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興風之花雨 > 第七百八十五章 一群螃蟹
  風沙剛下陵光閣,遇上了本該保護閩商會館的馬玉憐。

  一問才知道,原來張館長來了,說是有急事求見。

  問馬玉憐什么事,馬玉憐也不知道。

  自從風沙來到汴州,立足不穩,焦頭爛額。

  張館長主持閩商會館傾力相助,出人出力毫無怨言。

  風沙心里記情,不敢怠慢,立刻在狀元樓的狀元閣擺了一桌,并請馬玉憐上座。

  繪聲侍奉馬玉憐侍酒,純狐姐妹則分別給他和張館長侍酒。

  略微寒暄,酒過三巡,張館長入正題道:“不瞞風少,我受人所托,前來講和。”

  風沙一聽就明白了,張館長是代表明教來的。

  他打一開始就知道閩商會館和明教關系密切,張館長并沒有瞞他。

  盡管如此,張館長還是透露了打瓦尼寺的存在,哪怕這會導致明教報復,使閩人的利益嚴重受損。

  人家投之以木瓜,風沙當然要報之以瓊瑤,正色道:“張館長出面說和,那么肯定要和。不過,具體怎么和,還待商榷。”連問都不細問,直接答應。

  張館長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笑道:“風少大度,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實是明教善母托我說和,如果有可能的話,還希望通過我邀請風少詳談。”

  風沙思索道:“可以。不知張館長可知道善母大概的態度?”

  “善母的意思是暫時擱置,擱置期間明教不再直接對風少發動襲擊。”

  張館長沉聲道:“風少不再以任何形式針對明教;與凈風圣女保持距離;明教不在滅佛之列;雙方達成于閩地的互助協議;保證以上可監督的妥善實行。”

  風沙沉吟道:“條件十分苛刻,很不平等,但不是不能談。”

  張館長低聲道:“善母咬得很嚴,尤其是最后一條,再三強調這一條不可以談。”

  “可監督”三個字絕不僅是三個字而已,如何“可監督”,當然需要派人加入對方的組織體系,并且擁有相當大的權力。

  在“可監督”的前提下,除開第四條“雙方達成于閩地的互助協議”勉強還算平等,前三條全都不平等,而且相當不平等。

  如果風沙同意,那么明教不僅可以把人安插在他的身邊,作為總管的韓晶身邊也無法避免,尤其可以直接涉入滅佛一事。

  善母敢提這么苛刻的條件,依仗無非是對風沙人身安全的威脅。

  當然,這是漫天要價,等著風沙落地還錢。特意強調最后一條不可談,是想把討教還價的范圍局限在前幾條,只要有一條達成就只賺不虧。

  “張館長出面當中人,談,我一定跟她談。”

  風沙笑道:“至于能否談成,她可以談她的,我當然也可以談我的。如果她真有讓我全盤接受的能力,那還跟我談什么?”

  一個慵懶媚人的女聲自門外響起:“因為我想見見你。”隨著話音,房門開啟,香風襲入,沁人心脾。

  流火和授衣嚇了一跳,一下子攔去門前。

  風沙打量著門外這位充滿神秘魅力的美婦,不動聲色地道:“善母不請自來,還真是意外驚喜,請進。”

  狀元樓是他地盤上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上上下下充滿風門的人手,人家能毫不驚動的進來,本身就是一種威脅,更是威懾。

  張館長緊張地站了起來,結巴道:“風少,我,我不知道……”

  風沙微笑道:“我知道你不知道。兩位請坐。”

  張館長怕風沙誤會是他把善母帶來的,哪里坐得下,偏又不敢走,因為怕風沙更加誤會。

  風沙腦筋轉得快,一想就明白了,混進狀元樓還是很容易的,畢竟狀元樓對外營業。

  想混到他門外那就難了。

  云本真不是吃素的,他請張館長來狀元閣之前,整層樓已經被凈空并封鎖。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連蒼蠅都不可能毫無驚動地飛進來。

  除非混在張館長的隨從里,所以張館長才會這么緊張。

  善母優雅地入座于風沙的對面。

  風沙含笑道:“善母不在兩浙尼寺好好呆著,居然跑來我這里,在下實在蓬蓽生輝,更是受寵若驚。”

  善母沉默下來。

  她無法忽視風沙話里隱含的威脅,且是實實在在的威脅,因為人家確確實實地滅了打瓦尼寺,她不敢賭風沙有沒有能力,或者敢不敢把兩浙尼寺也給滅掉。

  尤其兩浙尼寺作為明教在汴州最重要的駐地,牽扯甚廣甚大,絕不是想撤就能撤的。

  張館長心慌的要命,頭次知道什么叫做如坐針氈,結巴道:“我,我,不是我說的。”

  風沙解圍道:“確實不是張館長說的,善母可知道寒天白在雞兒巷黑市買了一批童女,他太不謹慎,沒注意有人跟著。”

  按理說,保持神秘性最予人威脅感,他不想害了張館長,所以故意漏底。

  善母重新凝視風沙:“風少提及兩浙尼寺,我可以理解成一種威脅嗎?”

  風沙淡淡地道:“那就要看善母是否把自己的不請自來視作對我的一種威脅了。”

  善母柔聲道:“如果是的話,似乎我的威脅比你的威脅更直接、更快捷。”

  風沙笑了笑道:“要不咱倆現在試試?”

  善母美眸深深地凝視著風沙的眼睛,嘆了口氣,幽幽地道:“風少剛才說你談你的,我談我的,張館長已經說了我的,現在可以談談你的了。”

  “我贊同暫時擱置,擱置期間明教不再以任何形式針對我方。”

  風沙緩緩地道:“我也不再以任何形式針對貴方;明教不在滅佛之列;雙方達成于閩地的互助協議;明教可以派人駐入勾欄客棧,方便雙方溝通,避免誤會。”

  善母再度陷入沉默,良久之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風少的提議十分公平,我好像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她本想來個先聲奪人,迫之以脅,威之以懾,沒想到風沙兩句話就把她的底氣給徹底抽干。本想來露臉的,沒曾想露了屁股。當真顏面掃地。

  最關鍵,明教在閩地太需要與馬玉顏合作,所以明尊才發出讓她與風沙談和的命令,這等于在無形之中劃了條底線,她連魚死網破都做不到。

  風沙抬手道:“一言為定。”

  善母見他端坐不動,無奈起身,近身探掌與之貼住道:“一言為定。”

  風沙跟著起身,給她滿了杯酒,笑著敬酒道:“我說寒天白怎么敢正大光明的跑過來,原來善母早有伏筆,佩服佩服。”

  善母一杯盡飲,美艷無方的潔白臉龐閃過一抹令人驚艷的紅暈,嗔道:“風少已經占盡上風,真要把妾身的顏面都給剝光嗎?”

  風沙跟著飲盡,笑道:“正好勾欄客棧要招些護衛,寒天白來都來了,就讓他呆下做個聯絡人吧!”

  善母點頭。

  她把寒天白提前派過來,本打算讓寒天白在風沙的手里受點罪,逼迫風沙達成不平等協議之后,再把寒天白作為監督人員放在風沙的身邊。

  此舉,足以讓寒天白拼命地挑毛病,還能把風沙給惡心得不行,偏又無可奈何。

  沒曾想風沙明知道寒天白就在眼皮底下,居然沒動,她這邊的不平等協議也泡了湯,寒天白等于淪為了人質,現在輪到她惡心的不行,偏又無可奈何了。

  這次還真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擺平了善母,風沙也算松了口氣。

  勾欄客棧因為他入駐的關系,早就成為是非的中心,打瓦尼寺被滅之后,他顯示了擁有影響汴州局勢的能力,更是成為各方針對的目標。

  尤其滅佛將要開始,與之相關,甚至不相關的勢力都想把手伸到他的身邊,鉆山打洞也想探到點消息,最好還能進行些影響。

  他已經不勝其擾,加上人手一直不足,云本真難免左支右絀。

  有些勢力還真不好強硬反擊,比如符家,比如紀國公,連彤管都迫于柴興的壓力,要對他做些動作。

  事態逐漸失去掌控,風沙有些扛不住了。

  既然防不勝防,那就故意開個口子,把這些勢力的人全部圈到勾欄客棧,攪成一鍋亂粥。

  所以,他讓初云放出風去,勾欄客棧要招護衛,其實是默許各方往這里塞人的意思,順便把初云也給拖下了水。

  當然不是想塞多少塞多少,定了六男六女一共十二個名額,讓這些人爭搶。

  本就分屬不同的勢力,名額又有限,那么一定會內斗。

  雖然離他更近,卻會相互制約,形成平衡,就像窄口簍子里的一群螃蟹,無論哪只想爬上去,都會被其他的螃蟹給拽下來。

  另外,北周總執事對滅佛的態度忽然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派人讓他加緊對佛門下些狠手,似乎想弄假成真。

  佛門不知從哪里聽到些風聲,北周總執事的使者剛走,符塵心便代表佛門跑來警告,質疑他掌控局勢的能力。

  佛門輸不起,所以賭不起,要求往風沙身邊塞人,監視事態。

  如今善母把寒天白塞過來,也算是恰逢其時。

  風沙順水推舟,就讓這神仙們去各顯神通吧!

  ……

  風沙由狀元樓返回勾欄客棧的北樓,需得行經后院。

  因為墻被鏟平的關系,益花樓與勾欄客棧的后院實際上連成一體,于視線上毫無阻隔,很多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其中包括寒天白,當然也有宮天霜和柔娘。

  寒天白和宮天霜都認識風沙,都注視著風沙,但都裝成不認識的樣子。

  柔娘對純狐姐妹的印象十分深刻,對兩女的主人更感到好奇,對此人的身份有很多猜測。

  但是并無半分好感。一來,畢竟是這個凌少讓流火拿她;二來,趙大公子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人?看其做派,總不過也是一個紈绔子弟。

  柔娘心中為純狐姐妹感到惋惜,忍不住指著遠處走過的風沙一行人,向寒天白問道:“你之前是勾欄客棧的活計,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

  寒天白道:“你說凌少啊?那是東主的朋友,東主特意把北樓整個騰出來劃為禁地,除了凌少的手下,別人連靠近都不許。”

  柔娘追問道:“凌少到底是什么人啊?這么大的排場。”

  寒天白道:“他僅是往返與北樓和狀元樓,很少在客棧別的地方逗留,也很少跟客棧的人接觸。對了,他身邊的侍女很不好惹,尤其繪聲小姐,千萬別得罪。”

  柔娘輕哼道:“狗仗人勢。”

  宮天霜掩嘴笑道:“不錯。”

  繪聲在她面前很乖很聽話。不過,她對繪聲刁蠻的傳聞多少有所耳聞。

  寒天白噓了一聲,小聲道:“如果兩位姑娘真要留在客棧,千萬不要亂說話。東主為人冷漠一向強勢,對誰都不假辭色,面對繪聲小姐那也是很恭敬的。”

  柔娘道:“冷漠強勢,不假辭色那是對著下人,她對一個婢女都恭敬的話,在主人的面前還能什么樣子,再是不情愿,恐怕也逃不過人家的魔爪。”

  寒天白轉目凝視道:“姑娘說的在理,還不知怎么稱呼。”

  “你叫我阿柔好了。”柔娘轉向宮天霜道:“那個凌少不像好人,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主要是她看見了知道她來歷的純狐姐妹,心中很是羞窘,何況她本來就覺得這里的情況十分古怪,如今更不想留下。

  宮天霜撒嬌道:“來都來了,柔姐你就當陪陪我嘛!”

  她打心眼里并不覺得風少是個壞人,柔娘留在這里當護衛,總好過回去之后又被王升以花言巧語哄騙。至不濟她也可以亮明身份保護柔娘。

  寒天白忽然道:“她怎么過來了?”

  不僅兩女轉目望之,益花樓諸人皆凝視。

  繪聲帶著四名劍侍、四名弓弩衛快步行來,行至樓下站定,掃視樓上樓下,板著俏臉朗聲道:“都下來站好。”

  樓上有人扶欄問道:“姑娘,有什么事嗎?”

  繪聲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僅是讓劍侍大聲報數,一,二,三,四,五……

  諸人紛紛下樓,房內有人出來,也有就在樓下的人過來聚集。

  一個滿臉橫肉的勁裝漢子上前笑道:“好個漂亮的小娘子,什么事這么著急,莫不是想男人了?嘿嘿。”

  ……

  興風之花雨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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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