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邪世帝尊 > 第702章 生存游戲
  這一晚,葉朔始終難以入眠,腦中翻騰無休的,盡是那不知何時就會開始的“游戲”。

  他也曾反復想過,如果到最后就剩下他和風仇白允三人,那時又該如何是好。自然,他絕不可能與同伴互相廝殺,但就算他們團結一致,又真能擺脫眼前這困境么?他不知道。

  困意是從何時而來,葉朔也記不清了。當他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二樓的走廊口,從這里可以清晰俯瞰到樓下的大廳。環顧四周,天光大亮,而他的腦中,也突如其來的接收到了一條訊息,“游戲”已經正式開始。

  所有人竟然都會被隨機傳送到不同的地點么?葉朔心頭大亂,這樣一來,他就和風仇白允失散了。雖然這樣的規則,應該是為某些實力較弱者創造了一段生存時間,以免他們直接就被堵死在房中。也怪自己考慮不周,竟是忘了跟他們約定會合地點。

  事到如今,就算到大廳中大喊大叫,恐怕風仇和白允也是不會出來的,反而只會暴露自己的位置,成為其他人的攻擊目標。總之現在,其他人一定也都在觀望形勢,我就一邊隱蔽前進,一邊去尋找他們吧。也不知道,他們都被傳送到哪里去了……

  拿定了主意,葉朔正要動身,在他面前忽然劃過了一道雪亮的刀光。一名莊稼漢模樣的壯年人從走廊另一端快步沖來,手中揮舞著大砍刀,就向他直劈了過來。

  或許對方在這樣的“游戲”中壓力過大,早就神智失常,剛見到第一個人影,也不管自己有無敵意,就手忙腳亂的攻擊了過來。葉朔不想與他糾纏,一記手刀切住了對方手腕,而后掌勢稍轉,一團靈力直擊對方面門。

  “咔擦”一聲,那人的身子撞斷了二樓的護欄,重重跌入大廳,和恰好經過的另一人撞在一起,同時滾倒在地。看著散落在腳邊的圍欄碎片,葉朔略一皺眉。

  在這時光鐘樓中,似乎一切都有著自我修復的能力,昨晚劍不歸攻擊郗寒君,也曾在地板上砍出了一條深長裂縫,但沒過多久,那裂縫就自行朝正中收縮,很快便恢復得完好如初。地面依舊是平整光滑,看不出一絲被破壞過的痕跡。雖然不明其中原理,但這護欄,稍后多半也是會恢復原狀的吧。

  就這么稍一耽擱,葉朔就看到那被撞倒之人迅速爬起,手中托起一團靈力光球,朝著那使砍刀之人面部蓋下。血花四濺中,那人哼也沒哼出一聲,已經成為了一具尸體。

  另一人站起身,還沒等他上前拾取戰利品,胸前就透出了一寸劍尖,江彩妮站在他背后,冷漠的抽出染血的長劍。

  這時,葉朔腦中再度被強行灌入了一道訊息,“剩余25人”。除了最早被殺死的魔族,隨后進入房間的總歸應該是30人。也就是說,除了剛才那兩個在自己眼前死去的人之外,剛才還有三個人,不知在什么地方死去了。

  “游戲”才剛剛開始,戰況就已經如此慘烈,看來接下來,自己也不得不更加認真一些了——

  江彩妮抬起頭望了葉朔一眼,卻是并未殺上二樓,而是快速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了。葉朔也無意追擊,現在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還是盡快找到風仇和白允。

  視線在大廳內簡略一轉,葉朔的目光就停在了位于最高處的那口大鐘上。如果在那里設法放出信號的話,應該會是最顯眼的吧?等釋放信號后就立即離開,躲在附近觀察,風仇和白允若是被信號吸引,暫時走出藏身處,說不定自己就能看到他們了……

  ……

  此時,在二樓走廊盡頭的一間雜物室內,語寧的身形蜷縮成了一團,極力將自己隱藏在幾個堆積的木箱后。雙手抱著膝蓋,不停的瑟瑟發抖。

  從前在族中,由于自己的性格單純善良,總是簡單的去相信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因此常常會遭到旁人的欺騙、耍弄,再看著她被耍后的沮喪表情哈哈大笑。

  有很多次,她被騙得一腳踩進水塘,又或是被偷走了珍藏的靈丹妙藥。但語寧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生氣,她覺得這些都算不上什么大事,相反的,她很高興有這樣一群朋友陪在自己身邊,能被大家重視的感覺,即使只是被騙被耍,也好過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角落里。

  可是這一次……這一次他們的玩笑真的太過分了!自己很可能會死在這里啊!雖然那些人或許也未必知道時光鐘樓的真相,但語寧心中,仍是沒有辦法不怨。

  其實以她的實力,原本應該也在被隨機清理掉的那部分“炮灰”中。如今這第一次雖是逃過來了,但現在在外面的那些人,還是每一個都擁有輕易殺死自己的實力。會死的啊……一旦出去的話,就會死的啊……

  被傳達到雜物間后,語寧就一步都沒有離開。同時盡量將屋中的雜物挪到門口,擋著那扇破舊脆弱的門板,只盼能多拖延一些時間。

  之前也曾在門外聽到過腳步聲,那時語寧的心臟都幾乎要跳了出來,好在沒過多久,對方似乎就對這雜物間失去了興趣,腳步聲漸漸遠去。

  就這么躲在這里,等著白允姐姐來救我吧……是啊,白允姐姐說過要救我的……在這里,我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她了……

  就在語寧不住抽泣發抖,祈禱著上天盡快讓她見到白允時,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聽方向正是朝著這個雜物間來的!

  “快走吧……求求你快走吧,不要發現這里,求求你……”語寧已經害怕得全身都沒了力氣,只能把頭深深的埋在膝蓋里,內心中苦苦哀求。

  腳步聲在走廊前徘徊一陣后,似乎是遲疑片刻,最后就正正的停在了門板前。

  ……

  郗寒君走上了大鐘前的階梯。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如果說哪里最有可能藏匿秘密的話,就是那口大鐘了。

  雖然外表卑微怯懦,但郗寒君的頭腦倒還是很靈通的。因為身邊沒有人理會他,除了修煉之外,他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了思考,以及自我對話上。如果能真正走進他的內心,你會發現,真實的他,幾乎與外表判若兩人。只可惜由于長期的自卑,這縝密的一面,也是他從來沒有勇氣在人前表露的。

  登上長長的階梯,郗寒君停下腳步,仔細審視著眼前的大鐘。近距離觀看,它的高度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身高,站在這里,有種難言的壓迫感。

  雖然鐘面上并沒有留下時間法則的痕跡,但望著那清晰的刻度,以及緩緩輪轉的細長指針——原來鐘面上的指針竟然不止一根——仍能令人感到一種光陰流轉的滄桑。仿佛站在了時間長河之上,環望兩側波濤滾滾,而屬于自己的歲月,也在這翻涌的濁流中,被無聲淹沒了。

  在大鐘前佇立許久,并未感到有何異狀,郗寒君又繞到了鐘面背后。這一看頓時嚇了他一跳,只見鐘后正跪坐著一道瘦小的身影,面容文弱,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幾乎占據了他的大半張臉。手中擺弄著玉簡,看到他的到來,也轉頭望去。

  由于那鐘體巨大,先前郗寒君竟全未察覺到鐘后有人。難道對方就是專程躲在這里,準備襲擊每一個登上階梯的人嗎?原來如此,這大鐘可疑,能想到的絕不會只有自己一人,這“守株待兔”的確是高招——

  郗寒君心念電轉,掌指間魔力升騰,便要先發制人。而那青年卻搶先開口了:“請不要攻擊。”聲音平平淡淡,卻奇跡般的令人有種安心感,如同往日身在魔族,聽智者長老發表講話一般。郗寒君的動作也停頓了一拍,但在他心中,依然沒有完全卸下戒備。

  “我是一名天算師,正在嘗試找出解決這個困境的方法。如果你不愿意成為我的同伴的話,至少也請不要干擾我可以嗎?”青年的語氣禮貌而直白。

  郗寒君瞬間判斷出,也許他跟自己很相似,同樣是一個并不“合群”的人,這樣的認知,倒是令他心中升起了幾分親切感。何況他剛才說,正在尋找解決方法……

  “我跟你一樣,都是這場‘游戲’的局外人,現在能找到同伴真是太好了。不過……天算師,那是什么?”

  郗寒君也在那青年身旁坐了下來。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在這樣的廝殺中是不可能活到最后的,更何況還有莞萱公主和殤焰殿下在。如果真有可以中途解決游戲的方法,何樂而不為?

  那青年答道:“是八卦師的一個分支。主要是通過算學原理,推演出世間的無窮奧妙。小到一場暴雨,大到天體星文,宇宙洪荒,全部都可以用公式推導出來。”說著也將玉簡湊到了他面前。

  郗寒君一眼看去,只見屏幕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各式符號,一串串數字被這些符號連接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但他只覺得,這些排列組合,簡直比自己往日看過的魔族秘典還要高深,對于那青年的說法,頓時也更相信了幾分。

  “好厲害啊!我們一起努力,一起活下去吧!”

  那青年點了點頭,更為專注的在玉簡中輸入起來。郗寒君幫不上忙,只能暫時代他警戒。

  又過一會兒,長梯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葉朔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郗寒君的視線中,只見他同樣對著鐘面打量一番,似是不得其解,接著就轉過身,指間靈力催動,一道耀眼的煙花在大廳上空炸開。

  放出信號后,葉朔匆匆便走。郗寒君見到熟人,心中一喜,正想出去叫他,三人待在一起,也好更有個照應。這時那青年——交談中得知他名叫荊楚卓——卻是突然一把拉住了他,沖著他搖了搖頭。

  “為什么阻止我?”眼看葉朔走后,郗寒君不解的問道,“我們昨晚住在同一間房間,他是可以信任的啊!”

  荊楚卓沉聲道:“在這場游戲里,最好不要輕易信任任何人。”深吸了一口氣,暫將玉簡收起,“我們也該換個地方了。”

  由于先前葉朔在此施放信號,這大鐘所在一定會立刻引起眾人注目。如果來的是真正的高手,就絕不是他們兩人對付得了的。

  “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在兩人轉移到二樓一處較為隱蔽的拐角,荊楚卓也重新拿出玉簡后,郗寒君輕聲問道,“你剛才說過,不要輕易信任任何人,那為什么你會信任我?而且,我還是魔族啊?”

  荊楚卓淡淡應道:“沒關系的。因為我已經推算出,在這場‘游戲’里,你不會對我構成威脅。”

  郗寒君聽得又驚又喜:“連這種事都能算出來?那你能算出,最后是誰活下來了嗎?”

  荊楚卓失笑道:“那么精確的數據是得不到的。反倒是剛才的那個人……”說到這里,荊楚卓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反而是現出了一種反常的嚴肅,“我不說做掉他,但咱們也要盡量跟他保持距離。”

  “因為在我的推演中……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最大的威脅!”

  ……

  此時的大廳中,關椴一改平日的淡漠,劍勢招招兇狠,一路走來,在他劍下已經倒下了成堆的尸體。

  “阿椴,你在干什么啊!”簡之恒緊追在他身后,簡直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冷血的殺人狂魔,就是曾和自己度過學院時代的至交好友。

  對面的兩人組合,在其中一人渾身爆血的倒下后,另一人駭得面無人色,胡亂放出一招靈技后,掉頭就跑。簡之恒想拉住關椴,卻被他一把甩開,掌中結起印訣,一道如箭矢般的血光陡然大盛,自那人后心直貫到前胸。

  從前在學院,關椴雖然不聲不響,卻也是在格斗課拿過A的尖子生。在真正的高手尚未露面時,他幾乎就是橫掃全場。

  “阿椴,你聽到我說話沒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關椴背對著他,這反常的沉默竟是令簡之恒恐懼。良久,他的聲音才淡淡響起:

  “阿恒,抱歉了。這場游戲,我……已經投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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