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衾不同。
望著那張與她相似的臉,身上穿的盔甲閃著寒光,上面甚至能看見些許血跡。
瞧著有些狼狽,但并未讓少年失去風采。
林燁安俊逸的雙眉微皺,同上一世一般,一樣的嚴厲。
“南衾。”
“大哥!”
林南衾眼眶一紅,拎著裙子快步上前,直接撲到了林燁安的懷中。
跟在后方的墨玄淵見狀,有些吃味,但礙于是未來的大舅哥,也就沒開口。
“大哥,快讓我瞧瞧,大哥瘦了,受沒受傷?”
女人著急的在林燁安的身上看了一圈,小手撫摸著林燁安的臉。
看著妹妹如此心疼自己,林燁安原本的不滿倒是消散了不少。
可林南衾看著看著,突然就哭了起來。
上一世,林燁安因為偏心林姒兒,后面幾乎與她沒有交際,沒想到最后一面,他們兄妹兩人居然是吵架結尾。
這一世絕不能!
“哭什么?”林燁安看見林南衾落淚,有些心疼。
自家妹妹,有血緣關系,怎么能不擔心?
“沒什么,高興,大哥回來,還沒受傷,我高興。”
說著,林南衾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子,笑容從未消失。
柳茹娘與林世忠注意到了墨玄淵,這才匆匆上前,“玄王吉祥,請玄王贖罪。”
“無礙。”
墨玄淵抬了抬手,示意夫婦二人免禮,眼神卻一直在林南衾的身上。
等到林南衾想起來墨玄淵被她丟在身后時,悻悻地笑了笑。
“嘿嘿。”
“小家伙,過來。”
墨玄淵沖著林南衾招了招手,林南衾趕忙就要跑過去,卻被身后的林燁安一把抓住。
林南衾不解的回頭,發現自家大哥面色僵硬,而后,拉著林南衾一起跪在了墨玄淵面前。
林姒兒就在旁邊,沒有吭聲,反倒是像在看熱鬧一般。
“給玄王殿下請安。”
男人皺了皺眉,“嗯。”
應了一聲后,對林南衾伸出了手掌,“誰許你跪本王的?”
“那……那我哥哥還跪著呢,就是你許的。”
林南衾忍不住嘟囔一句,林燁安渾身一僵,趕忙按住了林南衾,“妹妹不懂事,還請王爺莫要怪罪。”
“無礙,本王并不怪罪。”
說完,親自彎腰將林南衾給拉了起來。
眼神一瞟,無意間看見林南衾跪下時,不小心弄臟了膝蓋處的裙子。
堂堂玄王,親自彎腰將林南衾拉了過來,伸手撣了撣她的裙擺。
“日后莫要跪了,衣服都臟了。”
墨玄淵皺著眉頭,似乎對林南衾跪她這件事情非常不滿。
女人無所謂的攤攤手,“知道了。”
“末將剛剛得知,自家妹妹同王爺訂了親?”
林燁安非要往中間插一腳,墨玄淵雖說有些不滿,可當著林南衾的面,并未表露出來,點點頭,“不錯。”
“可否王爺收回旨意?”
“大哥!”
眼見著墨玄淵的臉色陰沉下來,林南衾趕忙開口阻止。
可林燁安沒有任何想認錯的模樣,二人之間的火藥味越發的足了。
林南衾抓著林燁安的手臂,“大哥!是我要玄王娶我的!”
“什么?”
聽到林南衾所說,林燁安一怔。
主動讓墨玄淵娶她?是林南衾瘋了吧!
“真的!”
林南衾搖了搖嘴唇,面露糾結,“大哥,你若是疼我,就不要拒絕了。”
本想著幫著自家妹妹逃離墨玄淵這種可怕的男人,可沒想到是妹妹自愿。
林燁安怒氣頓時躥到了頭頂,“哼!”
他一揮袖子,甩開了林南衾的胳膊,對著墨玄淵道,“末將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站住。”
本想轉身就走的林燁安,突然被墨玄淵叫住了腳步。
墨玄淵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他都不曾兇過林南衾,這林燁安算是什么東西?
柳茹娘和林世忠發現事情不妙,剛想開口,墨玄淵卻打斷。
“本王的女人,何時輪到你來兇了?”
林燁安一怔,回過頭來,居然是因為他兇了林南衾?
流城站在一邊,看向林南衾,心中默念,日后還是莫要得罪這個王妃為好。
不然吹一吹枕頭風,可真是夠他們受得了。
墨玄淵上前一步,渾身的氣勢幾乎壓得林燁安喘不上氣。
林南衾不懂,為什么林燁安這樣反對,隨后眼神落在了林姒兒身上。
看來,這里面少不了她的手筆。
“本王都不曾兇過她半句,既然已經是本王未過門的王妃,就請林將軍明白,不是誰都能兇得了小家伙的。”
“住口!”
林南衾看出兄長的不悅,好容易重生,她不想讓兄長再度與她決裂,上前一把將墨玄淵拽了回去。
男人傻愣愣的聽著林南衾的話,“本王……”
“我知道,但是他是我兄長,你再兇他,我就不嫁了!”
兩人若是和平相處,亦或者上一世的事情便不會發生不是么?
墨玄淵看著林南衾的小臉兒,長嘆一聲,伸手搭載了林南衾的額頭,輕輕敲了敲,“罷了罷了,本王依你便是。”
林南衾哄了一會,便將墨玄淵送出了門,再度回來,林燁安則是離開了大廳。
“爹,娘,哥哥呢?”
柳茹娘嘆了口氣,“你哥哥怕是接受不了你要嫁人的事情,先回去了。”
“是啊姐姐,你快去勸勸大哥,大哥也是擔心你,不是么?”
林姒兒催促著。
心中幸災樂禍,只要讓他們兄妹離心,日后不還是有人支持她的?
林南衾皺了皺眉,“罷了,今日我也乏了,若是哥哥問起,便說我在休息便是,玉棠,回房。”
“是。”
玉棠不明所以,趕緊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朝著房間走去。
眼看著離遠了,這才上前詢問,“小姐,當真不去瞧瞧大少爺?”
林南衾眼中盡是無奈,走路的步伐忍不住慢了下來,“如何去?難道當真去解釋?可嫁人這種事情,爹娘知道就夠了。”
“可是大少爺瞧著很關心小姐,許是因為玄王的名聲不好吧?”
好在玉棠是個明白事理的,平日林燁安絕不會如此,現在必然是事出有因。
“不論怎樣,應該是我等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