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說道,“悟空,為師忽然在想。你我等眾這西游一途,理應都是安排好的事情。”
“我登上西游的這個舞臺雖是我自己選擇的,可這劇本卻仿佛如何掙扎都不太有改變。”
“如此這樣可還有意義么?”
行者說道,“師父!有!當然有!”
“若是這西行取經毫無意義。那天上的四值功曹,六丁六甲等眾,為何要一直守護。”
“那觀音菩薩、太白金星,又為何要一路寫作揭帖?”
“這三界上下,五行內外,何故又要關注這一番取經?”
悟空說道,“有意義!絕對有意義!”
八戒說道,“有個啥子意思,這不讓做,那不讓做,裝模作樣,仿佛好人都讓你們做了。”
“俺老豬喜歡點漂亮的姐姐有錯么?”
“為甚么最后出丑的都是俺老豬?”
悟空說道,“那還不是為了你好!你且看你剛才吐出去的吃食到底是什么!”
沙僧這邊扶著李福,害怕剛才大師兄暴起殺妖嚇到師父。
八戒那邊湊前一看。
見那地上哪還有什么香米飯,只有那一罐子拖著長尾巴的蛆蟲。
八戒一陣干嘔。
這是那邊說是面筋的吃食,也自動頂開了罐子。
里頭跳出來的不是青蛙,癩蛤蟆。
八戒見這等生物如此亂跳和蛄蛹。
他卻甚是不忿,他與李福告狀說道,“師父!我看這女子就是此間農婦,她確實送飯下田,路遇我等。”
“大師兄手持棍棒,殺心自起,見這農婦竟敢替代他齋飯的活,登時把他殺了,搞了個死無對證,把她打殺了!”
“大師兄怕師父你生氣,特意使了個障眼法,把那香米飯和面筋,化作了這等惡心之物來恐嚇師父。”
“師父!你可曾有甚么手法懲罰一下這大師兄。”
“他今日能打殺無辜婦人,他日便能殺那一國一城之民。”
李福說道,“我可沒有甚么辦法懲罰悟空。”
他瞧了悟空一眼,孫行者也知師父為啥瞧他。
若是當初師父不加以提醒,他可就戴上了觀音菩薩準備的緊箍兒。
那東西一戴,他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好在師父心善,與他實話實說。
不過,如此一來,他便也對李福這個凡人師父死心塌地了。
悟空說道,“師父!莫要聽那呆子瞎扯!”
“若是按這呆子的說法,我等出家人出門在外,怕不是要時時常要方便,念念不離善心。”
“掃地都得恐怕傷害了那螻蟻的性命。”
“愛惜那飛蛾還要給紗窗罩燈。”
“若我等真如此迂腐。”
“師父你早被那豺狼虎豹害死不知多少回。”
“那妖魔鬼怪也不知吃了多少回。”
“我等之目的是取經,要得是那結果。”
“中間過程如何,便讓那菩薩和太白且去演繹便是了。”
李福說道,“悟空此言也對。”
他與八戒說道,“悟能,不知你是否真愿取經。是否想要那正果。”
“若是不想,我這當師父也不阻攔你。”
“師父這一條性命,說是在汝等徒兒之手也在汝等之手,說是在天也在天。”
“若是這期間妖怪想要煮了我來吃?那便是我該被吃。”
“那便是我的終局。”
“若是遇到此等危機,想若八戒你救我的大限也不容易。”
李福這邊說道,“八戒,你三番幾次動那凡心,擾亂了我等取經之進度。就我看來,伱便哪來的回拿去罷!”
八戒未曾想這本應該是刁難大師兄的話,怎會落到自己身上。
他那分叉的嘴臉裂開來說道,“師父!俺老豬固然有錯,哪怕是動了澀心。可與大師兄相比,一言不合便錘死一人相比,孰重孰輕,師父分不清么?”
李福說道,“我當然分得清。”
“悟空他一棒錘死妖魔鬼怪,是為了保護為師。而八戒你呢,你不過是為了你自己。”
“若是為師真遭遇那險境,你可否會保護師父?”
“你且回去罷。”
“回你那高老莊去罷。”
八戒見李福語氣漸重,知道師父是說真的了,他說道,“師父!我回去也就罷了!可是我還未曾報答你的恩情哩!”
李福問道,“我與你有何恩情?”
悟能這邊登時跪下,連忙叩頭道,“俺老豬在那天庭犯了過錯,貶下凡塵,又遭戲弄投了豬胎。”
“若不是師父你之路過,又有那菩薩點化與我,怕不是俺老豬終此一生,便是那鄉野妖怪。”
“就如剛才大師兄所說,想吃人了,便變化一些誘惑之物,把那人吃了。”
“如此這般,用不上兩三百年,便褪去了那仙神之性,那冥冥之中的關系斷絕。”
“說不定哪天俺老豬便被哪路的英雄打死,化作他之功果了。”
“若是師父這等解救恩情俺老豬不報答,豈不是讓俺老豬背那千古罵名么?”
李福也不是一個嚴苛的師父。
他見八戒如此言辭切切,他便想是不是暫時繞過這豬頭。
他也知那悟空乃是佛祖重點培養之對象,而這八戒和沙僧,更多是天庭安排下來混功勞和安插的釘子。
若是貿然趕走也是不好。
他便心軟說道,“既然你如此求情,我且饒你一次。若你再胡亂動情,你便回你那高老莊去罷,我這里留不住你。”
悟空這邊等李福訓誡完,才將那桃子拿出來與師父及師弟等分享享用。
他說道,“那片桃林有猢猻看守,我看它是我本家,少摘了一些,省得他挨餓。”
“待我等穿過這高山,俺老孫立即去尋找其它吃食。”
李福這邊吃了幾個權當充饑。
八戒那邊則是連桃核都咬碎了,仿佛是在泄憤。
沙僧那邊則是安安靜靜,仿佛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沒看到。
師徒幾人在整頓內部紀律的時候,那妖精也升入了空中。
它于那云端低頭下望,看到那孫行者咬牙切齒,看到那豬八戒滿臉嫌棄。
它說道,“他日只曾聽聞這猢猻的手段,卻不想被那豬哥拖延了時間。”
“若是那豬哥不一臉豬相,我待那唐僧低頭的時候,將他擄走萬事皆成。”
“恨吶!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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