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昊、唐三藏四人一行,于九月望前三日,自長安關外出發往西天取經。
那時正是秋天,楓樹紅葉墜,木落蘆花碎。
離開那老者家,日行夜宿,今時今日,已然是初冬。
山野之冬,梅花未開蕊已散暗香,菊殘荷盡凋林松柏秀。
這一路走來,每一日左昊都與孫悟空斗上上百回合。雖說每次孫悟空皆敗北,卻不得不說孫悟空真乃天地所生,悟性極佳作。從最初被左昊一刀砍飛,到如今能撐住左昊第一刀,孫悟空算是有了長足的進步。
再次砍飛孫悟空,孫悟空擺手罷戰。
左昊看了看屬性面板,境界、體質、刀法境界、武技、兵器、甚至連慧眼和順風耳的經驗值都有所增加。
境界:刀圣(1%)
體質:圣體(1%)
武技:天地浩然正氣一刀斬(13%)
兵器:屠神刀(神兵)(10%)
刀法境界:如神刀境(14%)
特殊:慧眼(11%)
特殊:順風耳(12%)
正查看間,就聽系統發出聲音:
“叮,恭喜武者左昊擊敗孫悟空滿萬次,獎勵火眼金睛!”
這個獎勵,可以說是意外驚喜。
此火眼金睛從孫悟空身上刷出來,卻不是孫悟空那瞎眼病遇煙流淚的火眼金睛,而是能分辨妖魔鬼怪、能望氣分辨、能看得很遠的火眼金睛。
此火眼金睛的能力與慧眼的能力相互疊加,取長補短。
就是說,如今左昊的雙眼,比孫悟空的雙眼還厲害。
這下子,左昊看向孫悟空的眼神就更加熱切了。原來還以為與孫悟空對打,只是刷經驗值。現在看來,還有獎勵。左昊不由期待,下一次打孫悟空再刷出獎勵,是什么時候?
也許,是兩萬次?
或者是,五萬次?
最好不要是十萬次。
每天斗上一百多回,九十天不到就有一萬次。若是十萬次,那不得還要打八百多天?
那可要等到兩年半以后了。
不行,看來每天才打上百回合,太少了。
唐三藏、張龍、趙虎三人在左昊與孫悟空打斗之際并未停止前進。每次打斗之前,孫悟空都先巡視一番。然后張龍和趙虎分別在唐三藏前后,一起保護唐三藏前進。
“這兩個武癡,每天打來打去也不厭倦。”張龍對著不遠處的孫悟空和左昊感嘆。
趙虎道:“左大人是武癡也就罷了,沒想到大圣一介妖怪,居然也是個武癡。”
唐三藏看到兩人說這話,不禁開口訓誡道:
“你們倆……左大人實力強大,不正是這般辛苦努力換來的嗎?他的努力可以證明,實力不是光說不練,也不是坐著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自己努力練出來的。”
“長老說得對。”張龍不和唐太宗的御弟爭論。
“圣僧說得有理。”趙虎同樣也不和唐三藏爭論。
左昊看著在苦苦思索對策的孫悟空道:
“大圣,我覺得你以其每日花那么多時間思考,不如多與我打斗幾百回合來得實在。高手過招,常說大戰三百回合。你與我對斗,每日不過百多回合,哪里能打出什么東西來。”
“你可曾聽說過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道或許靠想靠悟,可武藝這東西,光想沒有用,是靠多練多打,打磨出來的。”
“這些日子你雖有進步,可進步有限。不如你換個方法試試,每日與我大戰三百回合或五百回合。打到我第一次出招的細微差別你都深深記在腦中,不用想就能做出反應,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你的提高比現在光靠想要快得多。”
為了讓孫悟空和自己多打,左昊是費盡心思苦勸孫悟空。
“要多打嗎?”孫悟空開始思考左昊的話。
他的思考,并不是站在原地思考。唐三藏還要趕路去西天取經,所以兩人無論是說話還是打斗,都是在行進中進行。思考參悟,同樣也不忘趕路。
左昊的話,并沒有能讓孫悟空馬上改變,孫悟空仍然要想。想明白了,才會按左昊的說法去做。
不知不覺,也不知走了多少時辰。忽然路旁的林間一聲哨響,便見林子里闖出六個人。
這六人手持兵器,往路上一站便大聲喝斥:
“那里走!留下馬匹、行李、錢財等值錢之物,饒你們性命!”
“如若不然,全都砍了腦袋!”
“若敢反抗,碎尸萬段!”
唐三藏即便經歷過妖怪恐嚇,看到這六個兇神惡煞般的山匪強盜,亦是嚇得心慌膽寒,直接從馬背上跌下來。
“師父!”好在孫悟空身手敏捷,一下子就沖過去將唐三藏接住。
將唐三藏扶好站穩,孫悟空氣道:
“師父放心……”
他話未說完,就見前方刀光六閃。那六個剪徑的山賊已經身首異處,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
原本還拿著兵器戒備的張龍趙虎,則相互對視,用眼神說話:
“沒我們什么事了?”
“沒我們什么事了。”
兩人眼神的話里相同,語氣不同。
就見左昊回頭對他倆說道:
“去搜搜,看他們身上有沒值錢的東西。”
左昊這話,正合兩人心意。看來左大人此人年紀雖不大,還是挺會辦事。
唐三藏看著地上六具無頭尸體,不禁要說左昊:
“左大人,你行事為何如此莽撞?這些人雖是剪徑的強盜,可就算是拿下送到官府,也不至于死罪。你武功高強將他們打退便是,為何把他們都打死?”
唐三藏搖頭:
“這是六條人命,不是那吃人的妖怪。他們家中也有父母雙親,家中也有妻子兒女……”
之前左昊打殺的是妖怪,唐三藏不好說什么。現在左昊竟然殺人,那就是罪過。
“停!”左昊打斷唐三藏的話。“法師,你取你的經,怎管教起我來?我一不是你徒弟,二不是你佛門弟子,三不是你結拜兄弟御哥皇帝的手下,四不是你手下,憑什么要聽你嘮叨訓話?”
唐三藏啞口無言愣在當場。
原本停手不好再摸尸的張龍、趙虎,暗自偷笑后繼續摸尸。他倆均想,幸好有左昊在他們頭上頂著,否則挨訓的肯定是他倆。
就連孫悟空也在一旁撓耳。他本想出手殺了那六個毛賊,哪曾想左昊快他一步。若是他出手殺人,定會被唐三藏教訓個沒完。
左昊不是佛門中人,也不是唐三藏弟子,更不是唐三藏手下,可以反斥唐三藏。
他孫悟空則不行,因為唐三藏是他師父。唐三藏訓他,他只能挨著受著,不得有半點反駁。
這個唐三藏緒緒叨叨個沒完,本大圣一生最受不得人氣,哪里能受得了,定會火起。
看來,當初左昊勸我不殺生,現在左昊搶先殺人,都是為我好啊!
左昊還住口,繼續說道:
“你這和尚,說得好聽,不過是個假慈悲。”
唐三藏被人罵是假慈悲,氣得渾身發抖。才想要反駁,就又聽左昊繼續說他:
“你一定要說,這些強盜未殺你,可你知他們有沒有殺別人?你肯定又想說,即便殺了你,也只是你一條命,我卻殺了他們六條命。可憐,可憐,你這和尚真自私,只想自己,不想別人。既不關心天下,也不關心蒼生。”
“我……”唐三藏想要反駁,又被左昊打斷。
“你什么你,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即便他們沒殺過人,他們搶劫也會讓人因此家破人亡。他們要是有膽去殺富濟貧,我也敬他們是條好漢。只敢欺負窮人,這種人不過是富人的狗!”
“狗而已,殺了就殺了,有何可惜!”
“說你自私,是你不想想,普通人家生活緊巴巴。若被搶了,哪里還有錢養家糊口?還不得賣兒女、賣薄田、借高利貸?最終還不是家破人亡?”
“古人云,勿以惡小而為之。為何?皆因惡無大小,再小的惡也有可能釀成大禍,再小的惡也有可能害人性命。即便不直接害死人,也有可能間接害死人!”
“你信你那一套,我不管。但你不可將你那一套,放在我身上。”
“我,不歸你管!”
孫悟空一旁聽得想要為左昊撫掌叫好。左昊的話,說到他心坎里去。此時孫悟空才認為,原來他與左昊,是一路人。
唐三藏氣得說不出話來。看看孫悟空這個徒弟,有心想讓孫悟空教訓左昊,可惜孫悟空打不過左昊。
唉——
眾人繼續上路。唐三藏騎在馬上郁郁寡歡。
不久,前方山路上,漸漸起了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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