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興風之花雨 >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為人處事
  飛歌娓娓道來,簡略說了一段長達二十多年的恩仇,他和斬邪都是當事人。

  那時,斬邪還不叫斬邪,僅是一位尚未及笄的豆蔻少女,乃是同一秘營同一批中最出色的門徒,尚在秘營之時,已經獲為下衛之階。

  秘營的鍛煉極其殘酷,傷殘甚至死亡時有發生。就算一切安然,也未必能夠合格,其中大半人等會在殘酷地鍛煉之中逐漸被淘汰。

  盡管被淘汰,畢竟呆過秘營,不僅與四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同樣也會受到四靈的約束,比如肯定不能把四靈的事情亂說亂傳,否則下場一定很慘。

  好在背靠四靈這座大山,無論想干什么事情都比尋常人更容易成功。

  其中相當一部分人會成為幫會首腦、商會東主之類,屬于四靈的外圍。

  只有少數精銳才能夠成功渡過秘營的鍛煉,成為正兒八經的四靈中人。

  四靈最基層的階級是衛士階,分為上中下三階。

  只要夠資格出得秘營,至少也會成為一名下衛。

  像斬邪這種未出秘營就是下衛的情況,要么資質相當出色,要么因為立下大功。

  一旦出得秘營,將會立刻階升一等,成為中衛。

  比大多數剛出秘營的四靈少奮斗三到五年,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就在慶賀出師的酒宴上,她被人下藥至暈迷,遭受侮辱。

  這件事最后居然不了了之,有人許諾她可以獲得豐厚的補償。

  她不肯善罷甘休,非要追究到底,結果被硬生生晾了近十年。

  她的青春,她的愛情,她的前程,全都荒廢在一座不知名的荒山秘庫之中。

  又過了幾年,她才知道把她丟到這里來的人居然是她在秘營的劍術教頭,也是現在的墨修飛歌。

  兩人經過了一段誤會和化解誤會的過程。

  斬邪總算弄清楚飛歌并非害她,其實是在救她。

  因為當年下藥侮辱她的人,乃是玄武上執事的親兒子。

  要不是飛歌及時把她保護起來,她離真相越近的時候,離死亡也就越近。

  之后,她便追隨飛歌加入白虎,開始苦修。

  對她來說,所謂苦修一點都不苦,因為她已經習以為常了近十年之久。

  直到日前得知趙重光去世,飛歌將她領來見墨修。

  風沙安靜地聽完,轉向斬邪問道:“你和飛歌近年來一直跟著趙重光么?”

  斬邪輕聲道是。

  風沙沉默下來。

  他相信趙重光肯定知道飛歌和斬邪的情況。

  斬邪一直跟在趙重光的附近,說明報仇的念頭從來未曾熄滅,一直再尋找機會。

  趙重光早就不是玄武上執事,僅是青龍中執事,斬邪身為墨者,足以讓趙重光無可奈何。

  哪怕趙重光后來通過他重新擁有實權,也不可能通過他戕害一位墨者。

  因為他絕對不可能同意,更不可能容忍。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趙重光僅是沒有實權,在四靈中的地位高得很呢!

  飛歌和斬邪不可能越過趙重光找趙進報仇。

  兩邊誰也奈何不了誰,算是僵住了。

  直到趙重光去世。

  如果他不庇護趙進的話,那么趙進對飛歌和斬邪來說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

  墨者在四靈之中地位相當超然,不受懷疑,不受指責。

  但是,也可以反過來想,受到懷疑和指責的墨者就不再是墨者了。

  拼掉墨者的身份,兩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干掉失去父親庇護的趙進。

  無非看他們情不情愿而已。

  兩人顯然很珍惜墨者的身份,所以才會來找他。

  起碼在他們看來,只要經過墨修同意,那就不會受到任何指責和懷疑。

  飛歌輕聲道:“斬邪已經忍了二十多年,墨修不應該讓她再忍下去。”

  因為風沙實在年輕的關系,他的口吻不免有些強勢。

  像是長輩要求晚輩怎么樣怎么樣。

  風沙不以為忤地道:“趙進就在門外,你們進來的時候應該看見了,也認出來了,對吧?”

  斬邪對報仇念念不忘,近年還一直追著趙重光跑,可見執念之深。恐怕把趙進燒成灰揚了,她都認得出來。

  斬邪淡淡地道:“是。但是他好像并沒有認出我是誰。”

  她的神態語氣越是平靜,越能感到平靜之下地激流狂涌。

  她被這個男人毀了一輩子,她也恨了這個男人一輩子,這個男人居然不認得她了!!!當面不識!!!

  心中的悲憤可想而知,同時也倍感羞惱。

  畢竟這位墨修實在太年輕了,年輕到都可以做她的兒子。

  當著人家的面,重新揭開她此生最羞于啟齒的事情,再加上念茲在茲的仇人就在門外,令她差點失態,只能強行克制情緒。

  風沙嘆了口氣:“不諱言,趙老臨終之前托囑我照顧他,我也鄭重地應下了,所以我現在確實很為難。我不想對趙老食言,不可能允許你們殺了他。”

  飛歌面露失望之色,心道你才多大一點,哪里能夠體會這件事所積郁的怨恨有多么深刻,僅憑你對一個死人的承諾就可以抹殺掉嗎?

  身為墨修,居然掂量不出孰輕孰重,分不清楚是非對錯,實在令人大失所望。

  斬邪握拳顫抖,心道這次跟飛歌過來就是個錯誤。為什么我要報仇,還要經過這個黃口小兒的允許?他哪里能夠理解我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和煎熬。

  風沙將兩人的神情盡收眼底,輕聲道:“他不日將會就任申州朱雀的司務主管,負責催督汴州、申州、江城一線的貨物往來,以及安全保障。”

  斬邪終于難掩怒意。

  飛歌拂袖道:“告辭。”

  兩人相當尊重墨修,哪怕對風沙倍感失望,甚至倍感憤怒,畢竟沒有當面駁斥。

  “兩位請先聽我說完。”

  風沙叫住道:“正因為這是個肥得不能再肥的肥缺,所以必須嚴加監督。我擬借調兩位分別充任申江線巡風使及副使,全程監察,貼身督厲,只向我負責。”

  飛歌眼睛驀地一亮,忽然發現這個這位年輕的墨修好像有點智慧,并非什么事都不懂。

  斬邪則難掩激動的神色。

  憑著巡風使的職權,她和飛歌不僅可以合情合理地把趙進折騰得死去活來,甚至可以合情合理地把人給弄死。比如放任貪污,再來個先斬后奏之類。

  風沙掃視兩人一眼,挑眉道:“但是僅限于監察督厲。不允許他有任何伸手的機會,但凡有貪污行為,你二人與他同責。所以必須時刻警醒,千萬不要放任。”

  他不允許趙進被殺,所以用連坐的方法,把這條路給徹底堵死。

  如果兩人真的恨到要跟趙進同歸于盡的程度,那么說明趙進確實罪該萬死。

  因此導致對趙重光食言的話,他認了。

  飛歌肅容道:“身為墨門弟子,絕不會因私廢公。”

  就差直接指著風沙的鼻子說: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斬邪臉色微變,不情不愿地道:“我雖然恨他,也不至于公報私仇。”

  風沙正色道:“我相信兩位不至于此,但是分明權責,是我作為玄武觀風使的責任。兩位當謹記,有權亦有責,濫權者懲,負責者受。”

  飛歌和斬邪不由相視一眼,而后一齊躬身道:“謹受教。”

  兩人忽然發覺這位看似年輕的墨修好像并不想他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雖然說不上為什么,但是已經隱約感覺到人家看事情似乎比他們要深要遠,倒是他們好像太淺薄了些。

  飛歌猶豫少許,小聲道:“我和斬邪常年修行,對實務不甚了解,還要請教墨修,如何監察督厲呢?”

  風沙笑了笑:“兩位肯定都會射箭,我且問問你們,射中標靶的關鍵什么?”

  兩人不明白他為什么一下子把岔到射箭上,心下頗為不解。

  斬邪沉吟道:“眼利手穩?”

  飛歌搖頭道:“應該是養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斬邪轉眸凝視著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風沙失笑道:“都不對。首先你得意識到標靶的存在。”

  兩人皆是一呆。

  “只有先意識到了,才會去看,才會看到,才會瞄準,才會拉弓,才會中的。如果沒有這個前提,你想往哪里射?又想射什么?”

  風沙歪頭道:“你都沒有意識到標靶的存在,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拉弓射箭?”

  斬邪似懂非懂,飛歌若有所思。

  風沙又問道:“我再問你們,人什么時候無所不知?”

  斬邪咬唇搖頭。

  飛歌思索少許,也搖頭。

  風沙含笑道:“當你意識不到自己無知的時候。”

  兩人微怔,皆陷入沉思。

  風沙又問道:“人什么時候認為自己是對的?”

  飛歌輕咳一聲:“當你意識不到自己錯在哪里的時候。”

  “聰明。”

  風沙贊道:“以上種種,我是想說明一個道理:行事第一要務,探索。屈原離騷有云: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說得則是為人第一要務,求索。”

  兩人相顧而視,不禁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風沙微笑道:“當然,意識到不一定看得清,看得清也不一定射得準。器具和能力并非不重要。不過,這必須倚靠你們自己了,我恐怕沒有工夫仔細教授。”

  飛歌和斬邪行禮拜道:“我們已經受益匪淺,不敢再勞煩墨修。”

  這一拜真心實意,不再僅僅因為風沙是墨修。

  ……

  《興風之花雨》無錯章節將持續在更新,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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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