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起大衣,準備離開。

    一旁的林溯頭昏腦脹,跌跌撞撞地下意識追出去。

    顧離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甘地咬咬唇。

    宴柯剛離開包廂,沒兩步,余光忽地掃見不遠處臉色蒼白的寧酒。

    她的面前還站著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正陰毒地勾著唇,語氣輕挑地威脅她:

    “寧酒,只要你給我跪下磕頭認個錯,這事我們就算了。你老公是個什么貨色,我也不會管,那些客戶我也不會讓人騷擾他們,以后只要你離的遠一點,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說……怎么樣?”

    宴柯目光掠過寧酒,她低垂著眸,蒼白柔弱的臉上沒有什么血色,看上去憐弱又無助。

    一旁追過來的林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里晃過幾分驚艷:“哥,那個漂亮妹妹是不是被什么狗東西欺負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幫她……”

    宴柯沒出聲,他抬步正欲走過去,卻見寧酒掀了掀眸,微微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手機界面正顯示著錄音時長。

    “傅遠山,你剛才說的話我都已經錄音,只要你敢騷擾我老公和我客戶,我就會報警,我說到做到。”

    她的背筆直,瘦弱的身體卻沒有半分瑟縮,語氣十分平靜,目光也清澈堅定。

    宴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的這個老婆大人倒是有些不太一樣。

    傅遠山卻徹底被激怒。

    “你這個賤人!”

    他臉色鐵青,手已經高高揚起,準備朝寧酒的臉上打過去,巴掌還沒落下,就被宴柯攔了下來。

    他揮開男人的巴掌,傅遠山趔趄了下,這才站穩看向宴柯,只見他鳳眸輕瞇,眼底多了幾分冰涼的冷意:“挺有意思的,我老婆活該被你欺負?”

    一句話讓一旁的林溯呆呆地望過去,殘余的意識讓他忍不住打量起寧酒。

    原來這就是他哥的老婆啊?

    那按照他哥的說法,這漂亮妹妹還不知道他哥的身份?

    一想到這,林溯頓時有些沸騰!

    寧酒也有些意外,會在這里遇見宴柯,畢竟御景園是非富即貴的場所,對方客戶也是為了體面才大手筆請他們在這吃飯。

    她有些驚訝地看向宴柯:“你怎么會在這?”

    宴柯隨口解釋了句:“有個朋友請客吃飯。”

    狼狽不堪的傅遠山也頓時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寧酒那個窮鬼老公,他臉色一變,冷笑道:“原來這就是你那個駢頭?你能有什么朋友舍得來御景園,我看,你是來景園撿垃圾吧?就憑你也配來這種地方。”

    宴柯穿的是私人訂制的休閑服,看上去十分低調,不細打量根本分辨出價值。

    再加上寧家透露的消息,傅遠山自然而然就以為對方是個小人物。

    宴柯尚未開口,一旁的林溯已經跳了起來:“你說誰不配來這種地方呢?你還來勁了是吧?欺負女人,還在這裝起來了是吧,敗類都沒你這么惡心!保安呢,是死了嗎?把這種人放進來惡心誰呢?”

    林溯本就是御景園的股東,說完,他罵罵咧咧地給經理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一旁臉色鐵青的傅遠山就一臉不可置信地被經理請了出去。

    一旁的寧酒也有些驚訝,她忍不住看向宴柯,有些疑惑地問:“宴先生,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寧酒雖然不夠敏銳,但是還是能看出她丈夫身邊的這個男人不同尋常。

    只是,宴奶奶說過,宴柯不過是個上班族,又怎么會認識這種非富即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