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第十六次團民會會議。
劉永齊一行人騎著馬趕到李家碾,大概還有三里地的時候,他勒住了馬停了下來。
“老劉,為什么停下來了。”
“老李呀,今天這場會不簡單呀。”
李德贏驅馬上前走到劉永齊身邊:“怎么個不簡單法。”
劉永齊看了一眼李德贏:“你老李真不知。”
“我天天打著仗呢,我哪里知道你們的這些事啊,我反正只管打仗,我不關心你們這些事。”
劉永齊看向三里外的李家碾,嘆了一口氣說道:“團民會的走向就要看今天了,你不關心也得關心,你關心那就更得關心。”
“云龍過來。”
此時一個年輕小伙子騎馬靠近劉永齊二人。
“這是我收的義子,跟我一個姓,姓李。”
“讓他在你身邊吧,當個警衛。”
“這腦袋怎么這么大。”劉永齊看著李德贏的兒子忍不住就說道。
“嗯,小的時候在少林寺練鐵頭功練的。”
“哈哈哈哈……”劉永齊忍不住笑了。
“算了吧老李,你的心意我領了,如果這一次事情大的話,有不有警衛一個樣。”
“走吧。”
駕——
劉永齊說著話直接驅馬向李家碾奔去了。
李德贏知道劉永齊不愿意收自己這個義子那是因為怕自己這個義子被連累了。
“云龍,我們也走。”
“是。”
駕——
李家碾有大量的團民會領導人物聚集,都在等待人員到齊。
有些人說說笑笑,有的人卻臉上凝重。
這一次的會議,不簡單。
這一次的會議,決定著團民會的生死存亡。
也決定著血軍的存亡。
快到中午了,人員才到齊。
本該吃飯的時間,但是沒有一個人提出來要先吃飯。
而是要先開會。
一群人進入一個不算太大的房間,先是按排的充丞的秘書站起來說:“團民會第十六次會議正式召開,應到16人,實到16人,無人缺席。”
這樣重大的會議,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缺席。
“先請充丞同志發言。”
一群人鼓起掌來,只不過這個掌鼓的很隨意,并不是那么的自愿。
充丞站起身來,提了提自己的眼鏡,然后說道:
“我們抵住了石中元部隊的四次圍剿,這是可喜的事情。”
“但是石中元滅我們的心不死,又調來了百萬大軍開始了第五次圍剿,而且此次圍剿更是采取了碉堡推進、步步為營、經濟封鎖的堡壘政策。”
“此次圍剿對我軍的壓力很大。”
“以導致我們多次防御都失敗了,最大的一次傷亡,更是傷亡了一萬多名戰士,我覺得我們有一些將官的指揮能力有待提高。”
“竟然在戰場上出現了臨陣脫逃,畏戰的表現,這還是血的部隊嗎?”
“這是流血的部隊吧。”
羅和泰聽到這里時就想用自己手中的茶碗直接砸過去了。
可是會議有會議的規矩,那就是一個人沒有說完之前,別人是不能打斷的。
洪冬澤抽著煙,認真的聽著,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這就是常說的喜怒不形于色!
“在陣地戰中,石軍更是以飛機大炮等重型武器摧毀了我軍三道陣地,導致我軍完全陷入被動地位。”
“首先我表示我也有責任,但是主責不在我,而是在于我們有一些軍官將士畏戰與避戰的懦弱行為。”
“我們領導者的軍事路線與戰略都是正確的,只是在執行中有些同志導致了錯誤,而我認為造成失敗的最根本原因是石中元的部隊太過于強大,導致我們瓦解敵軍的工作不能徹底完成,也不能粉碎他們的圍剿行動。”
“在我看來,李家碾已經不能成為根據地了,我們得盡快轉移。”
……
接下來充丞又說了一些他想說的話,不過都是推卸責任的話。
“感謝充丞同志的發言,現在是自由發言時間……”充丞的秘書的話還沒有說完。
羅和泰就站了起來:“我不同意充丞同志的發言。”
“什么叫有些戰士將士畏戰避戰,喲,明知道對方是大炮,我們拿著木棍還死命往前沖嗎?”
“這不是傻是什么?”
“我看這樣指揮的領導,那才是大傻子吧。”
羅和泰的發言是非常的有針對性的。
可是如果放在以前肯定有人出言訓斥羅和泰,比如洪冬澤就會率先出來訓斥,可是這一次洪冬澤不僅沒有訓斥,反而是抽著煙好像啥事也沒有聽到一樣。
充丞看向洪冬澤,洪冬澤并沒有看向他。
“我也不同意充丞同志的發言。”成朝站了起來。
成朝就要比羅和泰有權威的多了,甚至成朝還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張早已寫好的紙。
這也表現了他對此次會議的重視,還有對血軍吃敗仗的重視。
“充丞同志的發言,基本上是不正確的,他客觀的強調了石中元部隊的強大,把我們失敗的原因歸究于別人的強大,這難道正確嗎?”
“我請問,敵人什么時候不強大了呢?”
充丞聽后心知不妙。
因為成朝與周仁其實都是追隨洪冬澤的,如果成朝這樣發言了,那也就說是周仁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是這個時候卻只能忍。
糟糕了!
“另,單純的防御路線與短促的突擊戰術使我們從運動戰變成了陣地戰,這樣的錯誤也是極大的錯誤的,我們現在的部隊能與對方的軍隊一換一嗎?”
“這樣的打法,讓多少戰士流血犧牲,甚至讓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根據地也不得不放棄。”
“甚至啊,我聽說某些同志在指揮中甚至在敗仗后命令部隊采取了搬家式的逃跑方式,連一口鍋都舍不得扔,某些同志你知道你這樣的指揮犧牲了多少戰士的命嗎?”
“難道這就是石軍太強大,而領導者的軍事指揮是正確的嗎?”
“更不能忍受的是充丞極端惡劣的領導方式,本來團民會是采取大家一起商議決定的,但是充丞在領導過程中成了他的一言堂,只要他說對的就是對的,說錯的就是錯的。”
“這樣的領導方式你以為你是皇帝嗎?”
“這樣的領導方式,讓不同的看法被排斥,讓正確的意見被壓制,而我們有一些同志,不僅不去制止充丞同志的錯誤,反而去支持助長了這種錯誤的領導方式。”
“這難道也是石軍太過強大嗎?”
成朝一說完直接就坐下來了,這一坐就表示我現在把話全部說出來了,要怎么選擇就看你們了。
充丞此時如坐針氈!
更加讓充丞坐立不安的事情是,有人直呼“講的好”,甚至大部分的人都鼓起了掌來。
洪冬澤一直沒有發言,其實就在等這樣的時機,他眼睛一瞇一睜,然后也站了起來,手中的煙還在飄著陣陣煙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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