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看著那根靈氣匯聚而出的長棍,微微錯愕道:“這是什么意思?抄學我的術法?”

  轉而他忍不住笑道:“許大人天資果然高的很,此術賣相如此有氣勢,想來威力亦是絕倫,既如此,我就領教一番。”

  “你挺開心?看來右眼不疼了。”許游壓低身體重心,靈氣棍在指尖旋轉,時而便濺射出些微若絲一般的靈氣,總有一股暴動之意;

  而蒙面人那柄靈氣劍則不同,微微旋轉之時靈氣顯而不露,似有一種圓滑如意的感覺。

  兩相比較,單就賣相而言,靈氣棍確實更有氣勢一些;

  但也僅僅是有氣勢。

  真論威力,那自然是氣息穩定的靈氣劍更強,二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

  蒙面人本意是想嘲諷一番,然而許游輕飄飄一句話,就讓他眉頭直接擰了起來。

  看著他的神色,許游笑道:“你的術法是挺穩定,不過你的情緒似乎不太穩定?

  “別急,我這就給你穩定情緒。”

  “姓許的,你這張臭不可聞的嘴,真該撕了。”

  蒙面人冷冷道了句,隨著一句話說完,他猛然一腳踏前,向著許游直接沖了過去。

  二人距離并不算遠,前沖同時,他右手一送,那靈氣劍滴溜溜轉動,帶著一股鋒銳之氣,在一個呼吸便已經快要刺到許游。

  叮!!

  一聲似虛幻般的兵刃撞擊聲傳出,卻見許游伸手一橫,以棍抵劍。

  兩個靈氣聚集而出的‘兵器’抵在一處,而操控它們的二人則同時運轉起靈氣,不停地流入‘兵器’之內,以此補充‘磨損’。

  一息之后,二人先后收手,猛然又再次揮動手臂,兩件‘兵刃’狠狠砸到了一處。

  噹!!

  此時,他們沒再收手,而是保持著動作,各自一步不退;

  又幾乎同時運轉起周身靈氣,猛烈流入‘兵刃’之中,欲要以此一分高下。

  這兩人在柳樹下似角力一般,你想前進一步,我亦要頂退你一步。

  那柳樹枝條被靈氣沖擊的狂亂飛舞,一片片柳葉離開了枝頭,在二人頭頂下起了一場葉雨;

  只是此雨尚未落到二人身上,便又被激蕩的靈氣震的飛向他處;

  柳葉掉落的越發多了些;

  二人周身靈氣亦越發狂暴,似成為了風暴中心,朝四周刮起了一陣扶搖之風。

  一息;

  三息;

  十息;

  風暴不止,反而越發的暴虐。

  兩人皆已經眉頭豎起,這般行為似激起了他們的勝負欲;

  一個不用猩紅狹刀,另一個不用霧氣神影;

  只以指尖術法角逐拼力;

  看看是你先退,還是我先退。

  上古時代,人族于微末中崛起,那時候沒有國家,只有一個個氏族部落,與天地萬靈爭鋒。

  那些部落里面總有勇士英雄;

  肉身搏獅虎,相遇需斗力。

  此刻,許游與這蒙面人便似上古部落中,那些勇士一般斗力!

  自然,他們斗的非肉身之力,而是靈氣,是術法。

  但他們如今的行為,跟那些遠古勇士并無二致,稱得上一句‘狹路相逢勇者勝’。

  轟——

  時間流逝,似不停有轟鳴聲在那棍與劍相抵之處不停傳出;

  許游已經緊緊咬住了牙關,漸漸吃力,卻尤不后退;

  蒙面人雖只露出眼睛,看不到他表情如何,可是他那眼角跳起的幾根青筋,便能將他此時的態度表明:

  你既不退,我亦不退。

  這般相持不下近乎半炷香時間,許游呼吸粗重,靈氣棍顯得更為暴動,越發不穩定了些。

  蒙面人眼中露出得意,喘了口氣道:“呵呵,許大人,別硬撐了;

  “投降輸一半,怎么樣?

  “將那紅豆簪還給我,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說真的,我不想取你性命。”

  許游猛吸一口氣,又運起一道靈氣流入指尖長棍,同時再狠狠壓榨肉身氣力,將蒙面人頂退半步,強笑道:

  “好提議啊;

  “你看,你又被我頂退了,這是第八次了?想投降好以后跟別人說,只被我打退四次?

  “你的提議很好,可是我不同意;

  “八次哦。”

  “哼!”蒙面人怒道:“你被我頂退了十三次,怎么提都不提?豎子可恨,不殺你也得扒你一層皮才行!”

  “哦?王小二還會扒皮之法?”許游冷笑道:“那真是巧了,我會剔骨,且技藝嫻熟;

  “以前在老家之時,總幫人將家禽骨上之肉剔的干干凈凈,以此換些錢財;

  “今天我有些興致,不如給你表演一手?”

  “干你娘!”蒙面人實在說不過他,只得恨恨罵上一聲。

  他心里就想著了,自己那個妹妹難不成是瞎了眼,才喜歡這么個嘴似利劍的臭小子?

  只是這想法剛一出現,他便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事,他眼珠左右動了動,似在權衡利弊一般。

  “許大人,聽我一言...”

  蒙面人忽然向后退去,主動退出了爭鋒,他那柄靈氣劍已如同崩裂了幾道口子的舊劍,看著再不復圓滑之意。

  這人退了幾丈距離,又揮手散去靈氣劍,以此表明自己暫時不會出手。

  許游目露疑惑,將指尖那根幾乎快要破碎的靈氣棍散去,重重呼吸了幾次調整狀態,亦沒有立刻攻擊;

  過了會,他問道:“你這賊人又要耍什么花樣?”

  “別他娘的跟老子打官腔!”蒙面人罵了句,又閉目調整呼吸,須臾后,他認真道:

  “你叫許游對吧?今日我在屋頂關注著你,以我看來,那時候你應該就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比如我跟洛青風是熟人這件事;

  “我也不瞞著你,我是她大哥,許游...

  “那枚玉簪你得還我,你不要急著拒絕,聽我跟你說。”

  ‘他的語氣似有些凝重,又有些感慨?玉簪已在我手...倒不擔心他能搶了去...’

  想了想,許游皺眉道:“你說,我聽。”

  ‘這小子真是有八百個心眼,他手放在后面...是在掐訣?怕是一會我稍有動作,他就會毫不猶豫攻擊我...奶奶的,就這么對大舅哥?’

  看著許游隱晦的動作,蒙面人不禁暗罵了一聲,旋即他心中又重重一嘆。

  ‘青風,這小子其實真的挺不錯,聰明狡猾又狠辣...你們若能結為道侶,有他照顧你,也挺好的;

  ‘命魂...長老這次來,為何我總隱隱有一種心慌之感?唉...命魂。’

  搖了搖頭,蒙面人一把撕開黑布,露出了一張俊朗面容,正是司馬信;

  許游面色不變,右手放在身后,指尖有一道血絲若蛇一般游動著。

  如司馬信想的一樣,若是他有什么動作,許游會毫不猶豫用上自己如今殺力最強的術法。

  “你聽過四神教么?知曉何為命魂么?”司馬信淡淡道。

  “四神教?”許游聞言搖頭,“未曾聽聞,只是命魂一說,倒是在書上見過,命魂者...與魂主命數相連,死則同死,活則共活,是這樣么?”

  “見識不少。”司馬信似自嘲一笑,“命魂,乃是取自三魂七魄,確實如你所言;

  “生則共生,死則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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