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的病是怎么回事？真的是第一次發病嗎？”
燈光下，肖寧眉頭輕皺著，關心的凝視著君未然。
君未然都希望她去帝王星了，說明他們有戲，那么，肖寧覺得自己打聽他的私事應該沒什么問題。
肖寧還清楚的記得，君未然一手捏壞了她的光腦，當時的君未然遲疑的那個瞬間，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發病。
“……”
君未然沉默的低下了頭。
肖寧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我舉手發誓，絕對不告訴別人。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你知道我連朋友都沒有。你要是病了，還不讓我知道，我會難受的。”
君未然看著那只手，嘴角微微上翹，肖寧的手掌心很溫暖，溫熱的觸感讓他感到舒適。
確實，她非常值得信任。
他的感覺向來不會出錯。
“嗯，不是。”
君未然總算是說了實話。
“那你之前怎么做的？有特效藥嗎？你是不是出門忘記帶了？”
肖寧一連三問，君未然無奈的搖了搖頭。
“治不了，只有鎮定。要不然……就是……發泄。”
君未然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堂堂帝王星的頂尖人才，竟然身懷隱疾。
可是這個病，確實治不了。
六年前，君未然自從第一次發病后，幾乎每年都會發病一次。
發病沒有什么規律，但是君未然估計這或許和精神力使用有關。可他身為精神領袖，不可能不使用精神力。
所以，他的身上隨時帶著鎮定劑，只為用來鎮定自己。
可是藥物用久了身體難免會產生抗性，鎮定劑的劑量只好逐年增加，不然沒用。
發泄更不行，他曾經獨自被關在偌大的空間里自我發泄式的在空間內無差別攻擊，因為控制不住自己，脫力以后蘇醒過來，他忘記了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一睜眼，就是一片狼藉。
他不喜歡不受控制的感覺，也不希望自己意識不清醒。
“發泄？精神力發泄嗎？是精神力太多了，所以必須發泄出來嗎？”
肖寧又來了興趣。
想到當時的情景，肖寧都忍不住佩服的朝著君未然豎起大拇指。
“然然，那個時候你好強！你可以徒手捏壞我的光腦，用精神力鎖住我，讓我根本動彈不得。你沒有靠近我，我都感覺自己要被你掐死了。”
“對不起。”
君未然看著她的眼眸，愧疚的道歉。
他努力爭奪控制權，可是還是讓另一個自己占了主動權。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失去控制，自己仿佛不存在了似的，他甚至記不清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只能憑借本能去傷害他人。
“沒事，我沒有放在心上。”
肖寧大度的一笑。
下一秒，肖寧又嚴肅起來，她拉著君未然的手，看著他的眼眸說：
“不過，你的這個問題確實需要嚴肅對待，你下次要是發病在危險的地方怎么辦？3s以下的尖兵對你都不會有防備，但凡誤傷一個，肯定都是大罪。”
“這些年，我時常會想這個問題，你所想到的那些，其實我都想到過。”
君未然輕輕放開了肖寧的手，他起身，站了起來，緩步朝著頂樓中央走去。
肖寧站起身看著他。
君未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著肖寧，很快他微微閉上雙眼。
下一刻，肖寧察覺到了他的精神網打開了。
肖寧也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努力打開自己的精神網。
肖寧目前的精神力穩定在2s，她跟著君未然學了精神網如何使用，已經逐步打開了自己的精神網。
3s級別的精神網絡果然很強，但是現在沒有攻擊力，反而很是親切的貼近著她的精神力。
“今天，我給你看看我的極限。”
君未然輕盈的聲音傳來，以他為中心的一個精神網，正在以平面延伸的方式不斷的拉長。
他的精神網網住了肖寧，一瞬間，肖寧閉著眼睛能夠感覺到的世界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精神力可以輕易的穿透建筑，肖寧站在原地，大腦已經接收到了來自城市內的信息。
餐廳，酒吧，商場，行走的人們……
精神力可以快速的將他們穿透，且清晰的看見他們的所有行動，聽見他們的語言。
強！
很強！
君未然的精神網仿佛像是天然的存在的空氣一般，他輕輕掃過的范圍，沒有任何人感覺到不適。
這樣的持續釋放精神力三分鐘后，兩人才一起睜開眼睛。
“現在感覺怎么樣？”
“還好。”
肖寧站在君未然的面前來，認真的打量他的臉色，伸出手輕輕落在他的額頭上，感受他的體溫。
“嗯，確實沒發燒。”
“我發病的經驗不多，但是我估計，要么是長時間不用精神力導致的發病，要么……就是用得太多。”
君未然理智的分析著。
肖寧對上他的眼眸問：
“你已經有結論了，那有沒有想過試試看？試試到底是哪個方面導致你發病的，找到發病的原因，才好對癥下藥。”
“沒有。”
君未然搖了搖頭。
“因為我……害怕。”
君未然看著肖寧的眼眸移開了視線，他面無表情，卻又讓人覺得他有些難過。
君未然從來不喜歡在外面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肖寧撐了撐自己的下巴，沒一會兒，她遺憾的說：
“確實，這事兒挺可怕的。”
君未然無奈一笑。
要是在帝王星上，他的家人，下屬，朋友，說不定會立刻呵斥他。
他生來就擁有別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能力，在所有人的心里，他就沒有害怕的資格，只有別人，畏懼他，尊敬他。
“你害怕我嗎？”
君未然問她。
眼中是滿滿的期待。
肖寧反問著：
“你說哪個？發病的你還是不發病的你？”
肖寧心里想著，這不就是一個送命題嗎？
喜歡你的男人突然問你害不害怕他，可是現在有兩個他，他看起來還很脆弱。
論……如何完美回答男友的問題，才能安撫他脆弱的心靈？
“發病的那個也是我。”
君未然很理智，沒把自己分成兩半。
肖寧一笑，搖了搖頭。
“差點被你掐死的時候，挺怕的。可是然然，這是人之常情，我都要死了，肯定怕啊。但是你看你現在正常的樣子，又溫柔又好看，我怕什么啊？”
說完，肖寧總結道：
“我覺得是我不夠強，你想啊，我要是能反制你的精神力，那就什么都不用考慮了，也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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