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秦母的手臂綁了繃帶,靠在醫院的病床上緊張地問管家。
“園長說小少爺沒事,沒有受傷,一切都好!現在少夫人,啊不,葉小姐已經去把人接走了。”管家趕忙走向前去說。
秦母這才放松下來,她用另一只手撫著胸口長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自從知道了葉璨的存在,這些日子,秦母變著花樣地各種途徑查找葉璨的資料,也從秦梟嘴里問出了許多關于這個孩子的事。隔三岔五去幼兒園外看孩子,更成了她的日常。
今天,秦母再去幼兒園蹲守自己的寶貝孫子,才發現隔著欄桿望進去,一個孩子都沒有,派人去問,才知道他們去兒童游樂場了。
秦母失心瘋一樣,一路追去了游樂場,站在不遠處看著秋千上的葉璨,根本挪不開眼。
不得不說,這個孩子大輪廓看著跟小時候的秦梟一模一樣,細看之下,眼睛的形狀,還有那股清冷的神情卻是隨媽媽的。
雖然都是拒人千里,可秦梟的氣質,更多的是尊貴和壓迫感,而葉璨,三歲多的孩子,看人時,有一種清冷的距離感,是那種不跟凡人一般見識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在他面前自慚形穢。
這個眼神,秦母熟悉。在她第一次給葉星叢用家法的時候就已經見識到了!
葉星叢這幾年,獨自生下了孩子,又把他養的這樣好,吃了不少苦吧?早知道,該對她好一些。這個女人性子倔強,自命清高,骨子里卻簡單純粹,她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的。
秦梟說這孩子有超憶癥,能過目不忘,秦母起初是不信的,可看到葉璨的第一眼,看他那個跟其他三歲孩子完全不同的眼神,秦母突然就信了。
秦母在幼兒園外面“偷窺”,也曾與葉璨四目相對過,葉璨只是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表示善意,之后便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那個瞬間,秦母覺得葉璨什么都知道。
她盯著秋千上的孩子出神,秋千上的孩子也望著她,二人距離兩三米的距離。
她過去跟他說幾句話應該可以吧?雖然不能把乖孫兒抱在懷里,聊兩句應該可以吧?
她一把年紀,又衣著體面,應該不會被懷疑是人販子……秦母想著,便走得離葉璨越來越近。
不知怎的,葉璨突然松了手上的繩索,整個人往后仰去。
“璨璨!”秦母低呼,猛地沖過去,摔倒在地,用雙臂接住了葉璨。
現場頓時一陣騷亂。
幼兒園的老師們,秦家的管家,司機,紛紛沖上前來。
“夫人!您怎么樣?”秦家的管家把秦母扶起來問。
秦母手臂一陣劇痛,卻顧不上理會,只盯著被幼兒園老師們抱起來的葉璨。
“孩子沒摔到吧?”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她的聲音也虛弱極了。
“奶奶我沒事。”葉璨說,完全沒有受到驚嚇的模樣。
孩子叫奶奶了,雖然這聲“奶奶”很可能只是對陌生大人的禮貌,秦母還是心里甜的的不行。
“乖孩子。”奶奶的乖孫兒……秦母的心軟成一朵云。
這時,來了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葉璨的幼兒園園長。
他一面對抱著葉璨的老師說:“你先帶著璨璨去醫院檢查一下。”
又趕忙走到秦母面前鞠躬道:“老夫人,我送您去醫院看看吧。謝謝您救了孩子,所有費用我們園來承擔。”
“不用。”秦母白著一張臉擺擺手,眼見著那個老師抱著葉璨走遠。
璨璨也在回頭看她呢,那個一直冷靜的小臉兒終于有了別的情緒,看來很緊張奶奶嘛。
秦母當然不需要幼兒園對她負責,直接讓司機開車把她送到了華德醫院。
右臂骨折,看著x光片上斷裂的骨頭,秦母越發心有余悸,孩子是后腦朝下摔的,如果當時她不在現場,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怎么感覺是葉璨看她過來才松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