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吃完,許游身心滿足,耐心等待周璐吃完,便起身告辭道:“王兄,許木多謝相請,我還需要忙工作的事,得先離去了;

  “呵呵,下次我請。”

  見許游要走,周璐趕緊起身,她可不想一個人面對王琉璃。

  雖說對這位藥師沒有太多好感,可畢竟這頓不算便宜的早餐,是人家請的客;

  所以這姑娘還是禮貌道:“謝謝你了,下次我會請你吃東西的。”

  “誒~”

  周璐的態度讓王琉璃很是受用,語氣情不自禁有些歡脫,“周姑娘見外了,你我何分彼此呢?

  “我知你的心意,我也知你臉皮薄,沒關系的;

  “我等~”

  一句話讓周璐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好在許游在場,她才克制住掐這家伙脖子的沖動。

  兩人告辭了仍在擺姿勢的王琉璃,一起出了鋪子,走在了街道中。

  到了這時候,周璐臉上又有了笑容,她歡快的問著許游一些問題,大抵都是些家長里短的事;

  許游卻沒有絲毫不耐,認真回答著比如‘床鋪睡著還習慣嗎’、‘洗衣服的皂角夠不夠’之類的生活瑣碎;

  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身旁這個天真爛漫的姑娘那顆善良的心。

  他人的流露的善意,需要回報相應的善意——這是許游在書中讀出的道理,在生活中篤行的準則。

  兩人一直走到了清景街,停到了一座雅致院落前,卻見王夫人手拿著一娟絲帕,坐在那涼亭內含笑看著門外。

  她招了招手,示意許游二人一同進來,等到了涼亭,這位風韻卓婷的夫人笑道:

  “許公子,今天最好早些回家,我相公想見見你;

  “說不得,你那工作的事能有個著落;

  “畢竟我家相公認識不少雅士,呵呵...”

  許游雖聽出她那股炫耀語氣,此刻卻不如前日一般在心中腹誹,而是禮貌微笑道:

  “多謝王夫人,在下記得了,我還有事要忙,先行告辭。”

  “去吧去吧,許公子呀,天氣炎熱...”王夫人看了眼周璐,巧笑嫣然道:“可要注意防暑,若是受了熱毒,我們周璐怕是會擔心的很呢。”

  站在一旁的藍衣姑娘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埋怨道:“夫人,你說什么呢...”

  “哈哈。”王夫人不再多言,起身對著不明就里的許游行了一禮。

  告別了庭院二人,許游走入霖水街,沿著霖水河慢慢向著西城而去。

  他走了一陣,再次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水面,思索中,他走出沒有店鋪的霖水街,最終尋了個邸報攤子花費二枚銅錢買了一份最新邸報。

  許游手拿邸報,重新繞回霖水街,邊看邊走。

  當將手中邸報翻了個面,看到上面內容后,他不由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

  卻見上面一條內容如是記載:

  ‘前日運河有無盡蜉蝣反季出沒,最終落于水中,使得民眾驚慌;

  ‘關于此事原因,西城都尉府探查之后已有答案,其是亂魔宗所為;

  ‘目的暫時不明,但百姓勿要慌亂,這不是第一次亂魔宗做出不可理解之事。

  ‘亂魔宗在現場留下信件,宣布對此事負責;

  ‘承宵宗對此強烈譴責。’

  看到‘負責’這兩個字,許游一陣無言。

  ‘這個亂魔宗...究竟是一群什么人?怎么只要是反常的,奇怪的事...都要跳出來負責一下?感覺是被拿來當擋箭牌使...’

  許游心里忍不住涌起懷疑,不然他真的無法理解這里面的邏輯;

  畢竟正常人誰會宣布負責這些事情?

  ‘難不成真就是瘋子?’許游搖搖頭,將邸報剩余的內容看完,其中也有關于‘樂會集’的信息;

  不過只是記載了舉辦地點以及日期,其他的則很是簡略;

  除此之外,許游并沒有看到對自己有用的內容。

  ......

  一身白衣的絕美少女坐在南城某處臺階上,她手拿邸報看著,面上總有一分笑意。

  有人恭敬站在她身前,問道:“雪執事,又是一口鍋扣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少女雪衣輕笑道:“百無禁忌,隨它去,我等既修魔道,何需在意這些?

  “難不成你還想讓洛陽百姓給我們立個碑?上面寫著‘亂魔宗雖然不是好東西,但也不是瘋子’?”

  “屬下明白了。”

  “洛陽城不安穩啊,四神教那幾個在外歷練的幾人似乎都已經回來了。”

  雪衣輕聲道:“鳥首國使者身死,蜉蝣落水,不知之后還會發生什么事?”

  她閉上細長雙目,微微一笑,“呵...越亂越好,等看過了樂會集,又到了修行者集會之日,準備準備,入場費升為十金。”

  那個手下疑惑,猶豫問道:“怎么突然收費多了?”

  雪衣慢慢道:“背了兩口黑鍋,總要有點好處,誰不樂意交錢,可以不參加嘛;

  “誰要是不忿,呵...

  “我就挖誰眼珠哦。”

  聽到最后一句話,雖如今是暑氣升騰之時,穿著棕黃色麻衣的男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少女雪衣睜開眼眸看向長街人流,其瞳孔忽而轉動,化作了纖長豎瞳;

  泛著妖異紫光。

  ......

  王琉璃似乎終于練習完了姿勢,站起身走向了柜臺,笑道:“結賬。”

  “承蒙惠顧,一共十二枚銅錢。”面館掌柜笑意盈盈。

  王琉璃笑容逐漸消失,悶聲道:“一碗面四枚銅錢?!”

  “是啊是啊,客官你忘啦?三碗都是最貴的。”

  “嘶...手頭緊,抹個零行不行?”王琉璃臉拉了下來。

  剛剛只顧著在周璐面前表現,其實這位王公子...雖然過的不拮據,但似乎也算不上富有——不然他也不會跟許游做鄰居。

  卻見店鋪內,那掌柜大手一揮,豪邁笑道:“哈哈哈!不行!”

  ‘苦主呀苦主,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咦,好像我本來就不瘦...’

  王琉璃肉痛取出銅錢數了十二枚,頗為頹然的出了面館,亦是一路往西;

  速度倒是比慢慢行走的許游要快上不少。

  等他到了西城民生街,太陽星才剛剛升到高空,洛陽城的溫度也因此上升許多;

  變的悶熱無比,那些秋蟬極富穿透力的鳴叫聲不停不歇,讓這悶熱的天氣再添一抹煩躁。

  王琉璃在街道走了一陣,穿行過兩側那些等待雇主的散工,將要到藥鋪之時,他停下了腳步,看向了站在街邊的一個熟人。

  ‘李程?怎么感覺他的精氣神有些不一樣了?之前總是頹然喪氣,今日似乎...很有精神?’

  王琉璃心中奇怪,與李程相互行了一禮,徑直到了藥鋪前,拿出鑰匙開門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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