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堂是高高在上的一個地方,對錢藥師他們這些人來說,往日向來都是只聞其名,而從未打過交道。
也不太可能有打交道的機會。
他們夠不上!
但執事堂不一樣。
執事堂和他們算是息息相關的。
作為藥師,他們在藥道方面的事,由藥師殿管理,但除了藥道方面的其它所有方面的事,幾乎都是由執事堂管理!
“陳執事?”
錢藥師想了一會,不認識哪位姓陳的執事。
倒是宋從云說道:“我有一位叫做陳長卿的朋友,據說其父便是執事堂的執事,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位陳執事。”
這也勉強算是一個信息。
不過于此時幫助不大,幾人還是只能等著。
然后,王平就忍不住地問道:“老錢,剛才青木堂那邊召你過去,是……”
雖然是王平問著,但和四個人一起問沒有什么區別。
面對四人那熾熱的目光,錢藥師也不好作什么隱瞞,如實說道:“和吳冬有關,就是稽查一下吳冬在我這邊的學習情況。”
然后,不待四人下意識地松口氣,錢藥師又道:“稽查完后,那位大人邀請我去他那邊發展。”
錢藥師并不是炫耀。
而是這個信息不應該對老朋友隱瞞,否則日后等他真的過去那邊,老朋友之間可能就要生出嫌隙了。
“邀請你去他那邊發展?”
聽得錢藥師這話,王平四人幾乎都是一樣的反應。
表情反應,各各不一,而至于內心反應,大致就是極度羨慕和非常嫉妒的綜合吧。
“你老小子,這是走了多大的運啊!”
王平的嫉妒赤果果,直接捶了錢藥師的肩膀一拳。
“老錢,你可不要學老邱一樣,通貴了,就找不見人了啊。”
宋從云淡笑著說道,“不過,據說欣賞老邱的,也只是執事堂的某位執事而已。”
宋從云這話是有那么點情緒在里面的。
對于邱之友的情緒。
執事堂的執事固然了不起,但和青木堂一比起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老錢,那位大人對你是怎么安排的,什么時候帶我們過去那邊見識一下?”
小老頭冉再興問道。
“我還沒有答應。”
錢藥師道。
聽得他的這話,王平四人全都瞬間瞪大了眼。
“我得和吳冬碰個頭,然后再說。”
錢藥師又道。
王平幾人的難以置信和匪夷所思瞬間消散,一個個俱都點頭。
“那是!”
“應該的應該的!”
“是得好好商量一下!”
“老錢,還是你把持得住啊,要是換我,說不定當時頭昏腦熱的就應了!”
幾人全都對錢藥師的這話表示理解,竟無一人再覺得可惜什么的,而至于吳冬現下不過是一個剛剛晉入引氣境的小藥師一事,全都被他們有意無意地忽略了。
被執事堂的來人帶著,吳冬同樣沒有去往執事堂,而是也來到了一座府邸。
來人退下后,客廳中,只剩下吳冬和一位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男子。
那男子風儀甚佳,當得起一個老帥哥。
老帥哥展顏一笑,按按手示意吳冬坐下,然后他自己也坐下,坐下的同時,態度很親切隨意地說道:“吳冬,四海有對你提起過老夫么?”
他這一說,吳冬立馬知道這位是誰了!
于是,剛剛小坐下的吳冬,聽得這話,立馬又站起身來,恭謹十足地向著對面行禮,“吳冬見過前輩!”
“回前輩,師父當初只是告訴我,他拜托了宗門的一位尊長,從而讓我得以進入宗門,至于那位尊長到底是誰,師父卻是未和我說,想是怕我不曉事,不知天高地厚地冒昧打擾。”
“今日得前輩召見,晚輩才知受恩何人!”
說著這話,吳冬再次躬身而拜。
但一股柔和的力量阻止了他。
“坐坐坐,無須這般多禮!”
老帥哥笑著,令人感到如春風拂面,“老夫和你師父的父親,當年算是故交,一輩子交情的那種故交,所以說起來,你,四海,老夫,實是自家人,非外人可比。”
“以后在老夫這邊,可不要動不動就行禮了,那是外人之間的相處方式。”
“對了,老夫姓陳,名至元,目前是執事堂的內務執事,以后不管是執事堂那邊,還是這里,你都可以隨意找尋老夫,老夫到底在哪邊,自己也說之不定,基本上也不外乎就這兩個地方。”
“前輩,”
陳至元打斷了吳冬的話,“這個稱呼太外道了,若是讓別人知道會罵老夫不通人情的。吳冬,你要是愿意的話,叫我一聲陳爺爺就好。”
“不對,老夫正值年少,還年輕十足著呢,這爺爺什么的也不妥當,會把老夫給叫老的,吳冬,你叫我一聲陳叔最好不過。”
“師父怕是會責罰于我。”
吳冬道。
“其實伱現在如果回去,再叫四海師父,他肯定是不會認的,而最多只會讓你叫他一聲大哥、兄長什么的。”
“你若執意叫師父,他既擔不起,也會心中不安,同時也會惹得外人閑話。”
陳至元微笑說道,“吳冬,這便是修行界的一些約定俗成。再說了,我輩俱為修士,于凡禮不必講究太多,心中真若尊敬一個人,又豈會受稱呼或禮節這等物事約束,你說對吧?”
“前……陳……”
“陳叔!叫我陳叔!”
陳至元糾正吳冬的稱呼。
“是,陳叔!晚輩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對么!”
陳至元爽朗笑著,“都說了是自家人,還前輩前輩的,老夫聽了不舒服!”
“吳冬,今天叫你過來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我們爺倆認識一下。”
陳至元說著,然后道,“之前在外頭,你是自小就跟著四海?”
“是!”
吳冬這也不算假話,前身是九歲入的四海門。
“進入宗門的時候你是煉氣七層,這個老夫是知道的,老夫當時吩咐萬星閣的管事好生安排于你,后來見他把你安排著管理藥田之后,便也聽之由之,沒再多事。”
“老夫本想著等你煉氣九層之后,再召你過來,和你商量一下關于你以后的安排,不想中途出現了一點小小變動。”
知道他說的變動是什么,吳冬道:“讓陳叔您操心了!”
“老夫是打聽了解過的,那個情況對你只有好沒有壞,所以老夫同樣也聽之由之,只是未想到,你這一下子,就晉升引氣境了,倒是把老夫弄了一個措手不及。”
陳至元笑著,“所以今日才慌忙忙地把你叫過來,免得明日若是有別人問起了關于你的事,老夫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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