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寧宗道這番話說出口,在座寧家高層看向林隱的眼神,都是多了幾分意味。
寧宗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林隱師父消失了十幾年,和寧家的這份交情,早就淺了。
寧宗道身為如今寧家執掌大權的家主,開口表態,他們這些寧家高層,當然是馬首是瞻。
“也是啊,林長老,你雖然和我們寧家有故交,但畢竟也是當年的事情了。我們寧家不是薄情世家,可是,你也不能仗著情面,在寧家如此放肆吧?”
“林長老,年紀輕輕的,要懂得進退。你要財富,要富貴榮華,我們寧家都可以給!但是,你插手我們寧家內部的事務,這就是不懂分寸了!”
在座的寧家高層,有幾人神色不滿的開口,也是很看不慣林隱的做派。
其實,在大部分寧家高層心里,對于林隱這位大長老,只需要拿錢拿好處供養著就行了,這沒有什么問題,反正寧家不差錢。
可林隱居然不知好歹的想要插手寧家內部的事情,還敢在寧宗道面前如此放肆。
這就不能忍了!
你林隱是大長老不錯,但要搞清楚,你只是一尊供起來的菩薩,還妄想執掌權柄,在寧家指手畫腳?
“林長老,不是我們寧家不講情分,而是你為人處世太過差勁!”寧宗盛寒聲說道,顯然對于林隱有著極大的不滿,“你初來帝京,仗著當年那位大長老留下來情面,就為所欲為,屢屢欺壓寧家的人!”
“而且,你連大公子寧軒都不放在眼里,還敢逼他下跪磕頭,甚至差點殺了他!你如此做派,真當寧家無人么?”寧宗盛怒目而視,指責說道,是在當面問責林隱。
“你知不知道,就你來帝京之后的一些行為,對我們寧家造成的影響,有多大?我帝京寧氏何等門閥,豈容你造次?如果不是看在當年那位大長老的面子上,你已經落入萬劫不復的下場!居然還敢當眾叫囂,逼問家主?”
寧宗盛表情陰冷盯著林隱,氣勢十足說著,“你知不知道,當年你師父在寧家留下的情分,都被你用盡了!”
寧宗盛這番話說出口,在座的寧家大佬都是頷首點頭,非常的贊同。
“六哥此言有理,林長老,你莫要仗著當年你師父留下的情分,為所欲為。”
“沒錯,林隱,你師父和寧家的深厚交情,不是你囂張的資本!”
馬上,有幾位寧家的高層開口附和起來,紛紛對林隱發出指責。
寧宗道表情玩味看著林隱,他是想看看,林隱要作何表示。
如果林隱連這點場面都招架不住,只是一個繡花枕頭,那么,先就打發點好處給他,接下來,找個機會派人隨便宰了。
林隱笑而不語,他本是想聽聽,從這群寧家高層的嘴里,是能說出些什么過人的高見。  
未曾想,竟是說出如此滑稽之語,是瞧不起自己?
還以為師父當年和寧家是一般交情的關系?
當年,師父救下整個帝京寧氏,那就和自己現在幫寧缺出頭,是如出一轍的行為,不過是師父當年游戲人間,看寧太極順眼,順手為之。
區區寧家,不過是一個附屬,有什么實力和龍府來往談交情?
龍府五門十二堂,隨便挑出來一家,都具備碾壓帝京寧氏的勢力,完全就不在一個層次上,不是同一個世界。
“你們莫非以為,我林隱行走天下,靠的是交情?”林隱搖了搖頭,“你們寧家的是是非非,我本不想多理會。可你們似乎,還沒太搞懂情況。”
“你們認為我和寧家的交情用盡了也罷。”林隱緩緩說道,“你們只需明白一點,區區寧家,還不夠資格和我談上交情。”
“區區寧家?不夠資格?林隱,你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寧宗盛怒聲說道,“你真以為,憑你一人,能夠在寧家翻了天?”
“林隱,我們稱呼你一聲長老,那是給你師父面子,不要覺得就是怕了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沒見過你這么猖狂的人!”
“你當這是哪里?這是帝京寧氏,太極山莊!敢在寧家如此狂妄,你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就你那點身手,在寧家人看來,也不過是個笑談而已!”
在座好幾名寧家高層都是出演呵斥,毫不客氣。
他們對于林隱的尊重,本來就是來源于寧宗道和寧宗寶的交代,如今連三位當家的人都和林隱撕破臉皮,他們哪里還會客氣?
尤其,林隱藐視寧家的姿態,實在是囂張,也著實可笑。
如果林隱真的是個聰明人,就應該老老實實當好自己的泥菩薩,吃好喝好,寧家人要照樣愿意尊重他,看竟然不知死活的去插手寧缺家里的事情?涉及到了家族權利和巨大的利益,這不是不知進退嗎?
也不知道,當年那位大長老,怎么會教出來這么個蠢貨?
在座的人,都是用一種玩味的表情看著林隱,眼神中有著蔑視。
寧宗道嘴角流露一絲不屑的笑容,眼神示意了江城子一番。
“林隱,你這黃口小二,不懂進退,不知分寸,不識禮數!那么,我就替你那位師父,好好教訓你這個……”江城子冷然說著,正要上前去拿下林隱,臉色卻是驟然驚變。
也不知是何時起,林隱手里那碗茶,突然冒起了熱氣,碗內的水更是沸騰滾燙著。
“這……”江城子雙眼發愣,不敢置信,猛然想起曾經聽聞過的傳說。
“這茶是涼,還是熱,我說了算。”林隱淺嘗了一口熱茶,輕描淡寫說道,“你們寧家是旺是衰,也是我說了算。”
“當初,我師父能扶你們寧家站起來,今日,我也可以讓你們寧家跪下去!”
在座人聽到這森冷話語,頓時通體生寒,汗毛豎立。
他們看林隱這一皺眉頭,只感到腥風血雨撲面而來,橫尸遍野的肅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