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小兵活下去 > 第二十二章 比武
  從育馬營出來,兩人剛回到正路,就碰上一批下操的步兵。

  顧大頭走到任寧身邊,甕聲甕氣地指著其中的一人,“老任,那就是陳麻子。”

  這就巧了。

  任寧抬頭望去。

  陳麻子并沒長麻子,相反長得還挺秀氣。只是巖陲要塞附近的氣候太過于悶熱,他的臉上憋出了幾顆青春豆。

  不過顧大頭腦直嘴拙,搜盡腦瓜也找不到太多嘲諷別人的詞,只好軟綿綿罵對方麻子。

  “喲,這不是顧大頭嘛。”陳麻子樂呵呵地走了過來,一開口就戳顧大頭的心窩:“上次的鞭刑爽不爽,聽兄弟們說你可是躺了好幾天床板,現在后背還痛不痛呀?”

  哈哈。

  他大笑道:“我屋頭里還有些金創藥。如果大頭你需要。求我一聲,我回去拿點給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格老子的……”顧大頭一瞪牛眼,就要上來動手。

  “一個賣屁/股的娘娘腔而已。”任寧抬手把他攔下,“大頭用不著理會。”

  “他的金創藥留著治屁/股就行。”

  在滿是男人的要塞里,無論是賣屁/股還是娘娘腔都不是什么好詞。相反算得上罵人最損的詞之一。

  嘴笨到連罵人都不會的顧大頭頓時眼前一亮。

  哈哈。

  他指著陳麻子大笑,翻來覆去就嚷嚷一句:“大家快來看賣屁/股的娘娘腔啊。”

  “聽說他留了好多金創藥,就為了治那兒的傷。”

  顧大頭長得牛高馬大,聲音也哄亮。

  很快吸引了一群剛下操的士兵,好奇地圍了過來。

  就連陳麻子的同袍聽見這樣的話,也忍不住哈哈地起哄,稍稍站遠了幾分。

  “胡說八道。”陳麻子臉紅耳赤,氣得渾身發抖,卻偏偏不敢主動對顧大頭出手。

  否則以顧大頭的身軀和力量,哪怕空著雙手也能像捏只螞蟻一樣,分分鐘點捏死他。

  深吸好了半天氣,陳麻子才平靜下來。

  他扭頭上下打量任寧,“不知道這位半瘸的弟兄是?”

  “是你大爺。”任寧淡淡地回了一句。

  哈哈。

  周圍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陳麻子氣得手發抖,眼發黑,“閣下好犀利的嘴巴,就是不知手里頭有沒有幾分把戲?”

  都是大頭兵,嘴上說不過那就上場比劃。

  他一指東邊:“嘴巴利索有什么用,敢不敢上比武場較量較量,一決勝負?”

  顧大頭那只蠻牛他打不過,瘦瘦弱弱的任寧陳麻子可不怕,況且還拄著柺杖。

  “我呸。真不要臉!”顧大頭連忙站出來,“老任的傷還沒好,娘娘腔要打架是吧?老子陪你。”

  “你給我滾一邊去。”陳麻子拐過顧大頭,氣沖沖攔到了任寧面前,“我找得是他。”

  “白癡。”任寧哼了聲,牽起追風繼續往斥候營的方向走去。

  他的聲音不大,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望著中央的男主角,不由臉色古怪。

  切!

  不知是誰鄙棄地切了一聲。

  兩個對手。

  一個四肢健全身體健壯;另一個重傷未愈,手里還拄著柺杖。

  陳麻子不敢挑釁顧大頭,偏偏選擇任寧。

  這不是擺明著欺軟怕硬嘛。

  要塞可是男兒們的天下,講究大無畏奮勇殺敵的地方。

  陳麻子這樣的選擇,也難怪眾人鄙棄。

  “各位兄弟有所不知。這顧大頭是個沒腦子的,別人說什么他就跟著說什么。真正惹惱我的是這個半……混蛋。”

  氣極敗壞之下,陳麻子差點把“半殘”噴了出來。幸虧他反應得快,及時地換了個相對中性的詞。

  都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大頭兵,士兵中傷者殘者比比皆是。如果有人以此攻擊他人,不僅犯了忌諱也犯了要塞的軍//令。

  這懲罰可比顧大頭的打架斗毆要嚴重多了。

  任寧呵呵地撇了他一眼,目光里充滿了鄙視。

  “欺軟怕硬就是欺軟怕硬。不過就我現在這模樣,想干掉你這娘娘腔還是綽綽有余。”

  “真是癩蛤蟆張嘴,好大的口氣。”陳麻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精神一振。

  他向四周拱手。

  “嘴巴一張四處漏風。大家聽見了,這家伙親口說以他這模樣就能輕易打敗我。”

  “我還就不信了。騎馬的了不起啊,這簡直是不把我們步兵看在眼里。”

  陳麻子手一抬,又指向東方,“閣下敢不敢上比武臺陪我練練?來個手底下見真章!”

  周圍的人紛紛向任寧看來。

  騎兵和步兵倒底誰強誰弱,在要塞里一直是個私底下爭論不休的話題。

  騎兵向來覺得步兵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就是憑著人多,螞蟻咬死大象。而步兵卻覺得騎兵純粹是浪費錢,如果把養馬的錢換成裝備分配給步兵,戰果不知道會好上多少倍。

  雙方引經據典爭吵不休,反正誰也說服不了誰。

  陳麻子這一張嘴,頓時又把一些圍觀黨拉到了已方。

  “你說上比武臺就上比武臺啊。小爺我吃多了沒事作?”任寧揚了揚手里的韁繩,“看見沒?小爺現在沒空。”

  “現在沒空是吧?”陳麻子敏捷地捕捉到了任寧的話尾,“那什么時候有空?只要是下操時間,老陳我隨時恭候大駕。”

  任寧張了張嘴,沉默了下來。

  “怎么?”陳麻子臉上多了幾分得意,“是沒空來,還是不敢來?”

  “小爺當然敢。”任寧梗直了脖子,臉上一片糾結,聲音也小了許多,“不過沒頭沒腦打什么架……你給我個彩頭,否則老子才不去。”

  哈哈。

  陳麻子哈哈大笑,“敢來就好。你要什么彩頭隨便提,只要我有或我能辦到的絕對不含糊。”

  “真的假的?”任寧有些懷疑,“無論我提什么彩頭,你都答應?”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只要我能做到或拿得出來的,一定給你。”

  “大家都聽見了?”任寧問眾多的圍觀黨。

  現在邊境還算安寧,并不是隨時都會爆發戰斗。士兵們平時要么操練要么休息,生活枯燥無味。

  此時一見有樂子,紛紛起哄。

  “聽見了,聽見了。”

  “老陳答應出彩頭了。你們什么時候開打啊?我們正好去圍觀呢。”

  “現在吧。”任寧淡淡地把韁繩交給身邊的顧大頭。

  他看了看天色,“我這個人向來心急。今天能動手的,絕不拖到明天。”

  “走吧。”說完,他一瘸一拐地向東走去。

  “老任,你要真去啊。”顧大頭急得滿頭大汗。

  別人不知任寧身體的情況,他是知道的。

  這才回到要塞幾天?

  張大娘子還不許他大動干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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