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興風之花雨 >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天理在我不在天
  風沙失蹤這兩天,王朝場一如既往,就是個熱鬧的市集。

  起碼明面上看不出與以往有任何不同。

  因為郭青娥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人。

  一旦讓解文表和劉公子知道風沙遇襲失蹤,那么風沙與周峰的談判、于大越的布局都會受到影響,后果極其嚴重。

  更別提風沙一直懷疑這兩個家伙居心叵測,并且一直與絕先生保持著聯系。

  說不定來個會趁火打劫,反而會讓風沙面臨的危險倍增。

  不聯絡隱谷和四靈的理由亦然。

  只能讓岳湘私下里通過岳陽幫的關系,以別的名義找人。

  尋真臺的士女也全部出動。

  第三天清晨時分,終于傳來了風沙的消息。

  風沙和一名少女,及一名車夫,于昨晚深夜時分,入住西市一間小客棧。

  不幸的是,風沙好像受了重傷,甚至連走路都走不了,讓人給背進去的。

  消息是岳陽幫打探到的,層層告知岳湘,再傳回順風號。

  因為岳湘沒有明說找得是什么人,更沒有明說為什么找。

  岳陽幫不敢輕舉妄動,就傳出了消息,然后干等著回復。

  消息層層上報,郭青娥知道的時候,已是天明。

  待郭青娥匆匆趕來,風沙早就乘著馬車與那身份不明的少女一同離開。

  不止離開了客棧,而是直接離開了王朝場。一路向西,明顯直奔岳州。

  好在岳陽幫一直有人跟隨,沿途留下記號。

  郭青娥帶著白日初先行追上,結果風沙居然不在馬車上。

  車夫倒是那個車夫,車廂里只有十余匹布,加起來約莫三個人的重量。

  所以車轍印的深淺,完全哄過了負責追蹤的岳陽幫幫眾。

  郭青娥問車夫得知,自打馬車出了客棧,車廂里就沒有人,只有布匹。

  布匹是購自同客棧的一名跑單幫的布商。

  最關鍵,這一切居然是風沙親自安排的,擺明金蟬脫殼。

  要得就是車夫一大早架著馬車離開王朝場,去哪無所謂。

  只要能夠吸引別人的注意就行。

  就在郭青娥著急的時候,繪聲匆匆趕來,傳來了好消息。

  說是北市那邊發現了主人留下的暗記。

  表示安全的同時,表明要去岳州之意。

  江離離已經帶著幾名傳火司的手下,沿著暗記追了上去。

  雖然她知道主人定是聲東擊西,先往北后往西,還是覺得追著暗記最安全。

  繪聲則趕過來給夫人報信。

  風門的暗記,郭青娥不知道,也不方便知道,只是讓白日初隨著繪聲同去。

  還有一行三十余尋真臺士女緊隨其后。

  此外,郭青娥讓人知會岳湘,讓岳湘帶著岳陽幫的人直接由陸路前去岳州。

  郭青娥一心修道不假,并非不諳世事,相反智慧過人。

  風沙畢竟是在岳陽幫的地盤出了事,還是岳湘領得路。

  她嘴上不做聲,心里通透的很,當然對岳湘有所保留。

  不管怎樣,知道風沙目下安全,郭青娥總算放下心來。

  立即返回順風號,準備明天啟程去岳州。

  與此同時,風沙騎著一頭毛驢,行于坑坑洼洼的田埂小路上。

  小竹則扶著風沙、拽著韁繩,跟隨在旁邊,嘴上嘟囔個不停。

  抱怨風沙有馬車不坐,放著大路不走,非要騎驢顛簸于小道。

  最關鍵,荷包的錢所剩無幾。

  畢竟買了不少東西,還雇了馬車,購了布匹,加上這頭驢。

  最冤就是那些布,連同購布的錢,鐵定打水漂,還是連聲響都沒有的水漂。

  風沙見她像個小財奴似的啰嗦個沒完,聽了一路居然沒一句重復的,覺得好生有趣,終于忍不住失笑道:“又不是花你的錢,我都沒有心疼,你心疼個什么啊?”

  小竹理直氣壯道:“公子把荷包交給了奴家,奴家就是公子的管家,這一路不知要走多久,不知何時才有進賬。公子有公子的體面,奴家不精打細算怎么能行?”

  風沙看她一眼:“我們這是去岳州,再慢一天也到了,干糧你買了好幾天的量,換洗的衣物也有幾套,頂多路上花點茶水錢,到了岳州自有進項,怎么都夠了。”

  小竹擺明在探問他要去哪里,有無人接應。

  他很想知道小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自然要拋磚引玉。

  小竹對他的回答好像并不意外,一臉好奇,一連串問道:“公子去岳州干什么?走親戚還是會朋友?怎么就有進項了?莫非公子在岳州有產業?”

  風沙回道:“會朋友。”

  小竹追問道:“什么朋友啊?官府人士,江湖中人,還是商賈之流……”

  她似乎突然發現自己問得實在太多,忙掩飾道:“奴家是想有所準備,免得應對不得體,丟得是公子面子。”

  風沙笑了笑:“都有。”

  他發現小竹聰明歸聰明,幼稚也幼稚,更不夠沉穩,太沉不住氣了。

  什么叫都有?小竹氣不打一出來,抓了抓腦袋,好生苦惱。

  人家好像什么都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堪稱滴水不漏。

  絞盡腦汁想了想道:“奴家打小在岳州長大,給公子做向導不成問題。”

  風沙見她小臉都憋紅了,頗有點不得其門而入的急躁和窘迫,覺得甚是有趣,笑道:“那可正好,正好替公子我剩了筆開銷。”

  小竹見他又來個一推二五六,滑得跟泥鰍似的,忽然覺得他可惡極了。

  尤其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瞧得人心頭火大,恨不能一拳打爛他的鼻子。

  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心里不高興,嘴巴就嘟了起來,氣鼓鼓的不做聲了。

  就這么一直默默騎驢走著,風沙偶爾會喊屁股騎驢騎疼了,要求休息。

  其實是趁機留下風門的暗記。

  兩人就這么停停走走,拖泥帶水地走出田埂,匯入了西去岳州的大道。

  路上行人、車馬多了起來,抵達個小驛站后,尋個茶水攤,打尖歇腳。

  小竹借口方便,扔下了風沙自行去了。心道沒有我幫忙,看你怎么辦。

  要么憋上一整天,要么乖乖求我。

  如此一想,氣便消了,甚至偷笑。

  小竹剛一離開,六名江湖人到風沙身后坐下。

  領頭的正是尋著暗記追來的江離離。

  不僅身著男裝,甚至還貼了假胡子,當真裝扮得惟妙惟肖,面目全非。

  不是很熟悉她的人,根本認不出來。

  此外,還有三男兩女,都是傳火司的下屬,江離離的手下。

  江離離低聲道:“主人,是我。您的腳……”

  風沙正就著涼水啃餅子,頭也不抬道:“我的傷沒事。你們跟在附近就行,裝作不認識我,盡量不要露面,輕易不要打擾。”

  江離離點頭,轉眸向手下使了使眼色。

  六人立時如尋常江湖客一般高談闊論,胡吹海吹起來。

  風沙百無聊賴地轉著腦袋左顧右盼,忽然盯上了驛站門口的布告欄。

  上面貼著不少懸賞,大多是面貌兇惡的男子。

  所以其中一名少女尤其顯眼,引得不少人圍觀。

  這是一則抓捕逃奴的懸賞,人像畫得還挺漂亮。

  風沙多看了幾眼,待看到文字描述,臉色為之一變。

  所謂逃奴居然是岳州刺史潘叔三的小女兒,名叫潘蘭容。

  當初為了幫周峰收復朗州軍,他與周峰合謀,假意授潘叔三武安軍軍使。

  伏劍則授意房總寨主和岳幫主說服其前往朗州接受任命。

  潘叔三不虞有詐,欣然前往,旋即被殺。

  風沙正看著懸賞發呆。

  小竹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笑道:“畫得可真是不像,她哪有這么漂亮!”

  風沙倏然回神,轉臉問道:“你認識她?”

  “當然。”

  小竹正色道:“怎么,公子心動了,想抓她換懸賞么?奴家可以幫你呀!”

  風沙打量她幾眼,問道:“聽說潘刺史死在朗州。朗州軍的手就算能伸到岳州,潘刺史好歹當了那么久的岳州刺史,朋友故舊應當不少,難道還護不住潘家?”

  小竹沉默一陣,輕聲道:“他是岳州刺史不假,卻是朗州人,潘家在朗州。”

  風沙面露詫異之色,旋即陰下臉,不吭聲了。

  這件事由初云主持,他并不清楚細節,還真沒想到潘叔三家在朗州。

  一直以為潘叔三家在岳州呢!

  潘叔三與他有功,反被誅殺,死得非常冤枉,他心里本來就非常愧疚。

  如今知道死得不是一個,而是全家,心里自然更不好受了。

  “潘家男丁不分老幼盡數被斬,女眷全部發賣為奴,唯有潘蘭容當時人在岳州,僥幸逃過一劫,本還四處求告以往親近的叔伯,想要報仇,豈知吃遍了閉門羹。”

  小竹的神情語氣非常平靜,平靜得令人發毛:“新上任的岳州刺史與潘家有仇,竟然指使岳陽幫的岳家抄了岳州的潘府,并以重金懸賞,非要捉拿逃奴潘蘭容。”

  風沙盯著她的臉一眨不眨,嘴唇動了動又閉上。

  小竹轉目過來,對視道:“公子好像與岳家小姐相熟,不知是否聽她提過?”

  風沙眼光閃爍幾下,心道原來你認識岳湘,當時便認出來了吧!搖頭道:“沒有。事發之時,岳小姐并不在岳州,就算她在,恐怕也無力改變什么。”

  “岳家與潘家乃是通家之好,互有聯姻,潘家小姐與岳家小姐更是金蘭之交。”

  小竹笑道:“結果岳家拿潘府納了投名狀,嫁入岳家的媳婦暴斃,誕下的子嗣溺死。世人都說天理昭彰,我怎么看不到天理何在?”

  風沙柔聲道:“天理在你,天理在我,天理在他,反正不在天。”

  ……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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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