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阿姨的衣服好漂亮啊。”
“思燁嘴真甜，一會兒見到奶奶也要這樣說哦。”
這是香草在教秦思燁如何討人喜歡。
“思燁，一會兒見到奶奶，還記得要怎么做嗎？”
“記得。我要說，奶奶，思燁想你了。”秦思燁的聲音聽著乖巧極了。
“嗯，只有這樣，奶奶才會更喜歡你。”
秦母的眉頭皺得死緊，這個傭人，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誰允許她教秦思燁做事了，她在教秦思燁些什么！秦家的孩子，要學如何矜持，如何高貴，如何不自降身份，將自己同市井小民區分開。她在教什么？教孩子耍小聰明，哄大人開心？
“小叔叔這幾天都不愿意跟我玩了。”是秦思燁在抱怨。
“怕什么的，這是你家，你才是秦家的長子長孫，思燁你記住了，秦鸞只是二老爺的小兒子，雖然比你輩分大，地位上也比不了你的。以后秦家都是你的！”
“嗯，以后繼承了家產，我要買大房子給香草阿姨住！”秦思燁明顯高興了起來。
秦母臉色鐵青，一個茶杯摔到地板上，骨質瓷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脆響。
“你，叫上管家和阿福，去把香草帶來，現在就去！”
秦母的耳朵“嗡嗡”作響，頭疼得快要炸開了，她以為的乖巧懂事的小孩，竟然背后是這個德性！香草，誰給她的權力，敢這樣教秦思燁！
香草被人叫來的時候，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聽管家說老夫人在氣頭上，讓她小心些，也并沒有把事情想到自己頭上去。
一見到秦母，馬上行禮道：“老夫人，小少爺一放學就被司機送到少爺那里去了，我正準備也過去哄小少爺睡覺呢。”
這個叫香草的傭人四十歲左右，矮矮的個子，小眼睛，臉上帶著點討好的笑。
她二十幾歲就在秦家老宅做事，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秦家對傭人的薪資待遇好，工作也不繁重，她看上去竟然比許多外面工作的同齡人干凈體面不少。
秦母不言語，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臉色難看極了。
原本張香草覺得跟自己沒什么關系，可是看秦母這副模樣，竟然也慢慢緊張起來。
壓抑的氛圍持續了十幾分鐘，秦母睥睨著她，這才緩緩開口：“徐香草，你在秦家也有十年了吧？”
“回老夫人，十五年。”香草不明就里，卻還是硬著頭皮答。
“十五年……那是你的整個青春啊。”秦母嘆息一聲。
“我能在秦家做事，也真的特別感恩老夫人。”香草忙說。
秦母看著香草那對轉來轉去的老鼠眼，心里一陣厭惡，她過去竟然沒發現這個傭人是這么市儈的人！
也是，如果不是在秦家，在小門小戶里，香草教的這點技巧，這點小聰明，是要被稱贊一句“情商高”的，而她，不也因為秦思燁哭著喊“想奶奶”動容過么。
秦母一陣窩火，面上卻強壓了情緒，只是淡淡地：“我今年，剛讓人在T城市中心買了一百套房。”
“啊？”香草沒有理解秦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