間,險些被燕云氣死,終究還是咬牙切齒地應聲:“燕小王爺分析的很好,老夫當真是老了啊,竟然都沒想到這一點。”
“那閣老可得好生照料自己的身子,莫要被這些事情擾到。”燕云唇角微彎,同閣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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