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鈺很輕松地撫了撫她的手，臉上的笑容依然未變。
“我并不是惺惺作態，素瑩姐，也許你覺得我應該為他處處留情而憤怒，可誰又知道我是不是他在外面偶然間留的情呢。”
確實，昨天晚上陳子河和她親熱的時候她就有這種顧慮，一個失憶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居然在這種事情上駕輕就熟，真的很難想象他曾經經歷過多少女人。
“可他畢竟是你的男朋友...”
看著吳素瑩滿是震驚的眼神，陳曉鈺很輕松地對她說道：“我倒是有些想怪你和我搶男人，可如果帶入你的處境來看的話，無論你做什么事我都能理解，況且我能感覺到你并不想和我搶他。”
“素瑩姐，你有多愛他？”陳曉鈺很溫柔地看著吳素瑩問道，似乎在聊一件很普通但很感興趣的話題。
一提到這個，吳素瑩眼波中也泛起了無盡的柔情。
“有多愛嗎？其實我也不知道有多愛，以前的時候只是會每時每刻都在想他，想起來的時候就很甜蜜、很想見他，看不到的話又會有些失落和不安，好像突然間又變成了一個小姑娘。”
說著說著吳素瑩突然間有些嬌羞：“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可以讓人這么有安全感，這么心動。”
“不過后來我覺得我只是對他有依賴，并不算是愛，直到昨天我想到要放棄他，因為我怕我會做錯事傷害到你，然后那種錐心之痛一瞬間甚至讓我感覺失去了呼吸。
我應該是第一次哭得那么撕心裂肺，那種感覺真的很令人絕望，直到那時候我才意識到，可能選擇放棄他才是我做的錯事。”
她緊緊抓著陳曉鈺的手，反而有些坦蕩地說道：“曉鈺，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很不要臉，可我昨天確實因為不能給他生一個孩子而難過得要死。”
聽到這里陳曉鈺仰起頭望著天空，凄慘地笑了笑。
雖然嘴上說著不會在意，可心頭傳來的那種抽離感依然讓她忍不住落下了淚，果然在愛情里面人們都不會愿意在眼里揉進沙子。
“曉鈺，姐對不起你...”吳素瑩哭得淚流滿面，甚至起身想跪在她的面前。
陳曉鈺死死抓住了吳素瑩的胳膊，沒有讓她起身。
“沒事，素瑩姐，至少你們睡過了，我還沒有。”陳曉鈺苦笑著說道，一道道淚水在她揚起的嘴角滑過。
吳素瑩顯然想到了他們沒有過夫妻生活，但聽陳曉鈺親口說出來她更是感覺無地自容。
“曉鈺，我向你保證，我以后絕不會再和他做那種事，我也不會過來打擾你們的生活，我只求你...讓我能偶爾看他一眼，哪怕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你愛他，他也愛你，我甚至在有些方面比不上你們之間的關系，自然沒有權利干預你們。”
看著面前情緒平靜的陳曉鈺，吳素瑩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一樣，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在他心里絕不會有人能比得上你。”
看她依然沒有回應，吳素瑩扶著她的肩膀說道：“曉鈺，你千萬別嚇我...”
“素瑩姐，其實你真的不用向我保證什么，你應該有個男人，也應該是子河，我能接受，更何況這個男人本來就不只是我自己的。”
“什么意思？”
“我說他處處留情，自然指的不光是你我。”
“你是說...還有陳曼？”
“陳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縣城還有一個女人。”
陳曉鈺沒有絲毫怒意，只是淡淡地說道：“那個女人很漂亮，也很能干，甚至我看了都會很喜歡。”
這下吳素瑩徹底懵了，一時間對陳曉鈺的所有愧疚都化為了心疼。
“你們...見過了？”
陳曉鈺點點頭：“見過了，但他們誰都沒有露出馬腳，我也就裝作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這么肯定他們一定有那種關系？”
陳曉鈺突然笑得很是凄涼：“一個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男人，他有什么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
即使我看錯了他，但我總不能認不出他那滿身的香水味和嘴上的口紅印吧！”
陳曉鈺雖然沒有過戀愛經歷，但對于感情上的問題非常敏感，哪怕一點細枝末節也都會非常留意，要不然她就不會一眼看出陳曼喜歡陳子河了。
“那你為什么還...”吳素瑩很想問她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干脆離開陳子河，可她又突然意識到此時兩人之間類似于情敵的關系，這樣很容易讓陳曉鈺誤會是自己在故意勸他們分手。
“可能我就是個很賤的女人吧！”陳曉鈺知道吳素瑩咽回去的那半句話想說什么。
“我本就做好了會隨時與他分手的準備，雖然他承諾過即使恢復記憶也會帶著我一起回家，但我還是會很悲觀地認為我們不是一路人。
當我第一次意識到他有了別的女人時，我心如刀割，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一夜。但就在我下定決心準備和他分手的時候，他下意識中抱緊我的那只手臂生生掐斷了這個念頭。”
說到這里陳曉鈺反而笑了笑，仿佛眼中盡是美好：“雖然我一點都不介意和他做那種事，甚至隨時都可以，但我還是讓他答應我等到結婚再碰我的身子，所以他的無數次沖動都在這句承諾前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有時候我都會很心疼他，也想過如果他真的求著我做那事，我也會半推半就地從了他，可他一次都沒有提過，因為他珍惜我，也害怕我會為難。
我們上次在酒店住的那一晚，可能是害怕我被空調吹到著涼，哪怕是睡夢中也還在不忘摸一摸我身上的被子是否蓋好了。
他疼愛我，他會保護我，會替我著想，會對我的父母比我對他們更好更上心，他會計劃好我們的未來，并且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所計劃的未來里包括了我。”
吳素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知道陳曉鈺說的都是真心話，而且她愛陳子河怕是比愛自己還要多得多。
“他眼中有欲望，但是心中有責任，我相信你愛他也是愛的這一點吧？”
吳素瑩沒有絲毫遲疑地點了點頭，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陳子河不只是貪戀自己的身子，他真的會把自己放在心上，會把自己的事當成他的事。
“所以，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就是這樣地珍惜著他能陪伴我的時光。”
說到這里，她一掃剛剛的陰霾，眼神中盡是美好。
陳曉鈺的每句話都說進了吳素瑩的心坎里，仿佛話里的主人公正是陳子河和自己。
她對陳曉鈺現在的心情和感覺可以做到完全地感同身受，像是引發了共鳴一樣捏了捏她的手，臉上也帶著微笑。
陳曉鈺呼了口氣也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我想去你家吃飯，一直都想再嘗嘗素瑩姐的手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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