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河面露無辜之色,放下手中的小禮物便開始獻起了殷勤。
他拎起涂爺腳邊的暖水瓶、掂了掂又滿意地放回到地上。
“我以前還真不知道您愛喝茶,但說來也是巧了...我還真就從城里給您帶回來了幾罐好茶!”
陳子河朝著波綾使了個眼色,波綾立馬心領神會,來到矮桌之前便開始將自己手中的禮物一件件地擺了上去。
“您看...這兩罐是花茶,這是綠茶,還有這個...白茶!”
他拿起涂爺桌上的茶杯,恬笑著說道:“你這茶都沒味兒了,我給您換一杯...換一杯綠茶,敗敗火!”
“你小子少來兩趟,我就不上火了!要不然啊...我喝靈巖泉水都白扯!”
涂爺冷眼看著這小子的一舉一動,越看越覺得像狗...
“哎呀,您看,我這也是一下車就趕緊過來看您老了...怎么待遇就差這么多呢?”
“差得多?”
涂爺撇著嘴說道:“差得多就對了!誰讓你小子總惦記著我手里這點好玩意呢!”
“就因為這個?”
陳子河聽到這里倒是面露輕松地笑了笑:“好了老爺子,我不惦記您那套刀法啦!”
“真的?”
“誒,您那套刀法確實是厲害,但我現在也還沒到那個玩刀的那個層次呢...倒是波綾這邊,她的腿也已經好了,您看看她家那招什么什么影流...”
“直刀影流!”波綾補充道。
“啊對,就是這個,人家姑娘早就盼著能跟您學習這招呢。”
“切,老頭子我早就答應了人家姑娘的事,用得著你過來充好人?”
“嘿嘿,那是...”
看這老頭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陳子河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他訕訕笑著不再言語,只是可惜小昕第一次陪自己回村子,這剛帶她拜訪第一個長輩、就在涂爺這里吃了癟...
“顏面掃地啊...”
他苦笑著起身,牽著楚昕的小手在院子里溜達著閑逛。
“小昕,你見過大磨盤嗎?”
“沒有...”楚昕好奇地圍著磨盤上下打量了起來:“這么大的磨盤...你能拉動嗎?”
“呃...能是能,不過通常這個工作都是驢來做...”
“哦...”
楚昕抿嘴偷笑了一下,又裝作無事發生,繼續瀏覽著院子里的那些老物件。
溜達到距離涂爺那邊稍遠的位置后,楚昕湊到陳子河跟前小聲說道:
“子河,你可千萬不要和老爺爺置氣,一般的高人脾氣都比較古怪,沒準他就是在考驗你呢!”
“我知道。”
他撫了撫楚昕的頭發,感嘆一年不見、小昕也成長了不少。
另一邊涂爺伸了伸懶腰,朝著陳子河吼道:“臭小子,你剛剛把老頭子的茶水給倒了,怎么也不給我重新沏一杯?!”
“來了來了...嘿嘿。”
“哼!”
涂爺說完也不再理睬陳子河,即使他低眉順眼、態度也是無比恭敬。
“女娃,走,爺爺教你刀法去...”
“誒!”
波綾剛要動身,又扭頭看了陳子河一眼。
“你管他做什么,他還敢攔著你?!”
陳子河咧嘴一笑,朝著波綾點了點頭:“好好和涂爺學。”
“是,主人!”
“刀。”
涂爺剛一伸手,波綾立馬恭敬地將長刀雙手奉上,剛準備后退一步便見到老爺子已經踏地向前而去。
“看好了娃娃,這一式其實與我之前用過的那招‘忘川’有異曲同工之妙!”
“忘川...我知道!”
波綾曾經倒是聽爺爺說起過,不過涂爺剛剛說他之前用過...這一點波凌倒是有些恍惚了。
“難道是...在主人家里的那一刀?”
依稀記得上次波綾腿上受傷的時候,涂爺救人心切,曾經以刀芒輕易切開了陳子河的手掌...
“不過那一刀也太快了,波綾根本就沒有看清...”
涂爺右手持刀而立,說道:“當年,你爺爺的直刀影流力道剛猛無比,式起山河動、刀落鬼神驚...”
言罷,涂爺雙手持刀立于身前,電光火石之間一道殘影已至六米之外,身側的巨大磨盤轟然裂開。
波綾呆愣愣地看向涂爺,眼神中盡是訴不出的震驚與疑惑。
震驚的是涂爺這一刀力道剛猛至極,威力更是令人嘆為觀止...最要命的是,波綾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老爺子最多只用出了三分力道。
而疑惑的點...說來就比較尷尬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看清老爺子這一刀有什么動作,哪怕是步伐、身法、刀起刀落,這些她都沒有看到。
說白了就是涂爺給她表演了個瞬移,然后磨盤被震驚到了,高呼:“我裂開了...”
而一旁的陳子河和楚昕也都在翹首期待著涂爺的表演,但無一例外都是看了個寂寞。
“子河,你...你看明白了嗎?”楚昕小聲問道。
“呃...這個說來也簡單,就是閃現向前然后平a,閃現取消了平a的前搖和后搖,但是傷害完全打了出來...你明白了嗎?”
“我信你個鬼...”
即使已經是三臉震驚,但明希這娃娃干脆都沒關注這邊,而是在拿著小木棍在院中追著大黃打鬧,仿佛這招刀法不是她們家的絕技一樣。
“前輩...波綾愚鈍...”
“不礙事的,我這次也沒想讓你看懂。”
“呃!”
“一看就懂那還叫什么絕技呀,那不是爛大街了?”
涂爺慢悠悠地溜達到波綾跟前,甩手將刀扔還給了她。
“女娃,你現在能打出幾寸刀芒?”
“四寸。”
“等你能打出六寸刀芒的時候,這招在你手里才有意義,否則你用的時候連刀都不一定能握住。”
“六寸?可是...談何容易呀?”
“以你的資質,在這個年紀打出七寸以內的刀芒應該都是信手拈來的。”
眼看波綾的表情愈發的難看,涂爺嘆了口氣:“來,你站到那邊,刀尖距離磨盤五寸,然后揮刀在磨盤上留下刀痕。”
“好,波綾一定盡全力而為。”
波綾站定蓄力,猛然一刀揮出。
這一刀的威能在她平時的發揮中已經算得上是極好的了,至少刀芒在肉眼可見的范圍內已然達到了四寸以上,距離在磨盤上留下劃痕也不過在毫厘之間。
但這毫厘之差,在波綾的眼中便是咫尺天涯。
她十九歲便可揮出三寸刀芒,之后的這三年也不過是增長了一寸多一點...
“呵,女娃,你這功夫真的是你爺爺教的?”
“不是,是父親所教授的。”
“我就說嘛,要真是那老小子的手筆,老頭子就算是到了地底下...也要指著他的鼻子教訓他一番!”
“那前輩的意思是?”
波綾又重復了一遍動作,確認是和父親教授的沒有什么差錯。
“還請前輩指教...”
“娃娃,你現在弓步持刀,揮刀之時的發力腿看似是身后的右腿,但在你將刀揮出的時候便下意識地朝著左腿借力...這樣一來,直線上的力道就卸了呀!”
波綾嘗試著體會了一下,發現涂爺說的確實是那么回事...
波綾從很小的時候便每天被父親督促著練刀,而且在考量的時候也非常的嚴厲。
那時候波綾總是非常迫切地想用刀芒攻擊到指定距離的物體,所以在這種心理的驅動下,她便會下意識地向前探一下身子。
到后來這個壞毛病雖然被父親糾正過來了,但還是有一點點小的瑕疵留了下來,那便是自己左腿在前之時總會下意識地分走一些力道。
但這一點細微的壞習慣就連自己都給忽略掉了,父親和爺爺更是從來沒有發覺過...不知道怎么到了涂爺這里就被一下子點了出來。
“前輩,我明白了!”
“好,現在你再試一試,這次刀尖距離磨盤六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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