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衣走后,風沙的身邊沒了婢女伺候。
薛伊奴很乖巧也很自然地倒酒敬酒,還不時幫著風沙動幾下筷子,就差直接喂到他的嘴里了,討好之意蔚為明顯。
坐在風沙另一側的伏劍相當不悅,心道你又不是沒有男人,干嘛對風少這么殷勤?輪得著你來討好嗎?奈何風少好像很把這個薛伊奴當回事,她不好甩臉子。
馬玉憐心里更是不爽,奈何她現在的身份是客人,而且與主人之間還隔著張館長和薛伊奴,實在搭不上手。只能氣鼓鼓地挾著筷子,戳爛了面前的那份糕點。
風沙則把薛伊奴介紹給張館長,又好生夸贊幾句,希望張館長允許薛伊奴前去閩商會館表演,也順帶介紹了一下馬玉憐,當然僅是表明她是張館長的侄女。
張館長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反而把話岔開,似乎有些不樂意。
薛伊奴的心里更不樂意。閩國已經滅了,在北周毫無影響力,她去閩商會館演上一場對她的名聲毫無助益,甚至會沾惹上一些不好的觀感。
畢竟閩國滅后,閩人的地位一落千丈,大多墮落至最底層,不是奴隸就是妓女,至多給人做個奴仆奴婢,更不乏流落街頭,以小偷小摸為生。
總之,在汴州的風評很是不佳。
奈何風沙開了口,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同意。
薛伊奴呆過開化院,進過教坊司,早在墨缸里染過無數回,心里怎么想和面上什么樣絕對是兩碼事,否則也活不到現在。
風沙轉向伏劍道:“張館長對三河幫幫助良多,咱們要懂得知恩圖報,更要懂得乞火不若取燧,寄汲不若鑿井的道理。近來閩人生活困苦,你不能袖手旁觀。”
“風少說的不錯。”
這一下說到了伏劍的心坎上,擠出個笑臉道:“我幫擴張迅速,人員實在不足,尤其缺水手,正想煩請張館長幫忙招募些精通水性的好手,多少我都不嫌多。”
“宮幫主實在太客氣了。”
張館長憂喜交集,嘆氣道:“家國罹難,草民懨懨,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也就是柔公主,宮幫主等寥寥高義愿意施以援手。閩人不絕祀,永不敢忘卻。”
之所以沒提風沙,是因為他視風沙為玉顏公主的駙馬,那是自己人。
他又嘆氣道:“我知道宮幫主一片好心,實是想收留那些流離失所的我國遺民,給上一口飽飯。奈何亡國之民如亂風偃草,風往哪邊吹,草往哪邊倒,唉”
明教一直支持閩人造反復國,在閩地勢力不小,閩人信奉明教者所在多有,而且相當虔誠,閩商會館之中相當一部分人與明教往來密切,甚至不乏高層。
明教忽然煽動汴州的閩人教眾造反,張館長著實難以承受,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何況閩國遺民在汴州本就孱如風中之燭,絕對經不起任何內亂。
他心知這是風沙滅打瓦尼寺的后遺癥,他僅是被明教遷怒而已,盡管如此,他也沒什么怨意,要不是實在撐不住了,不會跑來向風沙求助。
剛才很想求助,結果風沙一直以敬酒岔開,現在話到這兒,真的能說了,他反而張不開嘴了,勉強暗示了一下,還很暗示的很隱晦。
風沙輕輕地嗯了一聲:“會館的情況和張館長的處境我多少了解一點,這正是我希望伊奴姑娘前去表演的原因,畢竟大家困悶太久,也該歡樂一下了。”
張館長愣了愣,心道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歡樂得起來?一轉念,神色又是一變,小心翼翼地問道:“風少覺得伊奴姑娘什么時候有空,鄙館一定熱烈迎接。”
薛伊奴心道我什么時候有空,你應該問我,干嘛問他?轉念一想,風少說她什么時候有空,她好像只能有空,沒空也有空。
張館長這會兒可算是想明白了,風沙既然知道閩商會館陷入麻煩,還讓薛伊奴過來表演,那就說明到時候就沒有麻煩了。
之所以沒有明著說,恐怕是尚無十足的把握,以免信口開河。
風沙舉杯笑道:“也就三五日吧!肯定會在中秋之前。不過,我是不能去了,還望張館長見諒。”
如果廢掉明教的十天大王還不能讓善母低頭,那么他就要利用薛伊奴硬把隱谷給扯下水了,他自己則要立刻抽身。
畢竟馬玉顏正在大肆經營閩地,他也不能不管云虛在巴蜀的利益。
而這兩處,明教皆實力雄厚。
如果還有別的選擇,他并不想和明教正面干上,把沖突局限在一定的程度,或者通過第三方施壓才是最佳的策略。
他的攤子鋪得實在太大,需要兼顧的利益實在太多,無不牽一發而動全身,本身的勢力又實在太弱,幾乎全部是在幾方之間玩平衡,借勢生勢而已。
仿佛高崖走索,但凡踏錯踩偏,沒有風都會墜崖,何況山風一直烈烈亂嘯呢!
著實由不得他隨心所欲。
聽得風沙說不去,張館長不免失望,趕緊請了幾下,風沙僅是含笑婉拒。
張館長又向馬玉憐使眼色,馬玉憐可憐兮兮地瞄著主人。
什么事可以寵,什么事不能讓,風沙心里門清的很,轉目去欣賞篝火舞樂,裝作沒看見。
又過了一會兒,繪聲匆匆而來,向主人附耳低語幾句。
風沙臉色古怪起來,想了想沖張館長道:“就在不久前發生了一件咄咄怪事,佛門一位護法居然得了馬上風,抽抽半天差點一命嗚呼,幸虧,咳”
他輕咳一下,繼續道:“幸虧同房的幾位姑娘經驗豐富,按揉還算及時,總算把他的命給救了回來,可惜一身精湛的修為就此灰灰,只能再入輪回重修了。”
張館長心道什么姑娘會對馬上風經驗豐富?你不如直接說是風月場的姑娘好了。佛門護法居然去狎妓,還要了幾個?還差點死了!可不是咄咄怪事嗎?
不過,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風沙隔著薛伊奴湊頭過去,低聲道:“有化身尼寺的淫祠,自然也會有化身護法的淫使。”
張館長臉色陡變,前者自然是指打瓦尼寺,北周朝廷就是如此認定的,后者自然是指明教的明使了。
恰好他知道一位身為佛門金剛護法的明使,而且人就在汴州,那就是明教的十天大王。
居然狎妓?還馬上風?
張館長用肚臍眼想都知道,這肯定不是單純的馬上風。
原來風少早在他開口之前便已經對明教出手了,而且還下了狠手。
他一時間無法判斷對閩商會館、對他來說,這件事到底是福還是禍。
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風沙縮回腦袋,繼續觀舞,本有些郁悶的心情暢快多了。
也真是巧了。雖然他下令廢了明教的十天大王,但是本心并不想鬧得太大,免得佛門那邊氣得跳腳,他還要想辦法安撫。
現在則不然,花推官死了,肯定跟趙義和符塵修脫不開干系,他正愁怎么報復佛門呢!
現在這個動靜,大小正合適。現在這個時機,也恰好剛好。
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一箭那個雙雕。
……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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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