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收起,天邊泛起魚白肚,一縷曙光劃破黑暗,驅散青山村外濃厚的霧霾。
微光照進窗欞,凡云墨早早便醒來。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絲綢錦緞繡著牡丹花紋的褻衣上,帶來絲絲曖昧,緩緩從那一對柔軟的大腿上離開。
顏雪黎一夜未睡,依舊精神奕奕。
“醒了?我去給你做早膳。”
凡云墨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桌上的衣裳。
衣領、裙擺均采用寬大的布料縫制而成。
腰間有同色系的錦緞,胸口、袖子和褲腿等處皆繡有祥瑞圖紋,整體造型優美華麗,栩栩如生,使人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喜慶氛圍。
還真被她做出來了。
凡云墨暗想:自家娘子還真是全能型。
不過想到她同時具備三種副職,凡云墨又覺得正常,畢竟是天命之女嘛!
“啾啾!”
能夠睡在床上,小狐貍感到十分的舒心。
肥胖的身子在床上,艱難的伸展懶腰后,才跳到往屋外走,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每家每戶的妖民也是一如既往地過著。
用完早膳,顏雪黎沒有閑著,拿著做好的婚服特意到隔壁的瀾婆婆家,詢問有沒有改進的地方,可以說是非常用心。
瀾婆婆的手藝比顏雪黎巧妙,做衣服的時候,可以把每根線條都細化到極致。
每一針的走向都恰到好處,不會出差錯,即使是一些細小的針腳也是非常漂亮。
顏雪黎跟在后面仔細觀摩,學得很認真。
瀾婆婆也樂于指導她,慈祥地笑道:“顏姑娘,你若喜歡,以后就常過來,我教你。”
她沒問為何要縫制嫁衣,只是默默的做,再簡單與她相聊,哪怕深知顏雪黎和凡云墨身份不凡,卻也是用著平常態度對待。
“好。”
........
午時三刻,一輪紅日當空懸掛。
屋內的顏雪黎坐在梳妝臺前,珠釵不戴,面無粉卻美貌依然,僅是用胭脂花片涂抹的唇瓣略施薄粉,便令人驚嘆。
傾國傾城四字,怕也不足以形容。
顏雪黎滿意地看著鏡中人,已經許久未曾如此盛裝打扮過,偏過頭望著身旁站立著的男子,問道:“夫君,好看?”
凡云墨輕輕挑起顏雪黎的下巴,湊過去,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她額間:“好看。”
顏雪黎繼續追問:“那夫君可喜歡?”
凡云墨答:“喜歡。”
今晚的婚禮,他們都很期待。
可正因為如此,才會覺得時間難熬,總想快些到來,即便顏雪黎恨不得現在就拜堂,但很清楚,再怎么快,也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顏雪黎簡單的梳妝后,癡癡的坐在床沿,看著掛在架子上的兩件嫁衣,紅艷的色彩,繡工精致的刺繡,栩栩如生,美輪美奐。
她回過神后,環顧房間四周,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做一些改變,畢竟是要做為婚房的地方,怎么也得像模像樣。
彩燈、紅燭、香薰....整體都將偏向喜慶紅艷。
桌子上擺放著的各式糕點,還有幾壺酒。
凡云墨對于她的舉措沒阻攔,只是安靜的陪伴,跟她一起整死,直到顏雪黎滿意為止。
不知忙乎多久,完事之后兩人走到庭院里,看著漸漸變暗的的天空,黃昏余暉斑駁落在兩人的身上,頓然相視一笑。
“看來有事可做時間才會快。”
“嗯,接下來夫君一個月將有事可做,時間也很快就能過去。”
凡云墨:“.........”
顏雪黎安靜些許,忽然問道:“夫君怕疼嗎?”
“.......有點。”
“那我會輕點。”
秋千輕輕搖晃,凡云墨將顏雪黎擁抱入懷,苦笑一聲回答:“娘子還是饒了我吧。”
“饒不了,就快到了。”顏雪黎靠在他的懷里呢喃,閉上雙眸享受此時的愜意。
夕陽西斜,染紅了半邊天。
兩人時時刻刻都在期盼著夜幕的降臨。
顏雪黎忽然睜眼,抬眸凝望他:“今晚是屬于我們的日子。”
凡云墨聞言,點了點頭,忍不住親吻她的額頭。
青山村逐漸安靜下來,基本不復先前的喧囂。
兩人靜靜享受此時此景,沉醉其中。
然而顏雪黎很快拉回飄遠的思緒,拉著凡云墨趕忙進屋換衣,同時房門外掛著兩盞點亮的紅燈籠,抹上紅塵歡快之意。
直到夜深。
冰肌藏玉骨,玉膚凝脂華。
顏雪黎身襲大紅色的嫁衣,層疊繁復的金線,上繡著百蝶爭芳圖案,繡工極其精湛,攔腰束著紅綾,紅色紗絹上繡著龍飛鳳舞的金字,寓意新郎新娘永結同心。
腳踝的流蘇,逶迤至裙擺處。
這套嫁衣獨具匠心,既有女兒家該有的嫵媚風韻,又不失女性該有的端莊高貴。
換上紅衣的兩人坐在婚屋里,殷紅的色彩將兩人包裹在內,凡云墨與顏雪黎面對面坐著,他伸手握住顏雪黎纖細的手腕。
顏雪黎抿唇一笑。
兩人起身,牽手站立到窗前,望著皎潔明凈的月,緊握的手指緊貼著,透過月光,隱約可見指尖纏繞著的粉紅色絲線。
忽地在天穹高處,有兩道璀璨光輝掠過天際,朝著兩人所在之處而來。
其中一道銀色流光最具有勢不可擋的氣勢,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仿佛能夠破開蒼穹,撕裂黑暗。
另一道金色光輝則稍微柔軟一些,速度慢一些,兩道光芒眨眼功夫就到了眼前,而銀光落下的瞬間,見到前方迎接的凡云墨也是微微一愣。
紅衣持身,韶光流轉。
凡云墨出塵逸朗的俊顏上,帶著溫潤淺笑喚道:“師父。”
白婉寧目光溫柔的注視著他,不自覺露出的笑意,哪怕一閃而逝,依舊令她美麗動人。
她忽然察覺到顏雪黎投來的視線,僅是淡淡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對此顏雪黎見怪不怪,待鳳紫翎來后才微微行禮。
鳳紫翎見到兩人一身紅袍,霎時間感到無比欣慰,要知道自從收顏雪黎做弟子,她的工作量又多了兩倍,都是收拾爛攤子。
只有在云墨身邊,顏雪黎才會收斂很多。
這讓鳳紫翎松口氣的同時,想到那些想要討伐顏雪黎,意義不明的存在,又開始有些擔憂,生怕扯上小云墨。
鳳紫翎復雜的看著顏雪黎,最后還是夸贊道:“不錯,婚服很適合。”
白婉寧沒說話,只是拉著自家徒兒的手先進屋,鳳紫翎和顏雪黎緊隨其后。
進去之后,發現屋內并無太多陳設,只是桌椅板凳都是古木制造。
屋子墻壁上貼著大紅的囍字,彌漫著喜慶氣息,讓人感到舒坦,而那一只胖狐貍,也是穿著紅裝趴在一張椅子上,尾巴卷著大紅色的綢緞,嘴巴張合,顯然剛剛吃飽。
“啾啾!”
見到他們進屋,小狐貍趕忙給白婉寧讓位,自己則老老實實的出屋,在燈籠之下守門。
凡云墨和顏雪黎的婚禮很簡單,甚至說連請柬都省掉了,而在白婉寧和鳳紫翎的見證下,也只舉行拜堂之禮,就算完事。
即便如此,兩人都覺得很開心,能夠真正的和彼此交融在一塊。
拜堂儀式結束,就要洞房花燭。
然而尷尬的事,拜完堂白婉寧和鳳紫翎就得離開,畢竟就一間屋,可以說是簡陋到了極致。
鳳紫翎知曉自己和白婉寧在這里,會影會響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于是就找借口想要離開。
臨走之前,白婉寧仔仔細細打量著自家徒兒,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逝,哪怕有著千言萬語,也只是揉著他的腦袋,什么話都沒說。
凡云墨依舊懂她的意思。
“我會照顧好自己,徒兒也會經常回去看你。”凡云墨鄭重應聲,才送她們出了房門。
燈下殷紅,隨后返回屋中。
凡云墨推開門,就看到她已經躺在床上,頓時失笑:“娘子,有那么急嗎?我們可還沒喝交杯酒。”
顏雪黎側躺著,笑盈盈的說:“當然急,我等了好久,終于等到洞房花燭夜,怎能不急?”
她的聲音透著愉悅的笑容,聽在凡云墨耳中格外悅耳。
她重新爬起來與凡云墨喝交杯酒。
結果在凡云墨快要碰到酒杯之際,顏雪黎卻是喝完自己那杯后,迅速奪走他的酒杯,仰首一飲而盡,將杯中酒水盡數咽入。
“夫君不許喝酒。”
凡云墨無奈扶額:“交杯酒就是要互飲一杯,否則怎叫交杯酒?”
“夫君不用喝酒,自有酒香入喉。”
“為什么?”
顏雪黎不答,扯著他的領子直接湊向唇畔。
這一次的吻帶著侵略性,狂暴、霸道、粗魯、兇狠、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
凡云墨不停的后退,直到撞在墻壁上,無路可退。
凡云墨感覺胸膛似乎有火焰燃燒,體內的血液沸騰不止,酒香在口齒酒香在口齒間蔓延。
顏雪黎并未離開,反而更加肆意張揚的掠奪。
良久,兩人喘息著放開。
燭光映照著新婚夫婦的臉龐,顯得格外曖昧和溫馨。
凡云墨一副快要溺斃其中,還嗆了一下,惹得顏雪黎嬌媚一笑:“就說夫君不適飲酒。”
“別動,再來。”
顏雪黎看著他迷亂的雙眼,心跳加快,低低說了一聲便又撲了上去。
這次顏雪黎的主動引誘,使得凡云墨再也把持不住,緊緊擁住懷中的佳人,將她抵在紅床之上。
糾纏,忘情。
一陣陣酥麻從腳底升騰而上,傳遍全身。
紅衣被無情的拋在地上,沒了今早的愛惜。
她猶如無暇的玉白,瑩瑩發光。
潔凈純粹,高貴冷傲。
顏雪黎的呼吸越來越重,似乎是感受他的到來,就連心臟都感覺要跳出來,只是她現在沒空理會這種奇怪的心悸之感。
很快,一聲悶哼在寂靜的屋子中響起,隨即另一道關心出聲:“娘子,還好?”
“嗯.....還好。”
紅燭點著,通夜不滅。
眼下的絕艷女子,蓋著被褥,熾熱的溫度能夠焚燒所觸及的東西!
顏雪黎紅潤的臉龐從最初的痛苦,逐漸變得沉迷。
“夫君……”顏雪黎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粉暈,美得不像話,讓凡云墨差點瘋狂。
影子映射在墻面之上。
紅燭搖曳,影影綽綽,似是一幅美麗的畫面,顯得那般溫暖和諧。
在這場旖旎的糾纏之中,徹底淪陷........
直到黎明破曉。
晨曦透過窗戶投射到床榻上的兩人,淡淡的薄霧遮蓋了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軀體,偶爾能夠看見隱藏在被窩中的一對鴛鴦。
凡云墨醒來后,本想著更衣去做早膳,不想被一只白玉般的纖手抓住,“嗖”的一聲重新拽回。
只聽被褥里傳來一聲輕哼。
“夫君,我說一個月,就是一個月,你逃不了!”
“娘子,我想喝點白粥解解膩。”
“沒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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