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端著藥,守著陸盼弟喝完后,就安撫著她讓她好好休息。

  “你先好好睡一覺,醒了以后頭就不會那么疼啦。我跟大隊長說了,你奶總打你的事兒。他會跟你爹去說的。

  你有事兒別怕,如果他們以后還打你你就去找大隊長,知道嗎?”

  陸盼弟發著呆,望著頭頂上的瓦片,眼淚流出來。

  “可是,他們打人好疼的,我根本跑不出去。而且,大姐姐二姐姐都被賣掉了,我好害怕。”

  林溪看著這小丫頭可憐的模樣,心里十分不忍。她雖然沒有父母,什么都需要自己做。但比這些有“父母”的還要好些。

  陸盼弟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林溪給她掖了掖被子,轉身出了門。

  賀文禮幫她收拾好要帶過去的東西,兩人就往曬谷場趕。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陸盼弟的事情對他們沖擊都很大。

  到了曬谷場,已經站了不少人。

  陳春生見兩人過來,招呼著說:“林知青,這是我們村里剩下的孩子了。除了你之前治的那個石頭沒來,就是兩個去姥姥家探親的還沒回來。”

  林溪點點頭,“好的,陳會計,麻煩你們了。我和賀知青這就去檢查。”

  “欸,好。”

  林溪走到人群中間。“大家都排成一隊,來我這里。沒有病癥的到陳會計這里去。

  有問題的就排到這位賀知青這里,他會給你們藥方。

  到時候會統一給你們去抓藥,熬夜。不要害怕,知道嗎?”

  聚集的大都是小孩子,雖然有家里人帶著,但總是害怕的。人群里不時有幾聲哭鬧的聲音傳來。

  林溪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病人群體分開。

  不檢查不知道,這一檢查就發現了五六個輕微的,還沒有發燒的患兒。

  林溪表示后怕。

  如果今天沒有檢查,那這些患兒明后天就肯定會起燒,又是一輪新的病情。而且,其他沒發燒的未嘗不會被感染。

  好在,這些孩子癥狀還比較輕微,這也是昨天晚上大隊長們沒有排查出來的原因。

  病癥都是一種,林溪開好藥方,就被陳春生拿去抓藥了。

  其余沒有排查出的小孩,林溪對著家長交代道:“各位鄉親,這些孩子是現在暫時還沒有生病的。如果家里已經有生病發燒的兄弟姐妹,不能讓他們互相接觸。

  還有病人用過的餐具,以及被子什么的都要洗干凈,在太陽底下暴曬一遍。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他們現在沒有癥狀就是好事情。”

  村民們紛紛點頭。

  他們家中不乏有已經被感染的孩子,還這么小,哪有不擔心的。

  但大隊長可跟他們交代了,這林知青心地善良,愿意幫助他們。不然就他們這些窮苦老百姓,哪能去得起醫院。

  這姑娘說是說年輕,但有真本事啊。他們也不會不知好歹,人家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唄,聽大隊長的準沒錯。

  是的,洪山大隊的人對陸振國都十分相信,一是因為他們祖上就是大好人,二是陸振國為他們做了不少好事。

  所以在陸振國的訓導下,洪山大隊的人對林溪十分信任。這也大大降低了林溪開展工作的難度。

  安置好所有人之后,林溪終于有了休息一會兒的時間。害怕又有突發情況,林溪選擇在醫務室里面休息一會兒。

  沒睡多久,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

  “盼弟兒,盼弟兒,跟娘回去,快出來~”一道又尖又利的嗓音不停地喊著陸盼弟。

  林溪坐起身來,看見陸盼弟正準備穿上鞋出去。伸手攔了一把:“她是你娘嗎?干嘛叫你回去?她不知道你生病了嗎?”

  林溪有些不放心,這孩子看樣子就是個沒人護的,不然也不至于被打得這么慘。

  陸盼弟,低著頭,一言不發。

  直到外面的聲音愈發大起來,她才抬起頭,眼里閃著淚光,“醫生姐姐,你讓我回去吧。不然等下我娘也要挨打的。”

  林溪一聽這話,更是不敢讓她直接回去。今天那個陳老太在她這兒吃了虧,心里肯定是有恨意的。

  這陸盼弟的娘也應該是個軟弱無能的,就是不知道到底站哪邊。

  林溪壓著陸盼弟的肩膀,讓她重新坐下。

  “盼弟,我現在必須要問一下你,你真的愿意回去挨打嗎?還有就是,你的爸爸媽媽是什么態度?對于你奶奶這樣重男輕女的行為。”

  陸盼弟睜著眼睛,這個問題讓她很為難。

  “我……我不知道。爹不喜歡我的,娘沒有辦法,奶說都是我們堵了小虎的路,害得他這么晚才來。”

  林溪摸了摸她的臉,“那醫生姐姐幫你去和你娘說說好嗎?你先坐在這兒,好不好?”

  陸盼弟猶豫地點了點頭。

  林溪轉身出去。

  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滿身補丁,一臉愁苦的女人。見林溪出來,眼神瑟縮,聲音一下子便弱了下去。

  林溪看這樣子,就知道這娘應該也是個被壓迫的。

  “你是陸盼弟的娘吧?她現在還很虛弱,不能就回去的。我想跟你聊聊她的事情,你看行嗎?”

  大隊部現在已經被臨時改成了病房,小病人們都是按照病情的嚴重分的房間。

  見眾人傳來探尋的目光,林溪說道:“你看,這么大的太陽,我們在這說也不好,要不你進來和我聊聊。到時候你再決定行嗎?”

  朱荷花猶豫了半晌,手指不停地絞著,還是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里面,林溪招呼著朱荷花坐到對面。朱荷花看著干凈的凳子,窘迫地抬了抬腳,“我……我就站著吧。我這剛干完活,衣服臟著呢。”

  林溪看著這母女倆如出一轍的害怕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泛酸,這是受了多少委屈和虐待啊。

  “你坐吧,沒事兒,都是農村人,哪有那么多瞎講究,坐吧,沒事的。我就想著說跟你了解一下陸盼弟的情況。”

  朱荷花這才敢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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