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獸那如大燈泡般的眼珠凸起,在黑夜中冒著絲絲藍光。
仔細看,還能看到里面的慌亂與局促不安。
葉亭暮抖了抖,而后對著四獸道:“你們繼續,繼續.....不用管我。”
說完再次遞過去了一抹滲人的微笑。
隨后淡然離開。
待葉亭暮離開后,四獸面面相覷。
黑熊一巴掌呼在了金毛吼的頭上。
道:“你完了,你想造反,你死定了?”
火云雀一翅膀同樣呼了過去。
“我現在就去跟主人說,你小子帶頭造反。”
赤血蛟一個大蛇擺尾同樣打了上去。
金毛吼一連被打了三次,一臉的迷茫,它扭頭看著赤血蛟,問道:“你又是為什么打我?”
赤血蛟愣了一下,隨后道:“因為他們都打了,我也打!”
“吼....我跟你拼了。”
“啊....咬我尾巴是吧!”
“靠,削它!”
“不不不.....削錯人了,我們才是一頭的。”
于是乎,方才還在同一戰線的四只圣獸,此刻已然反目成仇扭打在了一起。
一旁的白狼王看到這一幕,不由露出了一抹奸笑。
“活該,讓你們不帶我玩.......”
東方磬竹幾人被吵醒,睡眼朦朧,嘟著可愛的小嘴巴,懶懶的聲音入耳。
“書生,它們怎么打起來了啊?”
葉亭暮雙眸微瞇,嘴角帶笑。
溫柔的說道:“沒事,它們切磋呢。”
說著一張符紙浮現手中。
他單手焚之,黑符升空化作一道藍色屏障,籠罩四人。
頓時四周變得安靜異常。
“快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東方磬竹乖巧的點了點頭,而后重新睡了過去。
李笱和小和尚也翻了翻白眼,繼續倒頭大睡。
葉亭暮扭頭看著四只依舊還在扭打的獸圣,無奈的搖了搖頭。
獸·妖者,野蠻也,不好控制啊!
若是能有契約就好了,如此才能放心用之。
可是契約這東西,他卻未曾見過,也未曾聽說過。
他在想,早知道把欣兒帶過來,以她的血脈,加控獸師的天賦,只要與它們簽訂契約那便是百分之百的服從。
還好自己留了個心眼。
他往東方磬竹旁邊靠了靠,為她從新蓋上了被子。
而后也在一旁空地上躺了下來。
看著頭頂星空。
他小聲說道:‘明天在收拾你們。’
次日清晨。
兩道霞光自東西兩個方向的天際線上升起。
一聲酈鳥輕啼,打破了清晨的平靜。
山野的早晨,霧氣朦朧。
微微有些寒。
葉亭暮負手而立。
化雷黑鋒插在一旁的空地上。
他的身前,四只滔天巨獸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此刻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它們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旁邊的三人一獸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這一切,嫣然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
氣氛安靜且詭異。
就這般過了半晌,葉亭暮方才緩緩開口。
“我聽說,有人想造反啊,說說吧,誰挑的頭?”他的語氣有些低沉,也略帶幾分玩味。
聽的四獸渾身一顫。
火云雀,赤血蛇,黑魔熊的手掌幾乎在同一時間指向了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金毛吼。(蛇說,我的手就是尾巴,頭也可以。)
金毛吼身軀一震,眼中是無奈,也是恨。
葉亭暮玩味的看著金毛吼,道:“大金毛,說說,你幾個意思?”
金毛吼哭喪著臉,哪里還有昨夜的嘚瑟與囂張。
“主人,誹謗......絕對是誹謗,我對你的忠心日月可鑒啊。”它連忙表起了忠心。
一旁的黑魔熊卻舉起了手。
道:“主人,你胡說的,這貨有反骨,想坑死你,還好被我們發現了,并及時阻止。”
赤血蛟緊接著表態。
“主人,我可以證明,大熊說的句句屬實,而且我還有重要的軍情稟報,那母老虎和三頭獅子們打算坑殺主人。”
“你們三個,夠狠!”
葉亭暮見此一幕,不由搖頭。
隨之嘴角帶著一抹酸楚,眼中更是流露真情。
“小金毛,我待你不薄吧,你說你這么做心不會痛嗎?”
說話間他還用拳頭,重重的錘了錘自己的胸膛。
"我原本想著,我們是兄弟,能同舟共濟,我還準備動用禁忌之術帶你們離開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沒想到,你們居然這樣對我。"
話到此處他驀然的轉過了身,居然還用袖袍摸了摸眼角。
本來在聽到葉亭暮說待自己不薄的時候,金毛吼的內心是吐槽的。
你呀的揍老子一頓,把我家都給搶沒了,讓我給你當打手這叫對我不薄嗎?
不過聽到后面那句能帶它們離開,它卻是再也淡定不了了。
萬獸山對于人類來說是一座未知的寶藏。
里面有讓人向往,且垂涎欲滴的機緣,造化。
可是對于它們來說,這里就是一座監獄。
它們始終只是一個囚徒。
目之所及,便是盡頭。
自己的未來更是一眼可以看到盡頭。
它們對外界是那么的向往。
事實上不止是金毛吼,其它三獸,眼中同樣泛著金光。
那里面是期待,也是不確定。
自然還帶著絲絲茫然。
它們所期待的是葉亭暮說的是真的。
但是茫然的是,這樣的話語對它們來說,顯得有些不真實。
真的可以離開嗎?
答案興許是肯定的吧。
可是?
人最怕的就是有希望,獸也一樣。
至少此刻的它們看到了希望,或者說是聽到了希望。
這樣的希望是那么的另它們貪婪。
就好似黑夜里突然亮起了一盞燭火,讓人忍不住的想去靠近,更是會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其護住。
現在的它們也是一樣。
它們的神情漸漸的變得狂熱。
呼吸更是在此刻急促了些許。
黑魔熊渾厚的聲音有些顫抖。
它問道:“你真的有辦法帶我們出去嗎?”
見四獸的反應,葉亭暮的嘴角微微傾起。
他知道,對方上鉤了。
征服這樣的獸,只能給它們最想要的。
他問過白狼王,它們想要什么。
當時的白狼王看著天穹,對他說了四個字,離開這里。
所以它知道,對于它們這樣的獸,既然武力不能徹底征服。
那只能用些詭道了。
也可以說是忽悠。
他心中嘀咕,你們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是你們先想著坑我的。
他故作深沉擺了擺手。
語氣再次帶上了幾分失落。
“也罷,這都不重要了,既然你們與我不同路,那你們走吧,山水一程,后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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