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慢慢說完便上樓休息了。

    寧酒一個人呆坐在沙發上,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已然黑沉沉的一片,馬路上來往的車輛銳減了許多。

    隔著窗戶,看著外面萬籟俱寂的場景,寧酒不禁抱住了自己。

    仿佛這樣可以暖上一些。

    她猶豫了片刻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將電話打給了宴柯。

    原以為這個時間,對方應該已經睡了,卻沒想到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出什么事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中透著沙啞,好似剛剛睡醒。

    您就想說的話就這么梗在了喉嚨里,對面沒有催促,話筒里只有彼此淺淡的呼吸聲。

    “有件事想和你說,你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

    白日里還像是炸藥桶的寧酒軟了下來,卻讓宴柯睡意全消。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頭也跟著緊緊皺起。

    “我后天就能回去。”

    說著,宴柯查了一下后天最早的飛機,將降落的時間告知給了寧酒。

    得了想要的消息,兩人一時無話,電話掛斷。

    寧酒解決了一樁心事,躺在床上安然入睡,被半夜叫起的宴柯,卻是拿起電腦處理起了工作。

    在宴柯的高壓下,工作人員用最快的速度結束了工作。

    次日早八點,宴柯與顧離下了飛機。

    順著人流來到出口,便見寧酒穿著大衣,圍著乳白色的圍巾等在門口。

    她露在外面的耳朵略有些紅,看來已經等了許久。

    宴柯步伐加快,原本與他并行的顧離,被不知不覺甩在了身后。

    “不是已經與你說了時間?在家里等我就好。”

    說著,宴柯已經拉住了寧酒的手腕,正準備帶人上車,卻被寧酒掙開。

    寧酒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向顧離,卻撞見了對方尚未收起的冷意。

    “顧小姐不過來嗎?”

    寧酒的聲音冷冷的響起,語氣中的不對勁,讓宴柯扭頭看向顧離。

    收到兩人的注視,顧離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變得真誠許多。

    她上前,擺出一副體貼豁達的模樣。

    “我這不是見你們相聚,不好意思上前打擾嘛!你們不是要回家?不用擔心我,我打車回去就好,你們先走吧。”

    “不著急,我定好了飯店,顧小姐一起吃個飯再走吧。”

    雖說是邀請,但寧酒卻不打算給顧離拒絕的機會。

    她抬眸看向宴柯,詢問道:“你不會介意吧?”

    前天夜里的電話,在聯想今日寧酒的表現,宴柯已然察覺到了不對。

    他眼底深處稀碎的光芒隕滅,化成一道看不見底的黑。

    “不介意。”

    宴柯的配合和打開的車門留住了顧離。

    到了寧酒定好的飯店,坐在椅子上,服務員退出將包廂門關上的那一刻,房間內安靜到了極點。

    寧酒不說話,只直勾勾的盯著顧離瞧,只是將對方瞧的坐立難安,忍不住開口詢問。

    “寧小姐,你一直盯著我,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寧酒點了點頭,“確實。”

    “前天我在會所,被人關在屋子里打了一頓。”說著寧酒挽起袖子,露出青紫的胳膊,繼續補充道。

    “對方最初說,這一切都是受到了宴柯的指示,是他出錢想要教訓我。”

    聽到這,顧離心中已經隱隱感覺出了什么。

    她故作驚訝的捂住嘴巴,瞪大的眼睛里,寫滿了茫然與不可置信。

    “寧小姐不會是信了這些話吧?這肯定是假的,宴哥不會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