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興風之花雨 >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滾,我不想跟你說話
  江城巡防署令李含章主持偵辦蓮花渡私鹽案的任命很快正式下達。

  為了安定民心、平穩物價,總管府和城主府聯合發布了聯名布告。

  張貼于各衙署、城門、市場、驛站等城內外顯眼處。

  并請專人向百姓宣讀。

  就好像一塊大石突然砸進水里,濺開的不止是水花,還有一圈圈的波浪。

  百姓議論紛紛,贊賞者有之,質疑者有之,將信將疑者更多,反正說什么都有。

  街頭巷尾、巷內坊間、茶館酒樓,不乏一些所謂“消息靈通人士”繪聲繪色地傳揚一些看似在情在理,實則似似而非,又好像與私鹽案無關的小道消息。

  比如宣揚齊老爺子的愛女齊大小姐實乃是江城第一美人,美艷無方。

  武平軍軍使王魁求娶不成,竟然舉大軍攻江城,搶也要搶得美人歸。

  齊老爺子為保愛女,以花甲之年忿而披甲抗敵,終致王魁無功而返云云

  這故事聽完,誰不嘆一句紅顏禍水!更好奇此女究竟何等傾國傾城?

  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這分明是鼓噪輿論的起手式。

  果不其然,隨著齊蟬名聲大噪,負面消息迅速增多,直至鋪天蓋地。

  比如因為一點小事,竟指使差役枷老弱婦孺于鬧市;

  與多名城衛軍高官往來密切;

  有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的江城會高層深夜出入其家;

  與負責偵辦私鹽案的巡防署李馬快好像是一對戀人;

  有不少人說她曾經做過交際花;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間雜一些交際花的香艷故事,大家都喜聞樂見那種。

  種種消息,有真有假。

  總體上,真的多,假的少。

  所以,假的也像真的。

  由此蔓開的流言蜚語,少說有十幾個版本。

  一個比一個活靈活現,仿佛親眼看見一般。

  齊蟬不僅灰頭土臉,端得焦頭爛額。

  一直躲在墜露小筑里,連家門都不敢出,更不敢回齊府。

  盡管民間鬧得沸沸揚揚,那頂多算是入被窩前的暖被窩。

  真正鉆進熱被窩,摟著民間輿論睡覺的是巡防署的某些高層,比如幾名副主事。

  他們以民間輿論為引子,開始向許主事質疑齊蟬和李含章的關系。

  后面引而不發的是:齊蟬涉及走私,齊老爺子是否知情?

  至于陳輕舟和齊蟬的關系,陳輕舟和吳會主的師徒關系。

  這幾名副主事直接無視。

  這屬于更上層的爭鋒,上面自有撕扯。

  輪不到他們來干,也不敢。

  隨著李含章進駐三河幫江城駐點,開始著手調查蓮花渡倉庫和運輸的情況。

  針對李含章和齊蟬關系的質疑越發尖銳。

  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掀起一股強大的力量,想要迫使李含章從齊蟬開始調查。

  齊蟬可以躲起來不見人,李含章想躲躲不了,直接面對這股力量的壓迫。

  他詢問了不少三河幫幫眾,幾乎都會義憤填膺地反問他:

  為什么去不查你的齊大小姐,反而跑過來查我們三河幫?

  懷著這種想法,抵觸情緒可想而知,人人都是一問三不知,調查十分不順利。

  這只是這股無形力量最直接的表現,他還不是最難受的那個人。

  李含章每天回來匯報情況的時候,許主事都給李含章打氣鼓勁。

  然而,許主事肉眼可見的疲憊,年紀輕輕的居然開始顯出老態。

  顯然壓在他肩頭的重擔比李含章大多了,日子遠比李含章難過。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雖然高月影對他很兇很霸道,人家確實有兇霸的本錢。

  本來三河幫盡是些桀驁不馴的刺頭,他找過高月影后,這些家伙也不知怎么了,開始老老實實地坐著挨盤問,盡管還是問三句答半句,起碼沒人敢跳著腳要打人了。

  用江城本地話講,這叫不敢翻翹了。

  其實李含章僅是例行公事,并沒有用心查案。

  得到張星火的指點之后,他知道這件私鹽案并不是單純的案件,而是權力斗爭。

  其實根本無需他主動調查,自然會有人把各種證據往他手里塞,想不接都不行。

  難點在選擇哪些證據,他選擇的證據將會決定查案的方向。

  這個方向才是人家所需要的,乃是上面那些人爭奪的焦點。

  一開始,李含章還將信將疑,認為張星火言過其實。

  案子哪有這么查的,沒有人會傻到主動跳出來擔責。

  事實很快證明,張星火地推測一點都不錯。

  沒過多久,確實有人跳出來自首。

  李含章還沒決定問什么呢!人家已經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不止扯出了三河幫江城駐點的幾名高層,甚至扯上了長江沿線駐點的數名主事。

  幾份證據外加口供并起來一對,這批私鹽從購買到運輸,直到囤進蓮花渡倉庫。

  時間、地點、數量、價格,當中過了幾個人的手,事無巨細,一一分明。

  往來單據、簽字畫押,無不俱全。

  稱得上證據確鑿。

  棘手在于,所有的線索和證據居然直指三河幫的宮幫主。

  具體是宮幫主身邊的兩名心腹。

  一位是岳陽幫的大小姐,一位是湘水十八連環寨總寨主的壓寨夫人。

  李含章還在岳州混在王魁身邊的時候,跟岳陽幫的岳幫主打過交道。

  岳老幫主知道他從江城來,順嘴提過他唯一的女兒就在江城,在宮幫主身邊。

  疼愛之意,溢于言表。

  就算把宮幫主拋開,就光憑兩女的身份,那也不是江城會想動就能動的。

  如果不動,現在輿論造勢這么大,包括朗州軍和中平在內的各方勢力密切關注。

  巡防署乃至江城會豈非顏面掃地,權威盡失?

  這一沓證據何止燙手,簡直燒身。

  李含章猶豫良久,沒有返回巡防署,反而急匆匆地帶著這些證據去找張星火。

  張星火把這些證據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嘆道:“你先來找我是對的。這些個東西要是往許主事那兒一塞,他今晚就會找根粗繩子把自己吊死,你信不信?”

  李含章哼道:“你說的太夸張了。我了解許主事,他面善心堅,絕不止于此。”

  “你加入巡防署以來,辦過的走私案子大小也有幾十樁吧?哪個不是事前挖空心思繞彎規避,事后千方百計銷毀證據,甚至滅口?你辦過這么證據確鑿的案子嗎?”

  張星火拿起那沓證據,在李含章眼前使勁搖晃,冷笑道:“這分明是個早就布好的死局,就是想拿江城會撞三河幫。無論撞或不撞,撞贏撞輸,吳會主都完蛋了。”

  李含章皺眉道:“不至于吧!”

  “吳會主剛剛上位,尚未坐穩。如果失去三河幫這個占有長江主要運力的盟友,他如何恢復江城的民生經濟?”

  張星火斜視李含章道:“群狼環窺,上下掣肘,江城又軍管許久,各類物資短缺,百姓困苦,如果延續下去,民心生變,甚至民變,連衡山公主都不敢保他。”

  李含章就知道緝私和江湖上那點事,還真沒想過三河幫對民生經濟的影響。

  “如果這次放任不管,等于開了先例。不提附近勢力的憤怒,三河幫會不會變本加厲?其他人會不會爭相效仿?所以,這就是個死局,進退都是個死。”

  張星火贊嘆道:“布局的人很厲害,吳會主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李含章聽得一愣一愣的,硬是接不上話。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權力斗爭非常殘酷,絕對比咱們江湖人掐架狠很多了。”

  張星火把那沓證據往桌面上一摔:“許主事拿到這份證據,你讓他怎么辦?交是不交?交上去,吳會主一系,一起完蛋。不交,他完蛋。為了家人,他也得上吊。”

  頓了頓,補了句:“當然,更有可能被上吊。”

  李含章賭氣道:“照你這樣說,吳會主鐵定完蛋,那我就撒手不管?”

  因為與許主事交好的關系,他天然親近吳會主。

  另外,吳會主和許主事被人家欺負至毫無還手之力,令人心生同情。

  江湖道義講究鋤強扶弱。身為大半個江湖人,他生出同仇敵愾之感。

  張星火瞄他幾眼,無奈道:“我什么時候說吳會主鐵定完蛋?我是說吳會主沒有還手的余地,不代表別人沒有。現在擺明是神仙打架,你當吳會主背后沒神仙了?”

  李含章愣了愣,問道:“神仙在哪?你不是說連衡山公主都不敢保他啊?”

  張星火簡直無語,低頭在那沓證據里面胡亂翻檢幾下,撿出一張供詞,直接戳到李含章鼻尖跟前,拿手指點著道:“認得字嗎?念!”

  距離太近,李含章看不清字,腦袋往后拉開點距離,凝視念道:“前幾天,風客卿派人把房夫人和岳小姐接走了,過江去了白云樓別院,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夠了。”張星火打斷道:“你現在明白了嗎?”

  李含章一臉懵逼:“明白什么?”

  “為何不能動房夫人和岳小姐?因為她們是幫主身邊人,動她們就是動宮幫主,縱有萬般理由,宮幫主也不可能讓人把她們拿了,僵就僵在這里。現在人接走啦!”

  尤其最后那一句,張星火恨不能揪著李含章耳朵,一個字一個字地塞進去。

  “你吼什么吼,我又不聾。”

  李含章把腦袋偏開,拿手指使勁捅捅耳朵,哼道:“我聽明白了!你不就想說現在可以繞過宮幫主,直接去找那姓風的小子要人嗎!”

  張星火低聲道:“夏姑娘告訴我,這位風客卿很有來頭,但并非正道人士。不管他這次是主動切割,還是被動切割,確實跟宮幫主劃開了界限。這盤死棋,活了!”

  李含章微怔,喃喃道:“夏姑娘說的,那應該不會錯……”

  忽然回神,興奮道:“也就說,我可以帶人去找那小子要人了?他要是不肯交,我連他一起拿了。”

  他對風沙的感官很不好,尤其他在墜露小筑偷聽過齊蟬和風沙交談,一直覺得風沙就是私鹽案的幕后黑手。

  “你想什么呢?”

  張星火譏笑道:“我把話放這里,你要是能拿他,我把這張桌子當你面吃了。”

  李含章搓著手笑道:“我跟你賭了。”

  他現在大權在握,衙門的差役隨他差遣,連三河幫都不敢反抗。

  最關鍵巡防署可是有不少步快乃是真正的江湖高手。

  現在那小子又跟宮幫主做了切割,拿下還不容易嗎?

  張星火也笑了起來:“你想賭什么?也把這張桌子啃了?”

  “誰給你賭這些沒用的。”

  李含章信心滿滿道:“下次宮小姐演舞,我的進場費你全包了,還有打賞。”

  張星火歪頭道:“如果你輸了,我的進場費你包了,還有打賞是吧?”

  李含章笑吟吟道:“你都有嫂子了,我倒是想請你去,怕你不敢。”

  張星火差點無語,沒好氣道:“合著輸贏跟我沒關系是吧?”

  李含章嘿嘿道:“有種你去啊!我又沒攔著。”

  張星火氣得腦頂冒煙,跳起來趕人道:“滾,我不想跟你說話。”

  ……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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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