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酒將宴母的反應看在眼里,卻沒有開口戳穿。
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是,便又走向了展柜。
第二套禮服,寧酒選的是繁復奢華的風格。
禮服是一字肩的設計,黑色的底色上繡著大朵大朵明艷繁復的花,金銀絲線摻雜其中,上面綴了珠寶和珍珠。
大裙擺加上重工的手藝,讓這件禮服彌漫著奢華味道的同時,又不失浪漫與神秘。
可這件禮服還是被宴母拒絕了。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你給我挑這么花的,我怎么穿得出去?”
聞言,寧酒沒說話,默默的走了回去。
這次她一口氣挑了三件,顏色為白色,藍色及綠色,分別是利落率性的中性風,溫柔恬靜的仙女風,以及傳統的中式風格。
可這幾套還是沒能入宴母的眼,她蹙著眉搖了搖頭。
“果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挑個禮服都不會,今天真不應該帶你出來浪費我的時間。”
宴母這話說的不客氣,寧酒臉色也冷硬了下來。
她是宴柯的母親,作為宴柯的妻子,寧酒愿意給她尊重,所以對她的故意指揮寧酒沒有怨言。
可這并不代表對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
寧酒垂在身側的拳頭慢慢收緊,心里的火也一點一點上竄。
宴母感知到了幾分,卻沒放在眼里。
反而目露嘲諷的繼續打壓寧酒。
“宴柯是上市公司的總裁,他在25歲的時候,個人身價就已經超過百億了,各種宴會邀約不斷。”
“身為他的夫人,在外要替他爭面子,在內要替他打理商界政界的各種往來。”
“不過這些對你來說都太遠了,畢竟你連選個禮服這么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就這樣你還想和我兒子在一起?你覺得你有資格嗎?”
這些話宛如一個個無情的巴掌,扇在寧酒的臉上,讓她面皮生疼的同時,心里的火氣也慢慢沖到了頭頂。
寧酒不再忍讓。
“您說的這些阿柯也知道,但他仍然選擇了我,這代表他相信我可以處理好這些事,身為母親,您不應該相信您的兒子嗎?”
寧酒的反問,將海面上最后一次風平浪靜掀開,露出內里的波濤洶涌。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歡快的聲音插了進來,將欲掀起的海浪重重的按了下去。
“伯母,沒想到你也在這,真是好巧呀!”
林思媛張開雙臂,像投林的乳燕,一頭扎進了宴母的懷里。
宴母先前沉郁的臉色瞬間好轉,露出了慈祥的模樣。
她拍了拍林思媛的后背,聲音溫和道:“伯母都好久沒看見你了,這是旅游回來了?”
“嗯嗯。”
林思媛點了點頭,乖巧可愛道:“還給您和宴哥哥帶了一些伴手禮,明日我就給您送過去。”
提到兒子,宴母的眼神愈加溫和。
站在一旁被忽視的寧酒身子一僵,眼睛死死的盯著林思媛的側臉。
倒不是因為她和宴母的熟稔親昵,而是這張臉她曾見過。
寧酒微微咬住下唇,心里警惕起來。
許是寧酒的眼神太過炙熱,林思媛終于察覺到了旁邊還站著一人。
她扭頭看向寧酒,眼神一暗,隨后又看了看宴母,詢問道。
“她是誰?”
聞言,宴母冷睨了寧酒一眼,不情不愿道:“是你宴哥哥背著家里娶的老婆。”
林思媛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雖然她已經從表哥林溯那里得到了答案,但聽到宴母親口說出來,心口還是有一種被利刃剜肉的痛感。
“好突然啊,怎么一直沒聽宴哥哥提起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