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茅臺五百毫升。
中午的時候喝了將近兩百毫升。
海王酒的杯子是一百一十毫升。
所以，這飛天茅臺最多只有三杯滿量。
等到了肖瘤子第三杯下肚的時候，楊夏拿著另外一瓶倒了一些白酒到飛天茅臺的瓶子里面，洗了洗，沖了沖，然后又給肖瘤子倒了一杯。
那就是第四杯。
四杯四百毫升，八兩白酒。
全部下肚，肖瘤子紅著臉，喊了一句“這才叫生活”后整個頓時往桌面上一趴，醉了過去。
不僅酗酒，而且貪杯。
早已經吃完了的妻子，走到肖瘤子身旁看了一眼，以為和往常一樣，只是正常的喝醉了睡覺，所以就沒管他。
扭頭微笑的看著肖二狗，問了句：“吃完了嗎？”
肖二狗點點頭。
她便開始收拾起碗筷來。
春花站起來幫忙。
母女兩剛收拾好桌面。
醉醺醺的肖瘤子忽然從座位旁站了起來，在原地搖搖晃晃的，手指不停的擦拭著眼睛，嘴里面嘟囔著：
“腿，腿麻了……”
“暈，頭暈，好暈。”
下一秒，整個人就像天旋地轉一樣，身子也站不穩，搖搖晃晃的。
“扶，扶我一把！”
剛喊完，整個人踉蹌一下，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躺在地面上的肖瘤子大聲喊著“頭痛！頭痛！”
一邊喊，一邊口吐白沫。
肖春花看見后不為所動。
女人見了，想要去幫忙，忽然被肖二狗一把拉住。
“嬸子，這不對啊，平時叔喝多了也這樣嗎？”
女人搖了搖頭：“也就撒撒酒瘋，胡言亂語，然后就是睡覺。”
聽到這。
肖二狗眉頭一皺，故意大喊一句。
“那糟了啊，這明顯是中風的表現，春花，快打120！”
肖春花不解的看向肖二狗。
肖二狗又說了一句。
“看我干嘛，快打啊，中風可不是小事。”
“哦……”
肖春花摸了一下口袋，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
她假裝慌張的說道：“我手機呢？”
說完開始在家里面找了起來。
母親一看地面上的肖瘤子越吐越多，拿出了自己的老人機，給肖二驢問道：“怎么打，是打給120嗎，應該怎么說？”
“沒事我來！”
肖二狗拿過手機，摁下了120。
但是他沒有撥打過去。
放到耳邊假裝接聽了一下，接著又拿下來看了一眼屏幕，著急問女人。
“沒信號嗎嬸子？”
“不會啊，怎么會？”
肖二狗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肖瘤子。
好像沒了啥動靜后，這才又回應了女人一句：“我再看看。”
說完，這才撥了過去。
“120嗎，這里是山嶺村。”
“這邊有人疑似腦中風，你們快點過來吧！”
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了嬸子。
肖二狗走到肖瘤子的身旁蹲了下來，想要去檢查一下對方的身體，比如心跳呼吸什么的。
可當他用手指抵住對方鼻孔，卻絲毫察覺不到一絲呼吸的時候，肖二狗害怕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畢竟是自己下的毒，他不可能完全裝作成若無其事。
可他也不能露出馬腳，他只能把這種表情轉變成恐懼和害怕，而不是心虛。
看到肖二狗惶恐的表情，女人心里面也跟著一陣驚慌，頭皮頓時發麻。
明知道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肖主任，孩子他爹怎么樣了？”
肖二狗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沒來得及拍屁股，回應。
“叔，叔他……他斷氣了。”
肖二狗的嘴唇有些顫抖，話也說的不順。
第一次下毒殺人。
他慌張的神情，讓他手足無措。
雙手雙腳不停的顫抖。
此刻，肖春花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中的興奮一閃而過，在母親面前裝出意一絲悲傷走到肖二狗的面前，雙手輕輕的拉扯了一下對方的手臂。
“都知道他三高，還這樣不知收斂的喝酒，這下好了。。”
語氣中未見氣憤，反而是異常平淡。
肖二狗的情緒恢復了一些。
母親這時也才反應過來。
蹲坐在肖瘤子的身邊，摸了一下丈夫的心跳。
在確定心跳也停止后。
女人瞬間凝固。
沉默許久……
直到門外救護車聲音響起。
她這才說了幾句。
“讓你吃降血壓藥不吃。”
“讓你少喝酒不聽。”
“死了就死了吧，來生做一個好人！”
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肖春花十分詫異的看向母親。
她忽然有些好奇，莫非母親早就知道了她和肖瘤子的事情。
只是隱忍著不說？
可每一次，肖瘤子變畜生的時候，母親都不在場，所以不可能知道。
肖瘤子也不可能傻乎乎的說出來。
也許，母親說的是肖瘤子平時的品行和道德吧，他就不配當人。
醫生護士走了進來，給肖瘤子進行搶救。
先是心肺復蘇。
進行了幾分鐘沒用后，開始機器除顫。
結果還真就讓醫生幫著肖瘤子恢復了心跳。
肖二狗頓時驚慌。
肖春花一樣。
惶恐看向肖二狗。
肖二狗什么不能說，但是他相信楊夏。
被搶救回來的肖瘤子被抬上了擔架，進了救護車，肖二狗、春花和女人都上了救護車。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醫生給肖瘤子做了一些搶救措施。
二狗能夠看到的是，醫生對著護士輕微的搖了搖頭。
這讓他和春花又放心下來。
路上。
醫生問女人。
“病人平時血壓高嗎？”
女人點點頭。
“血壓高已經有三年多了！”
醫生又問：“早上不吃不喝的時候，測量血壓最高多少？”
女人：“我記得是一百八十多，將近一百九！”
醫生點點頭。
“沒吃藥？”
女人：“我給他買了，他不吃。”
醫生抽了抽鼻子。
“不吃降血壓的藥，還經常喝酒是嗎？”
女人：“他不聽話。”
醫生嘆了一口氣。
“鄉村醫學基本常識宣傳的還是不太到位……不管是誰，血壓一旦偏高，就一定要正常服藥，這是一種慢性病，沒有其他的治愈辦法，只有把血壓降下來，才能維持身體的健康，否則……中風就是第一號殺手和幫兇。”
女人看著擔架上的肖瘤子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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