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熱鬧可看,百姓們便就散去,等進了雅雪茶館,許游隨著雪衣兩人走過寬闊、雅致的一層,來到了更為有格調的二層,最后走入了一間雅室。

  卻見這里布置的很是精美,處處雕花木器,青花瓷瓶點綴著,角落里種植著幾棵花卉,與房間環境相得益彰,透出靜謐之意。

  一張紫檀木桌放在側旁,上有茶具,中間燃著一盒柏子香,清淡的香氣隨著輕煙散至整個房間;

  聞之似能靜心。

  木桌前后有兩張木椅,也都是紫檀木,低調中有著滿滿的名貴味道;

  由此,這房間的一切就給許游很大的沖擊力。

  ‘雪衣姑娘是這里的東家?該多有錢啊...’他暗暗感慨。

  “坐,小范,給許先生泡茶。”雪衣隨意坐到室內一張紫檀木椅上,笑著吩咐道。

  許游依言坐到對面,既是有事相商,那禮貌自然是要有的,他便將斗笠摘下,目不斜視保持微笑。

  那個麻衣男子在旁邊泡起茶水,撇嘴小聲嘀咕道:“老板娘,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啊...那么霸氣的名字不喊,就叫小范小范的...都說了要喊本名的...”

  “哦?看在你剛剛處理得當的表現下,行吧。”雪衣雙手抵在桌面上托著下巴,道:“范劍,給許先生泡茶。”

  “哎!”麻衣男子范劍高興答應,旋即將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到許游面前,同時對他挑了挑眉,開心道:“名字霸氣嗎?”

  許游真心道:“好霸氣的名字。”

  “哈哈!”范劍退到旁邊,對少年舉起一只拳頭用力揮了揮;

  看來他對許游的話很是受用。

  “吶,許先生,是這樣的。”

  雪衣開門見山,“你若是還沒有固定工作,那本姑娘想聘請你做這間茶館的琴師,怎么樣,沒有意見吧?那就這么定下了。”

  范劍笑道:“合作愉快!喝茶喝茶!”

  許游:“......”

  他緩了緩,抿了口甘冽的茶水,擺手猶豫道:“我確實還沒有定下工作,不過這件事還有的商...”

  “呵...”雪衣瞇起眼睛笑了聲,兇光乍現,范劍開始卷袖子,四周靈氣變得頗為不穩定。

  許游放下手,額頭流下一滴冷汗,果斷從心道:“可以!”

  ‘雪衣是筑基境,這個范劍...很有可能也是!好險,差點就要挨揍,太暴力了...’感受著周圍靈氣波動程度,許游腹誹不已。

  范劍停下擼袖子的動作,和藹道:“許先生豁達!”

  “既然定下了,得跟你講講酬勞。”

  雪衣眼里的兇光消失了,笑瞇瞇道:“許先生身為這一屆樂會集魁首,來我們這里工作,自然不能虧待了,月酬八兩銀子,如何?”

  這會兒莫名奇妙突然就談定了工作,許游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只能感慨人生際遇無常,到了屋檐下...

  得低頭。

  本來礙于這二人的修為,答應此事多少還有點無奈情緒,不過雪衣所說的酬勞倒是讓他眼前一亮;

  繼而迅速在心里盤算一陣。

  ‘八兩銀子?呃...王先生一個月是九兩左右的收入,都差不離了;

  ‘嗯...我現在身上還有黃金三十二兩,對了,還得加半兩...這半兩還是喂靈游雀吧。

  ‘那就是黃金三十二兩,白銀十兩,銅錢應該剩一百零三枚;

  ‘看著似乎不少,但如果只出不進,在這洛陽城也不定能撐多久;

  ‘本來我就想找個酬勞高些的工作...如此一來卻是剛好。

  ‘這么想的話,在這里做琴師...意外的挺不錯。’

  ——這段時間最大的開銷,便是李程家中事。

  心念電轉之后,許游欣喜間剛要點頭答應,就聽范劍提議道:

  “老板娘,既然許先生都這么豁達了,那咱們是不是也該...豁達一點?”

  “呵...也是呢。”雪衣笑道:“這般,月酬一兩黃金,許先生,你覺得如何?

  “對了,還有呀,既然我們都算自己人了,幾天后的修行者聚會,那十兩黃金可不好收你的。”

  許游呼吸一窒,脫口而出道:“老板娘好!”

  語氣可以說是相當自然且懇切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了,放開點。”

  雪衣端起茶杯抿了抿,神情很是愉快,“許先生,你的工作時間很寬松的,哈哈,其實主要是我喜好弦樂,加上...”

  她聲音忽然停下,無聲嘆了口氣。

  “老板娘看開點,意外已經發生了,多想無益不是?”范劍感嘆道。

  雪衣搖了搖頭,恢復了笑容。

  許游大抵能夠猜到他們嘆息之事,是為那個琴師一家慘死而低落。

  “范兄說的有道理。”他輕聲道。

  范劍聞言眉頭一皺,不快道:“許先生,你這人好過分,都說了叫我范劍!”

  許游:“......”

  “不談這些,范劍,她一家的后事你需好好安頓。”

  雪衣保持著笑意,目光深處卻有些低落。

  “老板娘放心!”范劍答應一聲,又搖頭道:“那仁兄被百里秋辭帶走,不知道現在是什么下場?”

  他伸手揉著臉,似在思索。

  許游好奇道:“范劍,那人...會怎么樣?”

  范劍好像可惜的很,唏噓道:“唉!都說了最好就在這一死百了,那仁兄就是不聽,這下死還是死,可惜大概率要遭生不如死的罪咯。”

  ‘范劍如此言說,不知百里秋辭...會怎么對那人?’許游看向不斷升起輕煙的熏香,腦海里構思著其人此時的遭遇。

  ......

  吱呀——

  監牢門被獄卒打開,百里秋辭步入牢房,平靜看著角落里死狗一般的男子。

  她伸手揮了下,“去吧。”

  那門口幾個獄卒、官差額頭不知不覺流下冷汗,眼里有驚恐之意,聞言齊齊拱手道:“是!”

  幾人退出監牢,到了外面后忍不住小聲議論:

  “百里大人有殺人特權,每次只要是她審問...犯人從無活口,這次那人應該也活不成了。”

  “這個我們都知道,其實殺人本來也沒什么...”一獄卒恐懼道:“就是百里大人的手段...太恐怖了。”

  “是啊,雖然每逢這種事我等都在外面等候,見不到具體過程...可每次見到尸體的模樣...我都忍不住要吐...”

  監牢內火光閃爍,時明時暗,一個個犯人因那黑衣姑娘到來,似害怕之下紛紛縮在了角落,同老鼠一樣躲藏著,便顯得整個監牢空蕩而又陰森。

  百里秋辭緩聲道:“我們開始吧。”

  “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師父是海途教長老!他老人家是筑基之境!你敢殺我!他一定會報復你!”那沒了眼睛的男子哆嗦著,慌張道。

  百里秋辭平靜依舊:

  “這樣么?

  “你身上應有傳音玉簡,不妨拿出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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