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邪世帝尊 > 第1751章 虛與委蛇
  神內時雨這一覺睡得很好,似乎是在夢中又見到了令她心安的人,醒來后氣色都好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江冽塵派了一個婢女來服侍她。

  那婢女竟然就是風芷靜,脖子里戴著白墨羽翼吊墜,長卷發披下,腦后戴著紫蝴蝶頭飾,耳前一縷發絲則用一根黃蝴蝶結發帶束住。

  她身穿粉色吊帶抹x連衣裙,袖口花紋為紅色花瓣,腰間以粉藍色的腰帶系緊,并扎有黃色蝴蝶結。下s套著粉絲襪,配上帶有粉藍蝴蝶腳飾的紅皮鞋,少女心十足。

  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神內時雨覺得她跟墨千瓏有些相像,或許正是這份相似,讓她潛意識對這個陌生女孩產生了一點親切感。

  突然在水晶球里看到自己,現實的風芷靜愣了一下。無念不是說他沒有在天曇世界注意到自己嗎?他……騙了自己嗎?為什么?

  其他人也奇怪了,還有觀眾說,會不會是這個夢中人有問題啊?所以無念不想芷靜找到他?

  神內時雨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要輕易麻煩別人。風芷靜名為婢女,但她還是將對方看成了平等的人,并沒打算讓她服侍自己,一應日常起居她還是會選擇自理。

  但考慮到如果風芷靜不做自己的婢女,一定也會被派去伺候別人,可能就會碰到壞脾氣的主子。又或者,如果某天她也被江冽塵看中,充入后宮,那么她的處境只會更加悲慘。

  最終,神內時雨還是留下了她。但她在一開始就說清楚,她并不需要“伺候”,平時都各做各的事就好。

  風芷靜也是個有見識的女生,聽了她的話,并沒有像尋常婢女一樣,表現得感激涕零。她直爽大方的性格,也讓神內時雨對她產生了初步的好感。

  江冽塵給神內時雨安排了新的寢居,房間大而豪華,一應器皿都以金銀打造。聽日界的下人私下議論說,這位新主子能住在這里,一定非常受寵,商議著今后要多多巴結她。

  “受寵”,這個詞聽得神內時雨暗暗皺眉。這個陣營,好像從上到下都沒有把人當人。待在這金碧輝煌的屋子里,她卻愈發想念風界,那個平等自由,人人互敬互愛的環境。這本應是最平凡的一切,在這日界竟然全都成了奢望。

  風芷靜看出神內時雨有心事,詢問之下,得知她很擔心被囚禁的同伴。風芷靜先寬慰她別著急,仔細一想,既然江冽塵能派自己過來服侍她,而日界的人又異口同聲的說她受寵,那么一個受寵的后宮,多幾個下人伺候也沒什么不行。不如就借著“希望他們過來服侍”的名義,先救他們出來。

  為了讓她寬心,風芷靜還主動告訴她,自己來自云界,是專程來日界刺探情報的。她們是同一陣線上的人,自當同舟共濟才是。

  水無念畢竟是認識風芷靜的,看到這里還有些不解,畢竟對芷靜而言,時雨只是一個陌生人,又是江冽塵的“新寵”,就這么冒冒失失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不怕她一轉頭去告訴江冽塵了嗎?

  花半夏給他解釋,芷靜看人一向很準,單從外表,她就知道時雨不是那種會告密的人。再加上塵十羽的關系,他跟風云兩界很多人關系都不錯,那么來自風界的時雨,應該也不是壞人。

  要讓自己的朋友,變成名義上的仆人,神內時雨內心還是有些抗拒的。但她也不是鉆牛角尖的人,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謝過芷靜后,就決定立刻前往囚室。風芷靜也自告奮勇的陪同。

  門被推開了,房間并未像以往那樣運送人上去,而是有二女下來了。

  “小雨?”看到惦記了一整夜的人,現在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佐佐木池也簡直不敢相信。但在最初的狂喜過后,他的心里忽然又是一涼。他不敢想象在那過去的一夜里,究竟會有怎樣的噩運降臨在她身上……

  神內時雨也知道自己讓大家擔心了。她使用了讀取記憶的魔法,讓大家真真切切的看了自己昨晚的經歷。

  佐佐木池也這才放心。上杉菲麗卡卻發現,她的魔法陣與自己的非常相似,咒語也是自己熟悉的,更覺得事情蹊蹺,開始懷疑她們是不是在現實里有聯系。

  隨后,神內時雨又把風芷靜的提議告訴了他們,佐佐木池也不禁因此多望了風芷靜幾眼。他也像時雨那樣,第一眼覺得她長得有點像墨千瓏。可惜,如果出現在這里的真是千瓏姐就好了。

  “我接受!”愛莉絲第一個跑過來挽住神內時雨,“我老早就想把小雨打扮得漂漂亮亮了!”

  佐佐木池也仔細考慮過后,認為這的確是比較穩妥的辦法。

  “并且,他并沒有直說你不能選擇男生。我終于可以換身像樣的衣服了!”

  上杉菲麗卡終是不愿麻煩神內時雨,任她勸說,還是拒絕了。她說自己會想辦法離開,叮囑時雨先保住自身安全。

  “不過,其他人怎么辦?”愛莉絲又提出。

  他們幾個是暫時獲救了,但這里還有這么多被抓來的女孩,還是會按照批次被送去伺候江冽塵。

  “我也想救,”神內時雨心有不忍的望著她們,“但我不可能讓那么多人一起來服侍我。江先生也不會允許的。”

  上杉菲麗卡安慰她:“時雨,不要有太多心理壓力,我知道你盡力了。”

  與她別過,三人一起回到神內時雨的新住所。風芷靜帶愛莉絲去院子里逛逛,既是參觀,也算是給待在屋里相談的神內時雨和佐佐木池也,留一點二人世界。

  有了上次“弄丟”瓏兒的教訓,水無念擔心芷靜會再出什么事。畢竟是現實里認識的熟人,總比天曇世界的生人更讓他掛心,他選擇獨自轉場,去跟隨風芷靜視角。

  兩個女孩子一路逛,一路嘰嘰喳喳,倒是沒出什么事。但在拐過一條小道時,風芷靜在路邊撿起了一條白羽吊墜。

  水無念頓時眼睛就直了,那是瓏兒從不離身的白羽吊墜啊!他不會認錯的!現在怎么會掉在這里?瓏兒到底出什么事了?

  焦躁不安下,水無念也顧不得繼續看了,他趕緊轉場回到花半夏身邊,訴說了自己的擔憂。花半夏卻還是不慌不忙,告訴他只要沒收到死亡通知就沒事。

  水無念還要再說,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到神內時雨主動抱住了佐佐木池也。

  “對不起,池也,讓你擔心了。”

  他亦擁住了她:“小雨,你平安無事就是最好的安慰。”

  看到這一幕,水無念莫名有種,他們是不是應該“非禮勿視”的感覺?

  花半夏準備轉場去看看上杉菲麗卡,她對這個獨立堅強的女孩還是挺欣賞的,也很好奇她打算用什么方法離開牢房。

  好巧不巧,下一個被送去侍寢的,剛好就輪到了上杉菲麗卡。

  由于早有準備,她進房時是從容不迫的。且她已經暗下決心,要借著侍寢的機會,用魔法制住江冽塵,這樣大家就都能安全離開了。

  江冽塵進來的時候,上杉菲麗卡抬起頭打量他,心里在估量著什么,卻默不作聲。

  大概人與人之間,真的是有“眼緣”這種東西。就算菲麗卡只是站在他面前,連一句話都還沒有說,但根據她整個人的形象氣質,還有看著自己的眼神,江冽塵對她的評價,就初步定位在了“嫉惡如仇的正直女俠”。

  雖然沒有記憶,但他卻非常確定,這恰恰是自己最討厭的類型。

  “你是哪個陣營的?”

  上杉菲麗卡看似表情平淡,內心卻非常警覺,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幾乎都繃緊了。但她很好的掩藏了這種情緒:“月界。”

  “什么名字?”

  “上杉菲麗卡。”

  “要干什么知道吧?”

  “知道。”

  江冽塵玩味一笑:“你的回答倒還真利落,和前晚的小姑娘不一樣呢。”

  “時雨?”上杉菲麗卡心臟一跳,抬眼直視向他。

  江冽塵:“你認識她?”

  上杉菲麗卡:“認識。”

  江冽塵:“你們看起來差不多大。”

  上杉菲麗卡:“所以,江先生對我們沒興趣?”

  見她一直表現得很平靜,江冽塵禁不住挑眉一笑:“洞察力不錯。”

  面對他的夸獎,上杉菲麗卡卻是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抱歉,我對您也沒興趣。”

  “有意思!”江冽塵眸中掠過一道探究的暗光,“那你有何來意?”

  上杉菲麗卡半真半假的道:“我不過是被抓來的,來這里并非我的本意,只能夠服從安排。”

  “那——”江冽塵心念轉動間,竟是故作大度,提議道,“如果我放你走呢?”

  上杉菲麗卡并未表現出過多情緒,只反問了一句:“那么爽快?”

  “要走,只有這一次機會。別等到我反悔。”江冽塵狀似隨意,雙目深處的探究卻片刻不曾消逝,就像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狙擊手,極有耐心的等待著敵人片刻的松懈,再送上必殺一擊。

  上杉菲麗卡思索了一下:“既然江先生那么爽快,我也不介意把話攤開。請問,做個交易如何?”

  “哦?”江冽塵懶洋洋的抬眼,“什么交易?”

  “您手底下某些女人的作風,我略有耳聞。”上杉菲麗卡話語中不無諷刺,“我擔心時雨罷了,想作為她身邊的人,暫留她身邊確保她的安全。倘若有一天我要離開,江先生也不能反悔,如何?”

  聞言,江冽塵暗暗一笑,眸中卻閃過冷意。

  早料到她沒準備輕易離開,自己剛才的建議,不過是欲擒故縱,挖個坑給她跳而已。果然,只須拿話稍稍一引,她就原形畢露了。

  那么問題只是,她留下來,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有意思,但我憑什么答應你?”刻意加重了語氣,用犀利的眼神將其再三打量,試圖尋到她更多破綻,“你覺得我日界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上杉菲麗卡的神態卻很坦然:“自然不是。”

  “我對時雨有親切感,想要弄明白我們在現實里是否有聯系,所以我不會就此離開。”

  江冽塵眉峰微沉,目光冷然。

  僅僅是這個原因么?呵……或許她說的是真的,但他暫時仍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不過,想到神內時雨一個人會害怕,如果有個姐妹在這里陪她,可能她就沒那么想逃出日界了。

  再說了,其實答應也無妨,反正不管她一個女生想弄什么花樣,都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但愿她夠聰明,不要當真來跟自己為敵,否則他保證,她的下場一定會是相當凄慘的。

  “好,”這樣想著,他略微頷首,“但不要讓我發現你耍花樣。”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

  上杉菲麗卡淡淡一笑:“那就謝過江先生了。”

  她的不卑不亢,換來了他安排其住在神內時雨的附近。

  與他言語交鋒了半天,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同時上杉菲麗卡也意識到,江冽塵的實力遠比自己強大,日界的情況也更復雜,不能跟他正面硬抗,看來要想脫身,還必須從長計議。

  “姐姐!”看到她的到來,神內時雨卻很開心,“我們現在是鄰居了?”

  “可以這樣說吧。”上杉菲麗卡也不想讓自己過于凝重的情緒感染到她,“對了,池也和愛莉絲他們呢?”

  “愛莉絲跟靜姐姐逛街買東西去了,池也負責提包。”在神內時雨的敘述中,大家的“新生活”,似乎暫時還不錯。

  “池也真是老工具人了,”上杉菲麗卡失笑,“不過,你怎么不去?”

  “因為我好像——”神內時雨遲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感應到姐姐你會來,所以我沒有跟著去。”

  “感應?”上杉菲麗卡默念著這個詞,要說感應,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她正是再三感應到自己對神內時雨有天然的親切感和熟悉感,這種親切感驅使她不由自主地擔心神內時雨。

  而如果說她們兩個同時有這份感應,那——

  “這樣也不錯,我剛好有些事情,想單獨跟你說,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神內時雨疑惑:“是不能告訴他們的秘密嗎?”

  “也不全是。”上杉菲麗卡斟酌了一下語言,“只是我覺得,有些話,我跟你說會比較好。”

  “不止是感應,還有這額間的櫻花印記,以及腰佩的寶石護符,加上我們的能力……”

  原來,她額間的櫻花印記與神內時雨不同,并未露出,而是被劉海略微遮擋住的,不仔細看很難看出。

  這么多的共同點,很難讓人認為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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