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也就是侯爺夫人也來看過瞿扶瀾一次。
坐著輪椅被人推過來的。
裴夫人自己身體都沒休養好,還要來探望瞿扶瀾,瞿扶瀾真是受寵若驚。
“夫人客氣了,隨便打發個人過來就行了,何須勞煩夫人親自過來?”瞿扶瀾真覺得擔待不起。
裴夫人卻笑道,“說到底,也是我們疏忽,才讓你遭此劫難。”
“與你們無關的,想作惡的人總有辦法,誰都防不住。”
裴夫人笑著點點頭,“你這孩子看得通透,果然如老太太說的那樣,機靈又聰明,聽說你擅長的東西有很多,尤其是廚藝極好?”
瞿扶瀾點頭,但也不敢自稱好,就道,“是大家不嫌棄罷了。”
裴夫人就哈哈的笑,“你也不用過分謙虛,能讓老太太都夸贊的,那必然是極好的。”
都夸成這樣了,瞿扶瀾不表一下態度都說不過去,“若是夫人有興趣,等我病好了,給夫人做一些嘗嘗鮮?”
“好,那到時候我一定來品嘗。”裴夫人一口就答應下來。
瞿扶瀾以為她是在跟自己客套呢,結果從這天起,裴夫人就隔三差五來探病,每天都期盼她快點好,然后讓她嘗嘗她的手藝。
瞿扶瀾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先前不過是客套話,場面話不都這樣?
結果裴夫人卻當真了?
在一次又一次接觸中,瞿扶瀾就大概摸清了這位夫人的秉性。
也許是女將的緣故,裴夫人性格屬于豪爽型的,說得好聽點就是不拘小節,換一種說法就是神經大條。
關鍵是她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吃!
不光是喜歡吃,還特別嘴挑,非美食勿擾的地步。
但她有一個過人之處,就是在邊關時她可以吃苦,但是有條件的時候,就必須是美食!還要是頂頂好吃的才行。
不愧是母子啊,裴世子也是這樣的,但裴世子跟他娘還是不同的,即便回到京師城,只要不是太差,他都可以接受。
裴夫人就不行,那天天挑剔得,家里的廚師都要瘋了。
聽說瞿扶瀾廚藝好,這不就來套近乎了嗎?
雖說外邊有瞿扶瀾開的粉店,還有什么酒樓都是她管理,但哪怕是別人按照她吩咐做的,又哪里比得上她親手做得好吃?
瞿扶瀾是做夢也沒想到裴夫人是這樣的人,有些驚呆了的感覺。
估計也正因為裴夫人人是這樣別具一格的人,她才能上戰場殺敵,不用像別家姑娘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所以其實不管是什么朝代,只要足夠優秀,有些規則是可以為之讓步的。
但裴夫人之所以能與眾不同,也是因為她家世不低,才能支撐她的與眾不同。
等病好之后,瞿扶瀾果真給做了一桌好吃的,裴夫人吃過之后,那叫一個心滿意足,把瞿扶瀾都夸出花來了。
“世上再沒人比你做得好,我發誓。”裴夫人十分夸張道。
瞿扶瀾已經看出來了,為了一口美食,裴夫人是能折腰的。
至于其他的,比如女人之間的爭寵,籠絡丈夫寵愛什么的,在裴夫人這里簡直天方夜譚。
“男人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玩意兒,也值得費心?我就是腳不行了,否則再去戰場上大殺四方,多威風。”
一開始瞿扶瀾還以為是裴夫人是受過什么情傷,看破紅塵了什么,所以才說得出這樣的話。
結果發現不是的。
裴夫人打小癡迷武術,成親也沒改變什么。
難怪盧夫子能讒言成功,因為裴夫人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有各種彎彎繞繞的小心思,所以也沒防備盧夫子,神經估計比裴侯爺還粗。
瞿扶瀾就有些咂舌,真是沒想到古人思想也這么超前,裴夫人這簡直是事業型女強人啊。
如今腿傷了不能走,她應該比死了老公還難受,可惜她又看得開,把關注點放到美食上。
果然是沒心沒肺的人容易活得開心一些。
“瞿丫頭你可別學那些后宅婦人,整天圍著男人打轉有什么意思?還有一大堆心機,算計來算計去的,早晚得掉光頭發,開開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什么都好。況且你經商能力那么厲害,又會做美食,我十分看好你!”
瞿扶瀾呵呵的笑,“夫人今日想吃什么?”
裴夫人果然道,“海參盆蒸,臘味合蒸,走油豆鼓扣肉,麻辣子雞。”
真是一口氣說出來都不帶喘氣的。
瞿扶瀾就知道,這是想吃美食了,才會說一大堆好聽的話。
可是她也樂意啊,難得遇到這種心胸寬闊的女人,還是豪門貴婦身份,太求之不得了。
她現在積蓄足夠了,有一樁生意,剛好可以從裴夫人這里入手。
裴世子過來喝茶的時候,說要帶瞿扶瀾去安世子的莊子上娛樂。
若是以往,瞿扶瀾就答應了,畢竟能出去娛樂誰都不會拒絕,但這次她拒絕了,“不行啊,裴夫人說要帶我參加宴會,也是今晚呢。”
裴霽安剛喝完一口茶就皺眉。
自從上次處理完程茹,他就有忙不完的事情,畢竟他離開京師城這么久,總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忙。
但不管每天有多忙,他都會抽時間到高枝巷來,結果好巧不巧的,每次他來,他親娘都在場,每次都是為了那一口吃的。
裴霽安都服了,裴府是缺她吃還是缺她喝了?
然而到底是親娘,當兒子的還能埋怨娘嗎?
只能讓步了。
好不容易今天他娘不在,他就想把人帶出去幾天,結果又被捷足先登了。
“她要帶你參加什么宴會,以什么名義去的?”
從前瞿扶瀾還是裴府丫鬟的時候,裴霽安很方便帶她出席各種宴會。
但是后來就不方便了,否則就是影響她名聲,所以他才想帶她去只有自家兄弟的場合。
如今他娘要帶人出去,以什么名義?
瞿扶瀾眨了眨眼睛,“就是那些貴夫人的茶會,裴夫人說以干女兒的名義帶我去的。”
“咳咳咳……”裴霽安成功被嗆到了,好不容易緩過來,盯著瞿扶瀾,“你答應了?”
瞿扶瀾忙搖頭,“我就說以親戚名義過去就行了。”
什么干女兒的,太隆重了,不敢當,也容易惹麻煩。
裴霽安黑著臉,“她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從來不考慮后果,都等著別人給她善后,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就跟我走。”
瞿扶瀾,“這樣不好吧?我都答應裴夫人了。”
裴霽安冷酷的丟下幾個字,“不用管她。”見瞿扶瀾一臉的為難,他又補充,“我會同她說清楚的,你不用擔心。”
不說清楚,都快變成兄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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